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是這片大陸上最為富裕的一群人,這毋庸置疑,他們所擁有的斂財手段極為豐富。
可以去往普通人難以到達的神秘區域,收集各種稀缺的資源還可以通過煉金術里的魔藥學、飾品制作、附魔等各類分支,來賺取海量的暴利更可以憑借自身的強大力量,回應國王、或貴族們的請托,用打個響指的功夫和力氣,便能夠獲得天價的報酬。
不過阿爾文法師此時此刻所做的這些事情,卻并不是為了斂財。
他之所以會在這座城市的角落里,支起一個露天攤鋪,行徑像是個招搖過市的江湖騙子,卻干著睡前故事中,瓶子里的魔靈所做的那種滿足人們愿望的荒唐事情,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家伙無聊而已。
是的,無聊。
什么樣的生物最可怕?dáàn也許千奇百怪。
有人會說,狡詐邪惡的魔鬼最令人心生恐懼也有人會說,兇殘暴躁的魔獸更令人驚慌無促還有人會說,已經三次后,還想再來一次的老婆最讓人心中膽寒…
不過阿爾文法師卻認為,在這個多元宇宙中,最可怕的,是那種擁有著強大力量的無聊之人,比如,法師。
當有一天,某些法師突然對魔法的無盡學習感到有些倦了、累了,于是從浩瀚的故紙堆中抬起頭,huó洞一下筋骨,想要放松放松心情,找點樂子。
這時,什么事情能讓這些強大卻又有些乖僻的人群感到有趣,這便是個大問題。
是將整個村莊的男人全變成女人?還是將村莊里的女人都變成男人?亦或二者同時進行?讓這些“性yùn”的村民們體會不一樣的美麗人生?
說實話,這真的很有趣,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有趣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是,如果不遵循秩序的軌跡,便會產生難以估量的后果。所幸這樣的事情目前還極少發生,畢竟,法師依然是“理智”的代名詞。
而阿爾文自己所選擇的放松方式,便是在這個露天攤鋪內,聽形形色色的人們向自己傾訴各種稀奇古怪的愿望。
他喜歡聽這些人的喋喋不休,喜歡看他們臉上流露出的那些最為純粹的、那些憤怒、憎恨和不滿、那些熾烈到沸騰的希望和渴求。
至于阿爾文是否會回應這些人,去實現他們口中傾吐出的那些愿望,則完全憑他當時的心情如何。當然,如果被放在桌面上的物品價值足夠高的話,也會大大增加他心情好的可能性。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問的是羊角鎮?”阿爾文法將右手搭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打著,“這倒是有些奇怪了,你從哪里聽到的這個名字?”
羊角鎮,這個地方的具體位置阿爾文自是知道的。但是,這個名字不應該從一個普通的冒險者嘴里說出。
“這很重要么?”諾德人皺了下眉頭。隨著他的這個動作,他額頭上那古樸的刺青變得有些猙獰,“尊敬的法師閣下,我只是想知道它在哪,僅此而已。”
“重要么,要看情況。如果你想從我這里聽到dáàn,那它就很重要。反之,則毫無價值。”阿爾文攤開手,“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自然可以不說,畢竟每個人都有一些不想為他人所知的小秘密。我們應該尊重這些秘密。”
就在阿爾文說出“秘密”這個詞時,諾德人的身體突然下意識的緊繃了下,但隨即便放松了下來,仿佛那一霎那的僵直從未發生。
三次心跳后,諾德人開口,“在任務…”他咳嗽了下,“我是說,我接到了一個任務,而這個任務,需要我去往三葉城的羊角鎮。我以為這座小鎮應該就在三葉城的附近,可是…”
“可是你來到這里后,努力的多方打聽,卻發現居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城鎮究竟在哪。”阿爾文接下了諾德人的話語,“甚至他們連羊角鎮這個名字都沒聽過,仿佛這座小鎮根本不存在,不是么。”
諾德人訝異了下,隨后沉默的點了點頭。
阿爾文面露微笑,伸手將桌面上的湛藍晶石拿起,放在眼前隨意的擺弄著,“不錯的魔晶石,里面蘊藏的魔力倒真是不少,不過說實話,對于我來講用處并不大。因為在晨曦所籠罩的區域內…”他指著遠處那座高聳的魔法塔,“我的魔力幾乎是無限的。”
雖然這么說,但他依然將魔石收到了空間指環中,“看來,你接到的那個任務,它的發布者并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如果這個任務真的存在的話。”
“它,當然存在!”諾德rénmiàn無表情的說,“我可以保證。”
瓶中的魔靈嘴角上揚,“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你去羊角鎮究竟想要做什么?或者說,哪個任務要求你做什么?不要問我這個問題重不重要,我說過的,回不回答都取決于你自己,我并不會強迫。”
強迫,是最無趣的事情,阿爾文在心里想道。
他的那位已經達到九階、快要邁入qí境界的導師,就總喜歡強迫別人做一些他們并不喜歡做的事情。比如,那位導師總想讓阿爾文和其他學徒記住他說的每一句話,無論那些話有用沒用。
但阿爾文卻并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如果讓他來做的話,他會讓學徒們心甘情愿的記住他說的所有話語,心甘情愿的遵守著他定下的規矩,就像眼前這些排隊之人。
短暫沉默后,諾德人再次開口,“我要去那座小鎮中去尋找一棟房子,然后在那棟房子中住一個晚上,就是這樣。不要驚訝,也不用懷疑,雖然這聽起來十分荒誕,但它就是我的任務內容。您知道,如果我想要欺騙您的話,大可以編個更好的理由。”
“我認為,你的任務發布人肯定有著某種古怪的惡趣味,我能從你所說的任務內容里聞到。”瓶中的魔靈指著自己的鼻子,“和我一樣的惡趣味,或者說,和很多無所事事之人一樣的惡趣味。”阿爾文哈哈大笑著。
“我是個冒險者,承接任務,完成任務,賺取報酬,僅此而已。”諾德人的臉抽搐了下,“即便那個任務發布人真和您說的一樣,有著某種古怪的愛好,那也,也和我無關。”他的表情很是古怪,“那么,您會告訴我dáàn么?”
“如果我不告訴你呢?”
“即便您不告訴我,我也會尋找其他途徑去了解。”諾德人堅持,“我想,既然這座小鎮確實存在,那么肯定不會只有您一個人知道它的情況。”
“你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阿爾文點了點頭,“堅持是個好的品質,只是有的時候,你并不知道前方的道路是一片坦途,還是荊棘叢生,亦或是布滿致命的陷阱。”
他朝巴里特身后排著的人群看去,“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就在這里隨便找個地方,稍等我一會兒,說實話,那可不是簡單一、兩句話能講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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