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莊。
“哦是嗎,看來他打定主意要跟我們作對了。”魚幼薇慵懶地躺在橘黃色調的暖帳后,羅衫下,飽滿的酥(胸胸)若隱若現,雪白的長腿近乎于完全(裸luǒ)露,重要部位被真絲羅衫遮住,更添一種致命的(誘yòu)惑。
馬云鵬站在(床床)前,微弓著(身shēn),雙手恭敬地放在小腹,眼睛卻偷偷地放(射射)出渴望的光,眼角的余光,幾乎恨不得把(床床)上的尤物一口吞下。
“要不要屬下派人…”他做了個“割喉”的動作,并趁機抬起頭來大飽眼福。
“你在看什么?”魚幼薇忽然問道。
馬云鵬心里一驚,連忙低下頭:“屬下放肆,請閣主原諒…”
魚幼薇用輕柔的嗓音說道:“我問你在看什么。”
“這…”馬云鵬硬著頭皮道,“在,在看閣主。”
“嗯,老實的男人比較可靠,我喜歡。”魚幼薇嫵媚地一笑。
馬云鵬心里一動,咽了口口水道:“閣主,屬下想…”
魚幼薇媚眼如絲地勾引他:“你想上我的(床床)?”
馬云鵬大著膽子點了點頭,并重又抬起頭,一面觀察她的反應,一面繼續大飽眼福。
“可惜呀,昨晚上有別的男人滿足我了。”魚幼薇吃吃地笑了起來。
馬云鵬一呆,眼中露出瘋狂的嫉妒:“是誰,到底是誰,我要去殺了他!”
魚幼薇道:“他比你強,比你聰明,比你英俊,比你風流,比你更像一個男人。雖然,我更想要另外一個。”
說到這里,她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床床)邊的翠兒。
翠兒低著頭一語不發。
馬云鵬的眼睛立刻充血,整張臉扭曲起來,猙獰地厲害,并從喉嚨深處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魚幼薇伸出纖細修長的玉指觀賞著,妖嬈地扭動著:“不過,我要說的是,我沒在想男人的時候,最討厭被發(情qíng)的野獸盯著看。”
無形的空氣流動起來,幾縷看不見的勁風,“噗噗”的擊在馬云鵬(身shēn)上。被擊中的地方,詭異地陷下去,氣爆聲中,他慘叫著摔向門框,落地后狂吐鮮血。
“屬下…再也…不敢了…”已然如此凄慘,卻還不忘求饒。
“我要殺你,你還能說話嗎?”魚幼薇道。
馬云鵬如蒙大赦,伸出手去一抓,抓住門口一個侍女的腳。
“啊…”侍女尖叫道,“閣主救我…”
“可惜你沒有拯救的價值。”魚幼薇不為所動。
馬云鵬的眼睛因為不正常的充血愈來愈嚴重,竟然滲出了眼眶,看起來好像一個惡鬼。
惡鬼在咆哮聲中撲倒了侍女,野獸一樣撕開她的衣物。
“翠兒姐姐救我…”侍女哭著大喊。
翠兒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妖顏血’還真是可怕呀。”看著馬云鵬的獸行,魚幼薇笑道,“不能得到滿足的,會變成惡魔的利爪,撕裂他的靈魂。”
翠兒(嬌交)軀微顫,眼中已帶了些恐懼。
魚幼薇跟著冷幽幽道:“如果敢壞我大事,你的下場,會比他更慘十倍。”
翠兒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半盞茶的功夫,當馬云鵬重新站起來的時候,眼睛恢復了正常,并且穿戴整齊,整個人就好像肅立冰風中的士兵,帶著說不出的冷酷,與方才判若兩人。
地上的侍女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很快就被黑衣人拖走。
“繼續吧。”魚幼薇帶著不屑的神色說道。
馬云鵬道:“要不要屬下派人殺了他?”
魚幼薇道:“除夕之前,暫時不要驚動朝廷,我們的任務快要完成,今晚詩會繼續吧。衛鈞怎么樣了?”
馬云鵬道:“他的意志已被‘妖顏血’瓦解,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魚幼薇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道:“才一個晚上而已,真是卑((賤jiàn)jiàn)的男人。張妙嬋呢?”
“她還要更早。”馬云鵬道。
“帶上她,跟我去見張世榮。”
張世榮是帝國驃騎將軍,同時也是領侍衛內大臣,朝中唯一能和三公分庭抗禮的存在,不在任何派系之內,獨立于體系之外,直接受皇帝支配。手下有八百從六品的龍庭衛士,每個龍庭衛士都是經過重重考驗,保證只忠于皇帝的精銳。
作為這些精銳的統領,可想而知他的重要(性性)。
張府當然在象征著權勢的長樂苑。
張世榮只有一個獨生女,那就是張妙嬋。她的母親生她時因難產而死,張世榮沒有續弦,把所有的關(愛ài)都給了女兒,所以張妙嬋從小就是府里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而且她長得如花似玉,從十三歲開始,提親的人幾乎要踏破她家門檻,就連大司徒李伯庸都曾上門提過,只不過張世榮為了避嫌,加上舍不得女兒,所以才沒有答應。
就是這么一個寶貝,竟突然失蹤了。
張世榮一盤問,居然還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這一下子,整個將軍府都炸了鍋一樣。
就在張世榮準備去請自己的老朋友調動中尉司的郎官來找時,張妙嬋被送回來了。
送她回來的,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
就連歷經風雨滄桑的張世榮,在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時,心都狠狠顫動了一下。
這是一個,只要看上一眼,就會忍不住生出占有(欲yù)的女人。
不過,張世榮更多的還是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女兒(身shēn)上。
兩個侍女扶著張妙嬋走進大廳。她看起來并沒有受什么傷,但臉色灰白,嘴唇開裂,形容枯槁,就像枯萎的水仙,哪還有半分美貌的樣子。
“她怎么了?”張世榮坐著沒有動,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臉上的憤怒。
魚幼薇嫣然一笑,道:“將軍看呢?”
“爹,女兒受不了了,您快殺了我,殺了我…”張妙嬋看到張世榮,奮力地撲過去,跪倒在他(身shēn)前,抓著他的膝蓋苦苦哀求。
她看起來非常痛苦,臉都皺成了一團。
手中的杯子,被張世榮緩緩地攥成齏粉:“你是誰?想從我(身shēn)上得到什么?”
“哎呀,將軍真是一個非常聰明而且爽直的人呢。”魚幼薇款款扭著腰,在下首處坐了下來,眼波流轉,“奴家最喜歡的,就是將軍這種人。”
“廢話少說!”張世榮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就是心急這點不好。翠兒,告訴將軍吧。”魚幼薇道。
翠兒冷冷道:“不要問我們的(身shēn)份,她中了毒,聽過‘妖顏血’吧。”
張世榮的呼吸一滯,(身shēn)體竟然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看來你知道。”翠兒說著取出一個瓷瓶,從中倒了一枚粉紅色的丹丸,然后屈指一彈。
張世榮接住了丹丸,面無表(情qíng)地盯著翠兒。
翠兒道:“‘妖顏血’會(誘yòu)發人心底最強烈和迫切的渴望,如果得不到滿足,幾個時辰之內,血(肉肉)就會開始萎縮,死前將會遭到可怕的痛苦,這一點我想你看到了,令媛也已經體會到了。此毒無藥可解,暫緩毒(性性)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滿足渴求,一個是服下你手中的藥。”
魚幼薇悠然地接上去道:“所謂的滿足渴求,無非就是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別看令媛一副不想活的樣子,其實只要給她一個男人,保證又會是一個(嬌交)滴滴的名門閨秀。不過,是最強烈的催化劑,一旦食髓知味,藥就會失去作用,從此以后,她就只能依靠男人活下去了。”
“蟬兒,吃了它。”張世榮把藥遞給張妙嬋。
張妙嬋拼命搖螓,流著淚說:“不,蟬兒不吃,他們一定要爹去做可怕的事,蟬兒就算死,也不要連累爹!”
“乖,吃下它,有爹在,不會再有人傷害你。”張世榮溫聲說道,“你不吃,對爹來說,才是最可怕的事。”
“爹…”張妙嬋最終還是哭著服下了藥。
張世榮仔細觀察著。
服下藥之后,可怕的躁動漸漸緩止,被折磨了一天的張妙嬋,頓時忍不住的沉沉睡去。
“扶小姐回房。”張世榮還顯的有些平靜。
幾個婢女上來帶走了張妙嬋。
張世榮這才轉向魚幼薇,道:“服一次藥能撐多久?”
魚幼薇道:“看來我們已經達成共識?”
張世榮平靜地說道:“你們最好祈求不要落到我手里。”
語氣沒什么起伏,卻充滿著力量感。
魚幼薇嫣然道:“藥效一天,此后每天派人送來。當然,來的不止藥,還有指令,如果當天的指令沒有完成,第二天的藥就取消,令媛會在痛苦中死去。”
她起(身shēn)款步離去,“那么將軍,再會了。”
“交換?”李宜修一怔,“燕兄知道些什么?”
“換個地方說話吧,這里離京兆府不遠,去那吧。”燕離道。
“固所愿。”李宜修做出請的手勢。
二人來到京兆府,燕離坐下就道:“我知道常智貞的任務是調查天云閣。”這是一種不給否認的問話方式,好像對一切了如指掌,實際上是空城計。
李宜修猶豫了一下,道:“燕兄是怎么知道的?”
燕離心道果然,道:“你不用問我怎么知道的,現在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天云閣。”
“是這樣沒錯。”李宜修道,“燕兄知道些什么,不妨說出來一起探討。”
燕離淡淡一笑:“(欲yù)先取之,必先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