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達還在陷入意淫之中無法自拔…
而秦陽,也是低頭沉思,滿心苦惱…
這女人的直覺,簡直是太可怕了,這么久了,竟然還能說出看起來眼熟這種話!
她現在身為靈臺圣宗的想容仙子,改名花想容,又是靈臺圣宗那位頗有傳奇色彩的圣女,親自收為弟子,按理說是頗有身份,不應當在第一次見陌生人的時候,問出這種有些唐突的話。
所謂眼熟,那一定是極為眼熟,感覺極為熟悉!她才會這么說!
而自己的易形改容之術,早已今非昔比,不復當年那種純偽裝,縱然神海修士,都難以看穿自己本來面目。
當時在狗男女二人組那里,他們的確是知道是假扮,可是那也是機緣巧合,他們根本無法看穿自己的本來面目,而后來煉體之法,進境頗佳,這易形改容之術,也自是一直水漲船高。
以狗男女二人組的水平,現在怕是已經難以看穿他有易形改容。
這次縱然以曾經可能是老鄉為借口,打發了花想容,這女人十有八九不會就這么信了。
萬一她靈機一動,真的往“秦陽”這邊想了,這事就注定了沒完沒了。
當年將她抽了一頓,又將她手下全部賣了,后來又坑著她跟無量道院的弟子死磕,就當年所見,她可是記仇的很。
她若是攪和進來,就算發現不了自己就是秦陽,縱然只是有一絲懷疑,稍稍插一手,自己目前施展的計劃,就會出現一點紕漏。
這一點紕漏,說不定就會在關鍵時刻,成為致命的破綻。
她如此引人注目,恐怕只是將目光注意到自己,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算只是今天交談了兩句話,恐怕都會有人順手查一下自己。
當真是麻煩,女人就是麻煩!
這種天生的禍水,更是大麻煩!
秦陽頭大無比,只能希望,這幾年下來,她有所長進,腦子變聰明點,不會腦袋一熱,就沖上來了。
自己就是秦陽這件事,目前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甚至讓人懷疑都不行!
那為今之計,就是離這個女人遠點,再遠點,最好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
秦陽閉目養神,心里暗暗發狠,惹不起我躲得起。
她若是還惦記自己的英俊小臉,偉岸身軀,不依不饒,非要壞自己的事,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抽不死她!
睜開眼睛,再看陳友達,這貨竟然還是一副戀戀不舍的豬哥樣,秦陽不由暗暗嘆氣,本來還覺得這貨比較好忽悠,現在看來,他會不會誤事,都是一個未知數…
恐怕花想容勾勾手指,他就會將自己賣的干干凈凈,連猶豫都不會有。
如此的話,原本無所謂的一些事情,現在是肯定不能讓陳友達知道了。
一路趕到陳友達的別院,宅院不大,卻極為別致,其內亭臺樓閣,水潭游魚,應有盡有,給秦陽安排的房間,內里布置也是極為齊全。
單獨的煉丹房、煉器房、書房、靜室,應有盡有,品茶的客廳之外,大門推開,便見竹林颯颯,小橋流水,靈荷點綴,蔚然成景。
“裘兄,這里太過簡陋,你擔待一些,待洄游活動結束之后,我便帶你去島上落腳。”陳友達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這里真的是太過簡陋…
秦陽砸吧著嘴,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一處別院而已,放著落灰的煉丹爐,竟然都是一件低級靈器…
池塘里養的靈荷,看樣子已經枯榮百歲,里面養的錦鯉,也頗有靈性了,想來里面產出的蓮子,都無人收取,全部便宜了這些錦鯉…
果真是有錢就是任性。
住在了陳友達的別院,秦陽每日游覽陳友達的藏書,尤其是與城海州相關的事情,盡數不放過。
說是幫他在洄游活動之中露臉,自然要做到最好…
時光荏苒,半月之后。
城海州萬永商號的一處總店內堂,一位披金戴銀,腰佩寶玉,很是富態的中年男人,將一枚玉簡,放于矮桌之上。
“大少爺,該查的都查清楚了。”
對面一年輕人,體態消瘦,一襲布衣,不見配飾,唯獨那一雙眼睛,深邃無比。
“有勞大掌柜了,詳細的細節,我就不看了,信得過你,你與我簡略說一下便是。”
“是。”大掌柜微微頷首:“自接到吳涇傳來的消息,我特意耗費兩枚招財進寶,橫渡虛空而去,親自追查,倒是有所收獲。”
“這裘勝曾經是青林城管事,做事沉穩,為人低調,當年紫霄道君所留秘境出世之時,曾經進入過其中,只是后來,便沒了蹤影,我們都以為他隕落了,誰想到他竟然出現在這里。
按照當時殘存之人所述,他的確是去追殺一人,似是私仇,可之后,他應當是發現了商號發出的懸賞,便繼續追殺。
而所追殺之人,就是那位秦陽!
當日我們受玄天圣宗所托,追蹤秦陽,卻一直不見蹤跡,這裘勝,也不見蹤跡,難以追查這兩年中間的行蹤,前些天,玄天圣宗不知從哪得到消息,他們所尋之人,會乘風而來,橫渡虛空,落入城海州。
當時卻不見秦陽蹤跡,只見到裘勝出現在那里,也就是說,他追殺秦陽,落入到某個殘破秘境之中,時至當日,才冒險乘風,從秘境之中出來,我以秘法驗證,那里的確殘留了一絲某個殘破秘境之中隨風而來的破敗氣息。
我也曾問詢過吳涇,追查過過往,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當日秦陽得到鐘錘,卻不認識,后來被裘勝追殺,一路逃遁,雙雙落入殘破秘境,之后裘勝殺了秦陽,乘風而來,墜入城海州,之后聽吳涇所言,推測出來,他從秦陽那里得到的戰利品之中,有昊陽寶鐘的鐘錘。
雖說中間很多細節追查不到,可大體上應是沒有什么大問題了,他現在的問詢,便是希望知道,商號想要他怎么做。”
大掌柜說完之后,立刻閉口不言,在一旁靜候著。
年輕人閉著雙目,手指無意識的彈動,良久之后,才忽然睜開雙眼:“告訴他,懸賞,的確是玄天圣宗所托。”
“我們需要派人去么?”
“不,一個人都不要派,甚至不要刻意接觸他,那里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只需要轉告他這句話,他會知道我們的意思,其他的,我們什么都不要管了,他既然這么問,定然是個聰明人,他會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做,由他出面,不會引人注目,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事情也必然已經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