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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林中的地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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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德·棕毛’是一只熊地精。作為一只類地精生物,有名有姓則彰顯著它那頗為不凡的經歷。

  早年間,瑞德·棕毛在一個到處巡演的馬戲團中生活。它是馬戲團中的,嗯......怎么說呢,就當是“演員”吧,和那些老虎、獅子、熊一樣的“演員”。

  馬戲團的名字叫做‘葡萄酒煮梨’,說實話,這并不是一個膾炙人口的好名字,有些繞口,還不響亮。但沒辦法,誰讓馬戲團的老板喜歡吃這東西呢。

  瑞德·棕毛并不以記憶力見長,在馬戲團里的這十多年,令它將以前的生活忘得干干凈凈。它只記得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有很多山、樹木、還有好多的石頭,那里也并不只有它一只熊地精,而是有好多,兩只手,再加上腳趾都數不過來。

  當然,那些矮個子的地精表親則數量更多,多的讓它眼花繚亂。食物不足的時候,它們也吃那些矮個子的表親,用抽簽的方法來決定,被抽中的地精只能“自愿”的跳到湯鍋里,洗個通通透透的熱水澡。不過說實話,那些地精表親的味道并不好,遠沒有蜥蜴好吃。

  瑞德·棕毛超喜歡吃蜥蜴,尤其是那種會變色的。

  然后有一天,瑞德在尋找食物的時候,不小心落到了一處陷阱里,它在陷阱里餓了兩天,到第三天,陷阱外來了幾個人類,其中一個人類往陷阱里扔了一塊肉干,瑞德吃完肉干后,便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再次醒來時,它便來到了這個名為‘葡萄酒煮梨’的馬戲團中。

  馬戲團里,瑞德·棕毛在皮鞭和大棒下學會了和熊跳舞、跟著老虎鉆火圈、和獸人一起畫上滑稽的彩妝用木棒打斗,以及,通用語。因為如果不說通用語,瑞德就沒飯吃,而且還要挨鞭子。

  瑞德·棕毛這個名字是馬戲團的老板給它取的,‘瑞德’是以前老板養過的一條狗的名字,而‘棕毛’,則是因為它全身的毛發都是棕色。

  事實上絕大多數的熊地精的毛發都是棕色,這么算起來,‘棕毛’還是個大姓哩。

  老板每個月會給瑞德二十個銅幣作為工資,它并不清楚這些錢究竟是多還是少,反正它從沒見過。因為每次發工資時,老板就會跟瑞德算一算它這段時間的伙食費、住宿費、以及學費,等等等等。

  每次算完之后,瑞德就會發現扣除工資后,它居然還欠著老板不少錢。而且無論它怎么努力的工作,欠的錢會都越來越多,以至于瑞德有點害怕每個月發工資那天的到來。

  諸多費用中的學費并不是學通用語的費用,而是和熊熊跳舞的學費。因為它太笨了,連那只被叫做‘安吉兒’的母熊熊都會跳交誼舞時,它還沒學會。

  所以每次演出瑞德都需要那只母熊帶著它跳才行,它不止一次在跳舞時踩到了‘安吉兒’那厚實的腳掌,但那只母熊卻并沒有因此而咬它。那只母熊對它很好,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母熊的嘴上套著個鐵罩子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瑞德和那只被叫做‘安吉兒’的母熊還有過一段不可名狀的情愫。這沒什么,反正它們的種族中都帶個‘熊’字。

  原本瑞德以為自己的生活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干干活、演演出,偶爾偷偷的和安吉兒約個會。雖然欠款越來越多,但是老板卻并不會催它還錢,所以瑞德對這樣的生活還挺滿意。

  但是那個獸人打破了這一切。瑞德一直怕那個獸人,雖然它作為熊地精,也生得高高大大的,體格并不比獸人差多少,但是它卻連直視那家伙都做不到。

  盡管那個獸人也會像瑞德一樣扮成小丑進行演出,也會做一些滑稽可笑的動作,但是他在用木棒跟瑞德打斗時,更像是在戰斗,而非表演,以至于瑞德經常會在觀眾們的哈哈大笑中被獸人打的遍體鱗傷。而且那個獸人眼中盡是冷漠,冷漠的讓瑞德心里發寒。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獸人很危險,所以一旦演出結束,老板的那些人類保鏢便會給獸人帶上手鐐腳鐐,將其關進牢籠之中。

  沒人會認為那個獸人能自己將手鐐腳鐐打開,然后再從精鋼制成的牢籠中跑出來,這不太可能發生。但有的時候,看起來越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實際中就越是會發生。

  當人們發現那個逃出來的獸人時,他已經用帶著尖刺的燭臺殺了三個人類保鏢,并放出了很多牢籠中的野獸,包括瑞德。火焰、濃煙、尖叫的人類和野獸,整個馬戲團亂成了一團。

  瑞德原本是不太想跑的,但是安吉兒卻跑了,它想去追它,卻在慌亂之中追丟了。

  離開了馬戲團,瑞德只能自己謀生。但是野外卻并不總能找到食物,所以它有時也會趁著夜色去一些人類村莊里偷東西。抓幾只雞,偷一只羊,或者拿走放在窗戶下的熱騰騰的蘋果派。

  但是瑞德的體型注定它當不了一個合格的小偷,哪怕有夜色的掩護,它也經常被發現,然后被人類追的到處跑。有時瑞德被追急了也會反身和那些人類戰斗,托馬戲團那段經歷的福,瑞德會使用木棒,而且使的還不錯,所以有時它也會將追擊者打的到處跑。

  瑞德能夠打贏那些村莊里的村民們,但是面對人類冒險者,它的身手就有些不夠看了。更為關鍵的是,它從來都是孤軍奮戰,而那些人類冒險者,卻多是協同作戰。

  打不過又跑不掉該怎么辦?瑞德只能將大棒扔掉,跪在地上表示投降,這個動作它在馬戲團演出時曾用過無數次,所以做的時候很是熟練,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嫻熟。

  瑞德用頗為流利的通用語祈求那些冒險者能饒自己一命,并表示自己可以做當他們的奴隸,只要他們管飯就行。而那些冒險者們也果然如它所愿一般饒了它一命。

  這不奇怪,一個會說通用語,能夠交流,還會跪地求饒的熊地精可著實是個稀罕貨,直接殺掉的話,可就太浪費了。

  瑞德原本希望自己能再次被賣到馬戲團中,那里的工作它都熟悉,做起來也得心應手,至少比小偷熟練,但是那些冒險者并沒有這么做。

  他們訓練了它,讓它加入到了那個名叫‘狩獵號角’的冒險者團隊中。瑞德喜歡他們團隊的名字,至少比‘葡萄酒煮梨’要好。

  在團隊中,瑞德負責防守和攻堅。它的武器是一柄沉甸甸的釘頭錘和一副能遮蔽半個身子的扇形盾。隊長讓它前進,它就前進,隊長讓它后退,它就后退,瑞德的優點不多,但聽話絕對能算上一條。它和那個獸人不一樣,馬戲團的生活讓它學會了服從。

  瑞德在‘狩獵號角’這個冒險者團隊中一干又是五、六年,它的戰斗技藝越來越精湛,但身上也增添了不少的傷痕。

  實話實說,瑞德并不喜歡當冒險者,一點都不喜歡。這份工作實在是太危險,隊里的很多老面孔都已逝去,然后又多了一些新的面孔,就連隊長都已經換過一次。

  如果可以的話,它還是想回到‘葡萄酒煮梨’中,吃得飽,穿得暖,雖然拿不到工錢,但至少生活還算安穩。

  當冒險者雖然讓瑞德確實賺了不少的金幣,但它卻沒有什么花錢的去處。瑞德不是人類,它只是個高大、丑陋的熊地精,如果沒有它的那些冒險者隊員們的跟隨,瑞德去不了任何地方。

  ......

  此時的瑞德·棕毛正坐在橡樹下,一邊啃著前兩天吃剩下的一只烤兔子,一邊回憶著往昔的歲月。四周圍著許多地精表親,它們眼巴巴的看著瑞德,每當瑞德將吃光了肉的骨頭扔出去時,便是一陣爭搶的打斗和吵鬧。

  “地精語人類、人類!”遠處傳來的尖叫聲打斷了瑞德休閑的早餐,一個地精表親慌張的朝它跑來,口里還高喊著,“人類,來了;人類,殺地精!”

  那些民兵怎么這個時候也來,瑞德有些疑惑。往年那些人類通常會在玉米快要成熟的時候才過來,以防止地精們的大肆搶掠。

  “幾個人類?”瑞德下意識的問道。

  “一個!”跑回來的地精表親回答道,“殺了好多地精。”它掰著自己的手指頭,費力的數著,“殺了三個,不、五個,不、四個地精!”

  呵,就一個人類也敢來這里撒野?瑞德在心里嗤笑。己方是五十多只地精加上它這么一個技藝精湛的熊地精,而對面卻只有一個人。

  于是,瑞德決定給這個大膽的人類好好上一課,告訴他,地精也不是好欺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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