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大樓。
落地大屏幕上,播放著高空無人機拍攝到的畫面。
在一片煙霧中,那群身著機械外骨骼的士兵,用雷厲風行的戰術肅清了甲板上的全部武裝分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當英國的特種部隊從最近的軍事基地乘坐直升飛機趕來時,他們不但已經完成了善后,甚至連甲板上的血跡都打掃干凈了。
視頻放映結束。
整個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輕輕咳嗽了一聲,國防部的高級軍事顧問打破了會議室內的沉默,用手中的激光筆在落地大屏幕上點了兩下。
“三十七分鐘。”
“謝特…他們打掃甲板的動作,比我洗車還快。”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三十…”將還抱在胸前的雙手放在了桌上,坐在會議桌前的五角大樓防長,臉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從他們得知貨船被武裝分子劫持的消息,到將軌道空降兵送到他們的頭頂,總共只用了三十分鐘。”
“一小時全球部署,恐怕只是最保守的估計。”
“他們的戰略投送力量,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強!”
會議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
并且這一次,沉默的有些可怕。
“該死,”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鏡,一臉疲憊的總統伸出食指捏住了鼻梁,用艱難的語氣說道,“他們是怎么做到這么快的…”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對于這只軌道空降旅,他們的情報幾乎是一片空白。
到底是怎樣的投送方式,才能將一對武裝到牙齒的鋼鐵之師,從遠在上萬公里之外的金陵,投送到波羅的海的中部?
這其中的秘密,恐怕只有華國人自己才清楚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NASA局長卡森,忽然開口說道,“有可能,他們并沒有完全離開大氣層。”
一瞬間,會議室內的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向他看了過去。
背著一雙雙眼睛看的有些發慌,卡森局長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從最低衛星軌道直接穿越俄國領空,然后在波羅的海最東側投擲空降艙…理論上三十分鐘是有可能的。”
“但即使是這樣,時間也相當的緊迫。”
“從出發到降落,一分鐘的時間也不耽擱,也許是夠的。”
卡森局長的發言,讓每一個人的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沉重了。
面對這樣一支防不勝防的部隊,他們有任何意義上的勝算嗎?
曾經關于這支軌道空降部隊的戰斗力,這間會議室內還有不少的爭論。
然而現在,不但所有爭論的聲音都消失了,就連在座所有人彼此交換的眼神,都從原來的神采各異,變成了表里如一的擔憂。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面對著的是怎樣的對手。
“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打了那艘游輪的主意,”食指在會議桌上重重的點了點,總統陰沉著臉,補充了一句說道,“最好和我們沒有關系。”
國防部部長看見了他。
“不是CIA嗎?”
總統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
“我從來沒有授權過如此愚蠢的行動!我相信我們的CIA局長也不會如此的愚蠢,背著我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
如果是五年前的話,這么做或許有利可圖。
但現在,他們唯一的收獲不過是干掉一個德高望重的物理學家。
至于他留下的高等研究院和一大堆看得見與看不見的科研遺產,那些東西都不是靠炸彈或者幾個殺手就能抹去的。
相反,這還可能讓他們惹上大麻煩。
“查清楚到底是誰雇傭了那些海盜。”
“必要的話,我們還能賣華國人一個人情。”
亂成一團的不只是五角大樓。
那從天而降的鋼鐵之師,可以說是驚爆了全球各國情報機構的眼球。
沒有人想到,這場危機會這樣的形式被解決。
更沒有人想到,那只武裝到牙齒的鋼鐵之師,就和他們那充滿科幻感的外觀看上去一樣表里如一,在實戰中的表現也絲毫的不含糊。
目前那三艘空降艙就在“奧賽貝格”號的船艙上,雖然各國的情報人員都饞的流口水,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地打它們的主意。
原因無他。
此刻這艘貨船正被軌道空降旅控制著,并且正慢悠悠地穿越大片的公海海域,向著東亞地區駛去。
在見識過了這只軌道空降部隊的威勢之后,沒有人敢輕易挑戰他們,更沒有人敢將他們攔下。
就連那些已經登上甲板的英國皇家特勤部隊,也在協商沒有取得進展之后,灰溜溜地撤回了直升機上。
而就在全球的情報機構都將視線聚焦在了這艘貨船上的時候,與此同時遠在華國上京的一間辦公室里,一份塞滿了照片和各種文件的檔案袋,已經被擺在了一張簡陋的辦公桌上。
“襲擊陸院士的組織已經查到了,”食指在那份檔案袋上點了點,一名穿著國安制服的老科長,像坐在辦公桌后面稍顯年輕的男人說道,“根據我們線下情報人員收集并匯總上來的情報,雇傭那群海盜的應該是一個叫…宇宙之靈基金會的組織。”
“宇宙之靈基金會?”第一次聽到這個奇怪的名字,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臉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那是什么東西?”
聽起來像是某個電影或者網絡游戲中的設定,實在不像是現實世界中會出現的東西。
“好像是一個新興宗教,或者說通過這個新興宗教斂財的組織…在發達國家和地區比較流行,我們國內倒是沒看到他們活動的蹤跡。他們將原IMCRC雇員加來特·米羅教授奉為先行者,并信奉宇宙有靈論這一學說。”
“也許除了斂財之外他們還有更大的圖謀,但他們做事很小心,而且并沒有表現出很明確的政治訴.求,所以到目前為止并沒有引起其他各國ZF的注意。”
說到這里,那個老科長的眉頭不禁皺起。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會突然盯上陸院士。”
難道是將加來特·米羅教授的死歸咎在了陸院士的身上?
但這種說法未免有些牽強。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那個男人,想著的事情到是和各位老科長有些不一樣,在簡單的翻了下那個檔案袋中的資料之后,他開口說道。
“這個學說不是被陸教授給否定了嗎?”
聽到這句話,那個老科長笑了笑。
“被科學否定的東西多的去了,但有誰真正聽進去了呢?何況陸教授也沒有完全否定宇宙中是否存在著那么一種神秘意志,只是將它歸于不可知論的范疇,并且明言了虛空的存在,以及n1維的存在。”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那個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的表情。
“沒想到你對物理學也這么了解。”
老科長咧嘴笑了笑:“在專案組里面待久了,你總會學到各種各樣的東西。”
這倒是一句實話。
尤其是對于國安而言,他們處理的案子比起一般的刑事案件往往更加的棘手。
對此并沒有做出任何的評價,那個男人將檔案看完之后,便擱在了桌子角落的位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那這個案子怎么辦?”
“這已經不是我們的活兒了。”
“怎么說?”
“…別的部門傳來的消息,據說咱們的衛星24小時吊在那個疑似海盜組織頭目的頭頂上,跟著他們的漁船一路找到了他們的老巢。”
“牛逼啊…這特么是調到大魚了吧?”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那個男人,忍不住坐直了身子,臉上寫滿好奇的繼續說道,“上面的人打算怎么搞?通知國際刑警?”
“國際刑警?他們可管不了這種東西,”那個老科長笑了笑,眼睛瞇成了一道縫,“而且這種小事兒也不需要拜托他們,光老子能想到的方法就有一百種。”
“你指的是什么方法?”
“踩死這只螞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