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鮮花世界的大門口進行了登記,隨后被放行,車子經過十來分鐘,終于從超大的園區中,來到了月季園。
王倫首先看到了月季園旁邊站著的幾個人,然后發現幾百畝的月季園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那些本應該在這個季節怒放的月季花,跟被霜打了一樣毫無精神,別說開花了,就是花苞都萎縮了。
青松和段思雨夫婦視這個問題為一次挑戰,應該不會考慮到他有拯救月季園的能力,認為他跟著過來,只是想了解月季園的經營模式。
不過實際上,他也真的只是想搞懂鮮花世界的經營模式。
對于月季枯萎的事情,他則并不關心。最起碼,不會主動去出頭。
而說起來,這大片月季焉萎,他要解決也不難,最簡單的方法,便是用靈水兌水,直接噴灌。
其次,如果對方能夠弄來含有靈氣的石頭的話,他也可以布置出一個簡單的聚靈陣出來,強行將周圍的靈氣吸收注入進月季園。
靈氣對于任何植物的生長,都是大滋大補的好東西,用于治療植物疾病,會很有用處。
他已經練氣三層,之前不能布置聚靈陣,但修為達到后,根據御靈仙法中對簡單陣法的描述,依葫蘆畫瓢,弄出簡易的聚靈陣出來,不難。
這時候,月季園中的其中一人發現了他們,朝他們揮手。
“老板,羅教授叫我們過去。”青松說道。
王倫“嗯”了聲,跟著青松和段思雨夫婦往前走。
王倫走近,能十分清楚地看到對方的七八個人。
一人為首。那人五十歲出頭,有官威,此刻憂心忡忡,而且臉上還帶著一絲怒火。
旁邊則是一個大胖子,肥頭大耳。
這兩人的旁邊,則站著好幾個專家學者模樣的人。
那個羅教授,滿頭銀發,身上有著儒雅的氣質,見到了自己的得意學生后,簡單寒暄了兩句,隨后沒忘跟他打招呼。
他便也笑著打招呼,跟對方握手:“你好羅教授,我是王倫。”
羅教授禮貌地進行了回應,雖然奇怪自己的兩個得意學生為什么會“帶著”一個年輕人過來,但也沒多想。
他朝那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中年男子說道:“鄭市長,這兩位就是我的學生,我先跟他們說說情況。”
王倫這才知道,月季園的問題,都驚動了昆城的市長。
不過,王倫以及青松夫婦沒料到對方的態度,尤其是青松夫婦,是受邀過來的,但對方停了羅教授的話后,毫不客氣道:“羅教授,你把學生喊過來有什么用?現在要緊的,是給我想出辦法來,搞定這片月季園!”
說的時候,鄭市長連看都沒看青松和段思雨夫婦一眼。
至于王倫,自然更是被完全忽略了。
羅教授很尷尬,還是昆城鮮花投資公司的老總梁天義替他解圍,梁天義笑著朝鄭市長說道:“市長,就讓他們試試看吧。”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請來的六個專家教授都沒辦法,就算是死馬當活醫吧,也要讓羅教授的兩個學生試一試了。
鄭市長哼了一聲,背負著雙手,沒再出聲。
梁天義朝羅教授微微點頭。
“青松,思雨,事情是這樣的,這月季園…”羅教授長話短說,挑選重點,將月季園如今的問題向青松和段思雨說了出來。
王倫就在旁邊,也聽到了。
月季趕上了花期,雖然也在開花,但花朵有些萎,無精打采,起初懷疑是缺少,可是兩天前問題出現時,就已經組織過在月季園全面進行噴水澆灌了,但情況依舊是老樣子。
那次過后,專家們取樣進行了分析,發現月季的內部,的確是出現了缺水的癥狀,才引起的花朵不能完全盛開、莖稈也葉片萎縮的現象。
可是,取樣超過了兩百株月季,并沒有發現月季的導管和篩管出現問題,月季吸收水分的其他系統,也根本沒有出現問題,包括根部的吸水,也是正常的。
月季確實是因為缺水,才生的病,然而從月季本身上去查看,又沒發現問題。
邀請來的六個專家教授也不是吃干飯的,自然而然考慮問題是出現在了外部環境上,例如土壤。
可從土壤表層,一直到根部最下端所在的土壤層,他們將這中間的土壤都取樣化驗過了,得出的結論是,土壤的吸水和蓄水能力很正常。
也就是說,他們進行了水的噴灌后,水進入土壤中的過程沒有異常發生。
所以搞到現在,他們反而是糊涂了,覺得似乎月季生病,不是和缺水有關。
羅教授說完了,便讓青松和段思雨去月季園實際查看。
青松夫婦拿著小鐵鍬下了地,在大范圍內任意選取了十株月季查看,包括查看月季挖出來后帶出來的土壤。
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回來了,到了恩師面前,青松詢問道:“老師,這土壤確實很正常,月季在這種土壤里生長,不會出現缺水的癥狀。”
段思雨跟著道:“但我們發現,月季又確實是因為缺水,才發生的花朵不能完全開放、莖稈和葉片發萎的現象。”
羅教授點點頭:“跟我們幾個人的看法一樣,可影響月季吸收水分的所有因素,我們都已經檢驗過了,沒有發現問題。”
“老師您傾向于,月季的問題,不在缺水上面?”青松于是問道。
羅教授兩手一攤,很無奈的樣子:“我是完全糊涂了,無法判斷啊。”
“還是缺水。”青松卻斬釘截鐵說道。
“為什么這樣說?”羅教授主動詢問,希望自己的得意學生發現了問題所在。
“其他因素老師等人已經排除了,而月季的癥狀又符合缺水,但因為不是月季本身的問題,也不是土壤的問題,那就應該是月季吸收了水后,水分立即就被外界抽掉了。”
青松提出了一種假設。
他和妻子段思雨,都認可這種假設。
盡管,他們從事鮮花種植這么久了,也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現象。
可本著科學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他們覺得這種假設最有可能。
羅教授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個假設沒法很快進行驗證啊。”
但他還是將其他的幾個專家教授請了過來,六人聚在一起,他向其中一位比他年紀更大的老者匯報了情況。
那位老者也是昆城大學花卉專業的教授,但比他資歷更老,學術水平也更高。
“饒教授,我的學生提出的就是這種假設,我覺得有道理,您看呢?”
老教授沉吟后點頭:“我來跟市長說說吧,讓他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假設需要驗證,具體便是將這兒的月季移植到另外一個環境中,然后跟月季園中的進行對比。
只不過,移植本身就會對月季造成影響,所以需要等移植的影響過去了后,對比才能真正進行。
而這個過程,只怕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結束。
本來,其實他們這些專家教授對于青松夫婦提出的假設,之前并沒考慮過,他們研究月季園中月季的問題時,是從其他因素考慮的,花費的時間也用在了排除那些因素的那上面。
只是,當那些因素都被證明不是月季生病的原因后,哪怕沒有青松夫婦的假設,他們也會自己想到這種假設。
所以實際上,他們全體人,是想到一塊去了。
“好的,就麻煩饒教授去跟市長說說吧。”羅教授說道。
見狀,其余的人都認可了。因為也只有饒教授才最有資格,甚至是影響市長的決斷。
青松和段思雨夫婦在一旁,既不緊張,也沒有在擔心,他們自信,如果進行了驗證,這種假設會得到證實。
“什么,驗證這種假設很可能需要至少兩天的時間?”
鄭市長一聽,就發起了脾氣。
“搞什么搞,這種搞法不用等到驗證結束,月季園就毀掉,整個鮮花世界也會大受影響!”
他很是不滿,接著沒好氣道:“何況,你們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問題就出在這上面,另外,饒教授,蘇院長,羅教授,我問你們眾人一個問題,即使發現是月季園的環境影響了月季后,你們打算怎么做?”
“這…”羅教授怔住了。
就連青松和段思雨夫婦,也回答不上來。
“瞧瞧,你們這群專家教授都答不上來,這個假設還有驗證的必要么?”
鄭市長生氣地說道,面色很難看。
一幫專家教授被市長這么說,一個個面面相覷,青松和段思雨夫婦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時候梁天義走上來,帶著無奈的表情跟眾人說道:“各位,現在不適合找出問題,只能是抓住時間解決問題,如果一天內不能完美解決問題,一切都白搭了。”
說完,他嘆了口氣。
月季園繼續糟糕下去,事情根本就瞞不住,經過媒體消息的一傳播,大眾對鮮花世界的評價馬上就會下降,引發的后續問題,別說是他,就是鄭市長,都會控制不住。
到那時候,鮮花產業很可能會跟著動蕩,而他這位老總,位子只怕也得被迫挪一挪,職位往下降一降了。
“你們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哼,看來也只有試試我的辦法了。”
鄭市長帶著怒氣,突然說道。
話語中的意思,是在責怪專家教授們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