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脈主與鬼仆相融,化出真身,手握一桿大戟,與越雉脈主交戰在一起。
只是越雉脈主受創,早有防備著御鬼脈主立刻翻臉,化出的越雉法身,只是展翅一晃,就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光帶,人已經在十數里之外。
此刻塵埃落定,一切都跟計劃的一樣,再去接應到越雉一脈的弟子,將寶冊帶回浮屠魔教,便是給這件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最大的贏家,也會變成了浮屠魔教,變成了他越雉脈主。
越雉扶搖起,同光千萬里。
此法乃是越雉一脈,嫡傳的法門,也是越雉一脈弟子,作為浮屠魔教眼睛的關鍵。
此遁光之法,遠超一般的化逛之法,到了越雉脈主手中,可以化出越雉法身,全力施展之下,更是可以在短短一日多的時間,從黑林海橫跨空間,回到浮屠魔教之中。
縱觀整個南蠻之地,就算是魔道三宗宗主親自出手,為未必能攔得住他,尤其是在他鐵了心要逃的情況下。
只不過,他剛飛出不遠,就見前方一道幽黑劍氣,橫斷天地,劃分陰陽,將他的去路直接斬斷。
而后又有一道金色劍氣,如同皓日當空,裹挾無堅不摧的力量,當頭斬下。
看到這一道劍氣的瞬間,越雉脈主渾身的寒毛都炸起來了。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秦陽說的那些話…
“機會給你了,能有什么結果,全看你本事了…”
“全看你本事了…”
到了此刻,哪里還不明白,看似給他指了一條生路,能爬出陷阱大坑的生路,艱難爬出來之后,卻是一個更大的坑。
這哪里是要黃泉脈主死,而是讓他們一起去死啊!
偏偏此刻,他連誰坑了他都不知道…
“我的名字不重要…”
“這些都是旁枝末節…”
“越雉脈主你莫要浪費時間…”
一字一句,浮現在腦海中,越雉脈主心里一片冰涼,半點劫后余生,載譽而歸的喜悅都沒有了。
他的遁光之法,冠絕南蠻之地。
可在第二劍君這個掛逼面前,什么遁光之法,統統都是個弟弟…
搖身一晃,掠過第一道劍氣,可是不過同一時間,卻見第二劍君的身形,瞬間便瞬移了三次,如同在化身三人,同時出手…
金色的劍光,如同烈日,照耀蒼穹,越雉法身昂首啼鳴,化作一團幻影。
一時之間,半空中金光與幻影交錯,化作一團風暴一般,閃耀不休。
鋒銳之氣,引的天地萬物,都隨之凝聚,化作一柄柄光劍,盤旋在其周圍,越雉法身掙扎哀鳴,卻已經看不到反抗之力了。
越雉脈主全盛之時,都會被第二劍君碾壓,此刻已是重傷之軀,強弩之末,哪里還會是第二劍君的對手。
不過短短十數個呼吸的時間,只見天空耀眼的金光,驟然收斂。
越雉法身,崩碎消散。
第二劍君,凌空而立,單手拎著越雉脈主,似是被千刀萬剮,早已經看不出人形的越雉脈主尸身,遙遙望了一眼后方追來,卻又遠遠停下的御鬼脈主。
一步跨出,身形消失在原地。
而追來的御鬼脈主,散去了真身,身后一尊青面獠牙的鬼仆浮現,一人一鬼凌空而立。
御鬼脈主面色凝重,多有忌憚。
“傳聞之中,第二劍君行事,素來是直來直去,連殺入魔教之內斬殺之事都干得出來,他乃劍修,赤城于劍,從劍到人,必定是內外如一,他自己怕是絕對不會隱忍數月,他背后怕是有人了…”
“還有越雉脈主,小聰明是有,卻無什么大智慧,此番匆忙之間趕來,情勢對他如此不利,他竟然能生出急智,將我勸服,說不得后面也是有高人在…”
“而現在,兩位脈主在此隕落,那此刻只剩下我是最后的贏家,只是我并不是我幽冥圣宗的手筆…”
驟然之間,御鬼脈主的話音一頓,身體一僵,瞳孔猛的縮小到針尖大小,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想要說話,嘴唇卻也在微微顫抖。
這事,細思極恐。
這是…有人做了局,要讓他們三個統統都死在這里啊!
要一口氣,削弱南蠻魔道三峰,讓三峰齊齊被斬斷一臂!
“不對,我們快走!快走!”
御鬼脈主壓低了聲音,低吼一聲,也顧不得摘取勝利的果實了。
帶著鬼仆便要逃遁而走。
一人一鬼即刻逃遁,剛走出不遠,御鬼脈主心思急轉,看了一眼身旁鬼仆。
“若有強敵阻截,你我此刻狀態,聯手也不是其對手,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且從另一邊逃走吧,能走一個是一個,若是有敵來阻,定然也會是追我,若我不死,我們回宗門匯合!若我不幸身隕,你且珍重自身。”
“大人,屬下愿赴死!”鬼仆立刻表忠心,表示不愿意走…
“快走吧,說不定是我太過敏感,多心了而已,此地不宜久留,也不便多說,回去再說,你立刻變幻成我的模樣,快走。”御鬼脈主打斷了鬼仆的話,直接就向著另一個方向遠遁而去…
聽到御鬼脈主如此說,鬼仆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聽從了御鬼脈主的吩咐,搖身一晃,化為一個鬼氣森森的御鬼脈主,向著另一邊逃遁而去。
就在御鬼脈主逃遁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見前方虛空開裂,一只大手,從中探出。
無上偉力,鎮壓空間,讓其再也無法逃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只大手落下,將他抓住手中。
御鬼脈主厲喝一聲,在看到大手的瞬間,便伸出拇指,以指甲劃破自己的眉心。
鮮血噴涌而出,卻似順著固定的紋路一般,淌遍他全身,化作妖異的血色紋路,將其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其中。
“移形換影!”
御鬼脈主一聲泣血嘶吼,血光一閃,御鬼脈主便隨之消失不見。
而原地,卻有一位周身鬼氣森森,半點活人氣息都沒有的“御鬼脈主”,驟然出現。
鬼仆望著這只大手,面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在感受到大手的氣機,鬼仆連反抗的心思都放棄了,只是一臉絕望的喃喃自語。
“原來你早就修成了移形換影之法…”
轉瞬之后。
“噗嗤”一聲悶響,鬼仆被大手直接捏的湮滅掉,連渣都沒有剩下。
而大手縮回,裂縫之中,傳來一聲似是有些意外的冷哼。
一息之后,這里什么都沒有留下,一切都恢復了原裝,連氣息的殘留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數千里之外,潛藏在林中,化作一個神海巔峰老者的御鬼脈主,面色驟然一白,身軀一震,僵在了原地,體內力量都隨之暴跌…
而御鬼脈主一咬牙,強行壓下所有的異樣,就連鬼仆隕落的反噬,都強行壓下,哪怕這會讓他傷上加傷,道基都隨之被撼動。
硬撐著,任由體內的力量暴跌,道基震顫,讓他的境界不斷下跌。
此時此刻,哪怕不用偽裝,他表現出來的氣息,也已經不到靈臺境界了…
傷勢已經到了影響到根基,讓他舉步維艱的地步了。
可他卻還是行走在林中,與林中不少修士一般,尋找此地的產物,數里之地的幾個人,愣是沒有一個能察覺到他的變化。
在找到一株尋常的靈草之后,御鬼脈主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挖著靈草,絲毫不理會,不遠處的修士傳來的嘲笑目光。
“一株還沒長成的青霖草,你也要挖,你是有多窮啊…”
“呵呵,差不多也有八十年藥齡了,可以入藥了…”御鬼脈主憨笑一聲,隨意的回了句。
就在這個時候,御鬼脈主卻感覺到,有一道似有似無的目光,一掃而過,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如同錯覺。
御鬼脈主暗暗松了口氣,與其他人一起,在山中一邊采藥,一邊一座山一座山的走過去,順勢離開這里…
另一邊,黑林海的邊緣,不少人察覺到接連有強者隕落的氣息,似是覺得這里已經變成了,遠不是他們能參與的是非之地,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波及,性命堪憂。
此刻有膽大之徒,自覺運氣不會這么差,自然也有更多,謹小慎微之人,他們都在遠離這里。
秦陽就混在這些人當中,向著遠離黑林海的方向前進。
只是這邊剛離開黑林海的范圍沒多久,就又遇到有人交戰。
而這次,只不過是一些尋常的修士交手而已。
秦陽遠遠望了一眼,便欲繞開離去。
可是,秦陽的神色一動,腳步一頓,再多看了一眼,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了。
看起來,這些人里,有幽冥圣宗的人,也有黃泉魔宗的人,甚至還有幾個越雉一脈的弟子。
而那幾個弟子,他認得,分明就是此前拿到了寶冊,卻被堵截在黑林海之中的弟子。
更讓秦陽意外的是,其中一個分明就是浮屠魔教的弟子,此刻卻身著黃泉魔宗弟子的衣飾,參與到圍攻之中。
心思一轉之后,秦陽索性不急著走了,就這么看著。
越看,秦陽的神色卻慢慢的變得凝重了起來。
越雉脈主隕落的氣息,已經浮現,那等強者,若是在最強的時候,戰敗隕落,便是相隔數千里,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氣息衰落,死氣升騰,更有身死之時,道消的氣韻。
這是做不得假的。
而御鬼脈主,在之前,占盡優勢,只不過他跟自己無冤無仇,自己也未曾理會過他,挖出來的坑,要說最大的贏家,其實就是這位御鬼脈主。
其他兩位在極短的時間內接連隕落,而御鬼脈主近乎沒什么損失。
按理說,此地最強之人,就是那位御鬼脈主。
加之從之前的事情看,御鬼脈主心狠手辣,為人謹慎之余,更多的是貪得無厭。
他在此地已經無敵,算算時間,他早就應該拿著寶冊離去了。
而這寶冊,曾經被秦陽完全煉化,在這么近的距離,秦陽如何感覺不到,寶冊到現在卻還在那些越雉一脈的弟子手中。
雖然與這位御鬼脈主從未謀面,卻也能從之前的事看的出來,他不會不懂夜長夢多,分秒必爭的道理,那為何比自己預料的最晚期限,還要晚了足足兩個多時辰,卻還是不見御鬼脈主來?
兩個多時辰的時間,也只是自己推算的最晚時間晚了兩時辰,按理說,御鬼脈主此刻應該已經拿到手寶冊至少五六個時辰了,這么多時間,足夠留給那些頂尖強者做出反應了。
而浪費的這些時間,也會讓御鬼脈主錯失攜寶歸宗的最好時機。
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再看著這些糊涂蛋,交戰不休,秦陽不由的想到,自己想不到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自己就在局中,才會想不到。
將自己在這里的作用摘出來,再重新看這件事之后。
果然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此前黃泉脈主和御鬼脈主,改了自己的劇本,針對的是浮屠魔教。
而自己再改了劇本之后,針對的就是越雉脈主和黃泉脈主一起。
本來以為改劇本的人,是御鬼脈主。
然而御鬼脈主在聯手坑黃泉脈主的時候,為了貪些許先機,意圖事后能對付越雉脈主,竟然不惜冒著黃泉脈主生疑的危險。
此刻,他自然不可能放棄最終目的:寶冊。
他沒來,肯定是出事了。
偏偏自己沒有再次感覺到頂尖強者隕落的氣息,他要么沒死,卻也出了意外。
要么是死了,卻被人強行壓下,沒有泄露出來,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必然是比他們更強的人。
這就只有三宗宗主那個級別的強者了。
也就是說…
改自己劇本的人,根本不是御鬼脈主。
而是有藏的更深的人,順勢而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口氣弄死了魔道三宗,一宗一位脈主。
黃泉脈主被當場圍攻而死,越雉脈主重傷,被忽然出現的第二劍君砍死。
一連數位強者出現,又是在強者最不愿意去,各種險詭環境,各種限制最大的黑林海之中。
一片亂局之中,御鬼脈主最后也死了…
其實也并不是那么意外了,可能是他本身受創,可能是為了悄悄帶走寶冊,陷入了什么惡劣險境之中…
他最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大家想來也都能接受。
憑什么能死兩個脈主,卻不能死第三個?
就算是有人猜測,是被人下了黑手,可這懷疑對象多了去了,能將大戰之后,疲憊不堪,消耗甚大,甚至還可能受了傷的御鬼脈主弄死的人。
整個南蠻之地,各門各派,每家拉出來兩三個,那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秦陽心里已經有了好幾個懷疑對象了。
可最終目的,不外乎兩個。
要么是為了削弱魔道三峰的實力。
要么嘛…
秦陽轉頭望著那位偽裝成黃泉魔宗弟子的越雉弟子,心頭默念了一句。
“要么,就是為了自己已經不放在心上的寶冊了。”
就在秦陽思忖的時候,那位帶著寶冊,一身黃泉魔宗弟子衣飾的弟子,已經慢慢的退到了戰團之外。
看樣子,他是準備悄悄帶著寶冊逃走了。
而這時,思來想去之后,秦陽也決定了,無論是哪個原因,試一下就知道了。
待那位弟子佯裝負傷,脫離戰團之后,秦陽一揉面頰,又隨意換了一位方才才看到的,黃泉魔宗弟子的模樣,再換了一身衣服,邁步走向戰場方向。
路過那位偽裝弟子身旁時,秦陽眼中帶著一絲關切。
“這位師弟,你怎么樣了?還能戰否?”
“我…”偽裝弟子微微一驚,看到秦陽身上穿的衣服,連忙搖頭:“我沒事,只是消耗過巨…”
“我給你看看。”秦陽不待他多說,就走到對方身前,一只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察看了一下對方手臂與腰腹部的傷口。
同時順勢在對方的一個儲物袋上輕輕一抹,一絲微光一閃而逝。
里面被秦陽煉化的寶冊真品,被他拿走,轉手放進去一個之前準備好,卻沒用上的贗品。
他這手段,遠不如張正義,可再怎么說,當初也是秉承著技多不壓身的理念,都囫圇吞棗的學了點,學的精不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觸碰到一個儲物袋的情況下,摸出來一個自己煉化過的東西,再趁著拿出來的時機,放回去一個別的。
這種手段其實就是小兒科而已。
對方警惕心很強,多有防備,可是不等他說什么,秦陽便丟給他兩顆丹藥。
“都是外傷而已,內傷并不嚴重,只是略有些中毒而已,服了這兩顆丹藥,應當就無事了,你且在此,盡快恢復一下。”
說完,秦陽也不等對方說什么,就自顧自的離開,轉向戰場方向。
偽裝弟子松了口氣,自覺只是遇到了一個黃泉魔宗弟子,卻未能認出他身份,想來大派家大業大,有不認識的弟子,也純屬正常。
再察看了一下儲物袋,這才放下心來,服下丹藥,即刻遠遁而去。
而另一邊,秦陽根本沒有加入戰團,只是從旁掠過,遠遁而去,中途甚至為了抹掉痕跡路線,還隨手將遇到的一具尸體超度了。
如此的話,縱然是有什么破綻,有人手中有欽天寶鑒之類的寶物,追到這里,也已經是極限了。
秦陽拍拍屁股走了,順手又挖下一個坑。
而這邊,那位偽裝成魔宗弟子的越雉弟子,一路疾行,向著浮屠魔教的方向逃遁。
不過半個時辰,就見林中,一位須發皆白,面色顯得有些不正常蒼白的老者,緩步走出。
可不就是御鬼脈主。
“我跟著你好幾個時辰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已經無用了。”
話音落下,御鬼脈主身形一晃,一掌拍在這位弟子的腦門上,當場將其拍死。
再奪走他的幾個儲物袋,逐一檢查之后,終于在其中一個,找到了一本金屬書籍。
“好,不枉費我冒險一場。”御鬼脈主面露喜色,轉身就走。
可是回過頭,卻不知何時,他身后出現了一位一襲黑衣,看不清面容的人。
對方只是伸出手,凌空虛抓,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傷勢已經重到撼動道基的御鬼脈主,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叫出來,便無聲無息的化為一團血霧。
對方單手虛托,儲物袋自動破碎,里面一本金屬書籍,落入到他的手中。
然而,拿到手之后,來人的手卻微微一僵,冷哼一聲。
“哼!”
手中的寶冊,也無聲無息的化為齏粉灑落…
黑衣人周身氣息浮動,似是怒不可遏,卻又強行壓制著。
片刻之后,黑衣人手中拿出一顆黑球,丟在地上,黑球炸開之后,一道烏光拂過。
這里殘留的所有氣息,所有痕跡,統統都被抹去,縱然是地上殘留的齏粉,表面也蒙上了一層黑污。
黑衣人拿出一面外框略微泛著一絲烏色的銀鏡,催動之后,銀鏡之上,烏黑一片。
而黑衣人踏空而行,順著那位偽裝弟子的來路,一路追過去,卻見烏黑的銀鏡上,頓時浮現出那位弟子之前來時的畫面。
一路回溯過去,就見到了秦陽給這位弟子丹藥,手卻似是無意間觸碰到對方儲物袋的畫面,那一絲微不可查的微光,此刻有心察看之下,也顯得極為明顯。
到了此地,這位黑衣人,才手持銀鏡,繼續追著秦陽離去的道路追去。
一直追了沒多久,就見銀鏡顯示的畫面,驟然之間變成一片空白。
“嗯?”黑衣人的腳步一頓,似是有些意外,卻又有些釋然的點了點頭:“恩。”
既然前路不可追,就追來路。
從秦陽與那位偽裝弟子相遇的地方開始,逆行而上,不斷回溯曾經的畫面。
不一會,就追蹤到了秦陽易容改面的畫面。
畫面里,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面色略有些黝黑的漢子,氣質顯得略有些陰沉。
到了此時,黑衣人直接收回了銀鏡。
此等寶物,神妙非常,可是催動之時,卻也殊為不易,前路被人抹去了一切,順著來路追查,到了此刻,終于查清楚,這個人竟然是偽裝的,查到了真面目,那就沒必要在繼續查下去了。
他不會想到,如此隱秘,又有如此手段的人,在馬甲之下,可能…
還是一個馬甲。
他遙望遠方一眼,語氣里略有一絲意外和惱怒。
“幽冥圣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