M被秦飛一頓怒懟弄得有些懵。
她沒料到秦飛在這種完全沒有優勢的談判中還敢如此咄咄逼人。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秦飛說的是事實，如果自己沒打算跟他合作，就真沒必要將他帶到自己的面前。
這是一個軍事能力極其出眾的士兵，說是殺人機器都毫不為過。
如果大家翻臉，他還真的有能力在這里直接弄死自己，雖然最后秦飛也絕對活不了，但在M看來，自己的命當然要比秦飛這種小角色重要多了。
這筆以小博大的買賣，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好吧，我承認我們之間的良好合作關系，我不希望看到沖突。”M說：“你要什么樣的好處？錢？說個數目看看。”
“跟一個情報機關的頭頭談錢，似乎太俗了點。”秦飛說：“我不要錢。”
“不要錢？”M道：“那你想要什么？”
秦飛環視周圍一圈，收回目光對M說：“我要兩樣東西。”
“說說看。”
“一是我手下很多人需要一個國家的身份，尤其是好一點的國家，大英帝國的福利還是不錯的，我想如果我兵團里的人愿意，你們可以為他們辦理一個正經的公民身份。”
秦飛考慮的是北極熊父子，尤里之前犯下的事情讓他無法在俄國待下去，也因為這事，他也辦不了移民手續，只能一直黑在南安普頓，這樣對于懷孕的伊麗莎白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處。
如果將北極熊一家弄到英倫團聚，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至于準星和埃里克等人，他們想入就入，不想入就不入，而自己和坤猜一直持有的是某東南亞國家的護照，說實在，如果能弄兩本英倫的護照，絕對比原來的好使。
“還有個條件呢？”M問，“你不會要了幾個身份就愿意冒這份險吧？”
“當然不是。”秦飛說：“我另外一個報酬要的事情其實對你們來說也很簡單，不是錢，而是一個保證。”
“什么保證？”
“一個在大英帝國內交易軍火合法不受亂七八糟部門騷擾的保證，一個可以合法進出你們防務展活動并且獲得正規購買權的保證。”
秦飛說，“這兩個報酬，如果MRS答應，我愿意全力以赴為你們擺平在尼日利亞的麻煩。包括在碼頭攔截維克多，然后幫他救出他的那位千金索菲亞。”
M并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沉吟片刻。
秦飛的兩個報酬要求都和金錢無關，這讓M更加對他產生了興趣。
一個雇傭兵組織的頭頭，竟然不是唯利是圖，而是能提出這種有著長遠性目光的要求來，實在不可小覷。
大英帝國每年都要巨型防務展，里面展示的武器都是歐洲各國甚至世界其他國家允許出口名單里最尖端的輕重武器。
但是參加采購的人必須有正式的合法身份才能被售賣這些武器，而一般沒有正式合法身份的防務公司是無法獲得采購權的。
秦飛的要求如果自己答應下來，就意味著要允許秦飛在大英帝國的土地上注冊一家正規的PMC公司，在英倫，這種正規的PMC公司建立可不是那么簡單的，要經過多方審查，層層把關，最后還要有一定的專業資質背書才可以辦理。
雖然不是真金白銀的現錢，可價值一點不低！
在秦飛看來，M是否答應都無所謂。
他相信M至少會答應兩條中的一條，反正自己都是要找維克多算賬的，即便M不支付酬勞，自己和兄弟們也要找到維克多。
在這件事里，X傭兵團其實是一點瓜葛都沒有，進可攻退可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反正就看M對這些酬勞到底有多大方了。
不到一分鐘的沉默之后，M雙手輕輕在欄桿上一壓，似乎下定了決定。
“好，我答應你倆個要求，但是，是在整件事情干得漂亮、干凈的前提下。”
M警告道：“如果你失敗了，我們不會承認自己和你們有任何關系，一切的后果都是你們自己承擔。”
秦飛輕聲笑道：“明白了，我們就是干臟活的那個，臟活干漂亮了，你們拿功勞；干砸了，你們不上身。我說對啦吧？”
M繼續道：“還有，你和維克多怎么談，怎么逮到他我都不管，但是你必須保證他活著，并且說服他放棄武器交易改為營救索菲亞，如果他覺得自己能靠十幾個貨柜的輕武器就能獲得女兒的自由就實在太天真了。”
“你的意思是？”
“一旦博卡圣地嘗到甜頭，你覺得他會放棄這棵搖錢樹？”M冷冷道：“那些叛軍我十分清楚，他們會一直榨干維克多，直至他無法進行下一次武器交易之后，他們會選擇殺掉他們父女倆。”
“好吧，看你說的那么義正詞嚴，我也沒什么說的，我馬上和自己的人準備出發，這里距離摩洛哥很近了。”秦飛說。
“需要什么幫助嗎？”
“需要。”秦飛說：“我們的情報搜集人員被你們干擾訊號之后失去了維克多的蹤跡，我要獲得你們MI6的情報、通訊、裝備支援。有問題嗎？”
“沒問題，這艘航母上的單兵裝備，你喜歡用哪種就用哪種，我現在立即派人把你的隊員們都接過來，但是你必須跟他們通話讓他們聽我派去的飛行員的指令。”
“好。”
MI6的辦事效率果然很高，沒等二十分鐘，秦飛就看到派出去的兩架SH60海鷹直升機回來了。
在甲板上停好，X傭兵團的所有成員如同做夢一樣走在卡爾文森號的甲板上，這是他們第一次在M國海軍最先進的艦只上行走。
“秦飛！”老魚上來用力捶了一拳秦飛的胸脯，“真的被你猜中了？”
秦飛用力地點點頭：“嗯，現在我們暫時為MI6工作，必須在維克多離開摩洛哥碼頭之前將他截住，并且說服他相信我們，最后幫他營救出索菲亞。”
“現在知道那狗日的在什么地方靠岸了嗎？”老魚問。
“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這里的所有資源都可以為我們提供最好的協助，包括情報、后勤運輸、起武器和通訊保障等等。”
秦飛一邊說，一邊將所有人領入了艦島下層的作戰簡報室里。
簡報室內，劉易斯和兩名M國海軍軍官站在那里已經恭候多時。
行動，已經在無聲無息中秘密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