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忐忑不安地等到了下午將近一點,跟父親齊正奇、李艷雪還有司機,重新到了印山村的村口。
又等了幾分鐘,真正是等到一點整的時候,路障那邊的負責人才升起升降桿,示意他們可以進入了。
“爸,王倫不會見到我就直接出手,廢掉我一只手一條腿什么的吧?”
齊鳴開車,對旁邊的齊正奇問道,臉上全是緊張之色。
聽了齊正奇解釋為什么害怕王倫之后,他真的擔心王倫會一言不合就出手。
那種人,真要是廢了他,甚至是直接殺了他,保證都不會有事,而他一條大好的性命可就白沒了,死了也白死。
“哼,現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齊正奇還是很生氣,一巴掌拍在齊鳴后腦勺上。
不過,畢竟是親身兒子,他也不可能真的想兒子出事,說道:“現在擔心也沒用了,唯有補救,記住在飯店時我跟你說的話,按照那些要求去辦。”
齊鳴只好點點頭。
那些話他記住了,當然也肯定會認真按照那些話去辦,不敢耍任何心思,但他知道光靠自己補救也不行,還得是王倫不跟他計較才行。
所以,他唯有祈禱王倫能大人有大量,讓這件事過去。
因為不知道王倫家住哪,齊鳴將車直接開到了觀光植物園那兒,想著那兒人多,去問問就清楚了。
不過,當車子停下來后,齊鳴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來這兒的人基本都是游客,負責維護秩序的才是本村的村民,該不會還得碰到上午時的那兩個村民吧。
立即,齊鳴就想重新發車走人了。
“怎么了?”副駕駛座上,齊正奇不解地問道。
齊鳴來不及解釋,齊正奇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無奈之下,齊鳴只好也跟著下了車,正好發現嗆過自己的那個村民就在不遠處。
此時,王建國也發現了齊鳴,便直接走了過去。
“要觀賞鮮花,先交門票費。”
王建國朝齊鳴說道,語氣自然不會熱情。
換成面對其他游客,他態度肯定會很好,但這人在上午時的所作所為讓他鄙視,他不會對此人有什么好態度。
“我不是來參觀的,是想找王倫,他在這里么?”
齊鳴詢問道。
這時候李艷雪也下車了,來到了齊鳴身邊。
王建國看到這對男女,先沒說話,指了指植物園旁邊的一個小屋。
這小屋是一個儲存房,是青松和段思雨夫婦用來放置化肥等東西的,花開季節臨時被改造了一下,繳納門票費用都是在這進行的。
李艷雪不明白王建國指著小屋是什么意思,在發懵。
齊鳴皺眉道:“都說了我不參觀植物園,不想買門票,難道你要我買門票才會告訴我王倫現在在哪里?”
王建國冷笑,忍不住懟對方道:“我們不會強賣門票,那種沒素質的事情,印山村的村民可干不出來。”
齊鳴自然知道對方是在嘲笑他和李艷雪沒素質,氣得臉都青了。
媽了個蛋,上午被這兒的村民嗆,下午又被這兒的村民懟,堂堂副書記的公子,被搞成了這樣?
可齊鳴不敢再囂張了,萬一在這發飆,又被王倫知道,事情會更加難辦。
“這位老弟,你指那兒是什么意思啊?”
齊正奇和顏悅色地問道。
王建國通過齊正奇的氣質和打扮,能輕易看出對方是一個上位者,來頭不會小,但他沒任何的緊張,只要是在印山村,哪怕是一省封疆大吏來了,他平常是什么態度那會兒也會是什么態度。
因為在這里有王倫坐鎮,不用怕任何事。
所以,王建國不緊不慢說道:“看樣子這兩人還沒意識到上午的錯誤。”
他也不點破,就這樣一句話。
但齊鳴和李艷雪先后反應了過來。
“交,我現在就交罰款。”
齊鳴馬上說道。
“未經允許采摘鮮花,罰款一百,踐踏花木,罰款兩百,這兩種行為你們都有,一共要被罰六百,跟我來。”
王建國很冷淡地說道,明顯公事公辦。
齊正奇不禁狠狠瞪了兒子齊鳴一眼,采摘和踐踏花木的行為,還真的是沒素質。
齊鳴乖乖跟著王建國走,直到繳納好了罰款后,才走回來。
他很郁悶,因為罰他款的人是一個村民,他堂堂公子哥,竟然是被一個村民給罰了!
這事如果傳到省城一幫公子哥和大小姐那兒,他會被人笑話一輩子。
“下次再犯,罰款加倍,而且還要被永遠禁止來印山村。”
王建國在齊鳴上車前說道,口齒清晰。
齊鳴聽到后差點當場翻臉,感覺更加郁悶了。
“走吧。”
齊正奇說道。
齊鳴發動汽車,車子掉頭,朝王倫家駛去。
剛才繳納罰款時,王建國指給王倫家的方位給他看了,現在他就要去見王倫了。
幾分鐘后,車子在一棟簡單的平房前停下了。
因為城堡還在裝修中,現在王倫一家人仍然住在這里。
齊鳴瞧見房屋外面的鐵門沒有關上,從一道小門中可以進去,便先進入,來到了院子里,剛好發現了一個中年男人。
齊鳴猜測對方應該是王倫的父親。
“您好,我們來找王倫先生,請問他在家嗎?”
齊正奇站出來,微笑著朝王大放說道。
王大放并不認識這四個人,但來找王倫的人不是說沒有,他點了點頭:“在家,請進來吧。”
司機留在外面,齊正奇、齊鳴和李艷雪跟著王大放進了堂屋。
齊鳴發現王大放并不兇神惡煞,稍稍心安,想著既然王倫的父親是很好說話的人,那王倫應該也不會很兇惡吧。
只是,他還是沒敢有任何的放肆,心中仍然高度緊張。
“你們坐,我去叫小倫。”
王大放招呼道。
“不不,還是我們去找王倫先生吧。”
齊正奇想著哪能讓王倫來見他們,他們應該主動去拜見王倫,爭取給王倫留下一個好點的印象。
“行,小倫就在后院,從這兒去廚房,再出去,就到后院了。”
王大放說道。
王倫不忙的時候,幾乎都會在后院,他和妻子秦惠柔也為此說過,說兒子如果時間有多,那就去村部多跟陳若蘭見見面,爭取今年將兩人的關系確定,不過兒子以感情會水到渠成的說法,讓他們兩口子急也沒辦法。
至于王倫在后院干什么,他們也知道一些,基本跟修煉有關。
兒子有大出息,身手特別強,他們自然也從兒子這兒了解到了一些信息,知道兒子的實力高強,跟修煉有關。
所以,他們現在把后院“送”給了王倫,那兒成為了王倫的專屬之地。
廚房通往后院,那兒有一扇門,通常是鎖住的,如果有人去找王倫,就必須先打開那扇門,而王倫會第一時間發現。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放心讓這幾人去找王倫。
這邊,齊正奇讓齊鳴走最前面,他位于中間,至于李艷雪,如果不是考慮李艷雪也得罪了王倫,必須跟王倫賠禮道歉,王倫才有可能不計較整件事,他早就轟走這個女人了。
某種程度上,正是這個女人,讓整件事變得更加糟糕,這女人不再適合跟齊鳴走一起了。
齊正奇小聲提醒著齊鳴:“見到王倫后,記得第一時間就道歉,把你那套驕縱囂張給我收起來,知道了么。”
“知道了,爸,我怕死王倫了,哪還敢胡來啊。”
齊鳴埋怨著父親,被這么一提醒,他更加緊張了,心臟好像都要因為劇烈跳動,而要跳出體腔了。
很快,三人就從堂屋進了廚房。
廚房對面的一堵墻旁邊,開著一扇門,門的材質應該是木質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上面卻包上了一層石粉一樣的東西,使得這扇門看起來灰不溜秋的。
齊鳴走到門旁邊,立即說道:“我怎么感覺到有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我一樣,爸,您有這感覺么?”
齊正奇點了點頭,也在暗自奇怪。
說來奇怪,在堂屋時,要比在過道上輕松,而在過道上時,則要比現在在廚房輕松。
現在他只覺得有明顯的胸悶氣短的感覺,真的是有無形的壓力在壓制著他。
“不要管那么多了,開門進后院吧,記得露出笑容。”
齊正奇交代道,想讓齊鳴在王倫面前顯得誠懇一些。
齊鳴抓住門把手,扭動,這扇灰不溜秋的們被打開了。
下一瞬間。
齊鳴大叫一聲,面色慘白,臉上露出了極度恐懼的表情,整個人像面條一樣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齊正奇和李艷雪也好不到哪兒去,盡管距離那扇門比齊鳴的遠,但也是感受到了極度害怕的氣息,嚇得直接坐到了地上,面無人色!
三人感到一股可怕的氣息,從打開的門的縫隙中躥出,讓他們心生莫大的恐懼,這一刻感覺性命根本不屬于他們了。
“饒…饒命啊!”
齊鳴身體癱軟在地,認為這股氣息是王倫故意發出的,用來教訓自己,嚇得魂都沒了,趕緊跪倒在地,上半身匍匐在地,雙手平放在身體兩側,額頭貼到了地上,倉皇失措地喊著饒命。
他嚇怕了,恐懼的情緒達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