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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紙鳶的眸子里(射射)出無盡的冰寒,道:“你的意思是,你下水就是為了抓魚?那好,我再送你下去,抓不到魚就不要上來!”
說著就要去抓燕離的衣領。
燕離驚恐地退到了山洞最里邊,勉強笑道:“我現在肚子不餓了。”
姬紙鳶冷冷地哼了一聲,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幾乎都是在教她控制自己,因為要做一個真正的皇者,就要將憤怒、悲哀、歡喜…所有激動的(情qíng)緒全都隱藏在心里。可大概是真的被燕離這個“豬”一樣的隊友給氣壞了,才會這么樣始終冷著一張臉。
燕離這才偷眼去看外頭,戰場已是一片狼藉,十多只大蜘蛛,就算是姬紙鳶,也頗費了一番功夫,但是尸體卻只有、八具。
“以你的實力,它們居然能逃走?”
姬紙鳶冷冷道:“自己看。”
燕離不明所以,便站起來走過去,發現血跡確實有十多處,其有一半的尸體,被天玄石給替代。
他頓時恍然大悟道:“并不是所有的星隕獸都能化為天玄石。”
他至今見過的所有星隕獸,死后都化為了天玄石,這是一個新發現。
“不止天玄石,你看那邊。”姬紙鳶指著水潭邊的一處血跡。
燕離遠遠地看,并沒有看到什么,但好像有什么在反(射射)著微光,他硬著頭皮走到水潭邊,蹲下(身shēn)仔細一瞧,頓時驚呆了:“無影星絲?”
一根細細的幾乎看不見的無影星絲,靜靜地躺在血泊,他撿了起來,上面沾染的血跡自發地滑落下來,仿佛任何污穢都不能留在它(身shēn)上,果然露出了星絲的全貌。
這一根星絲大概只有寸,當然還達不到一錢的重量,可是卻給燕離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他原本還以為,星隕獸只能變成天玄石呢,離崖后續的進階,所需的珍寶是一個天數字,他正發愁要不要干回老本行,現在有了這條路,找個地方獵殺星隕獸,不就能湊夠珍寶了?
當然,他的想法太過樂觀了,不是每個星隕獸都能化為珍寶,而那些能夠凝結靈魂石以上珍寶的星隕獸,無不是天賦異稟,并且無比強大,就算是最低級的,他都遠遠不是對。
“我們再去獵殺蜘蛛吧!”他興奮地說道。
姬紙鳶蹙了蹙眉,眉宇間頓時掩藏不住疲憊。
燕離這才想起來,她不但要從水救他,還要保護他不被大蜘蛛傷害,不知有多辛苦,心里頓時注入一股暖流,聲音自然變得溫柔起來:“今天你也累了,還是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去探索,只要能離開這個山谷,應該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姬紙鳶點了點螓,就走到了山洞的另一邊。
不覺已是深夜。
姬紙鳶從入定醒來,看了一眼山洞的方向,燕離周(身shēn)的天地元氣異常活躍,顯然正在入定修行,打磨元氣的過程最是專注,應該不會注意到這邊。
她想了想,輕輕解下了全(身shēn)的衣裳,疊好放在一邊,然后走向水潭。
殺了那么多大蜘蛛,她早就想沐浴了,又怕燕離看見,于是選擇了這個時。清冽的潭水輕撫她的肌膚,好似也懂得憐香惜玉,在她下水后,就變得十分平靜。
山谷寂靜得好像另一個世界。
當所有的疲乏隨水而去,姬紙鳶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明,那些不必要的思慮和(情qíng)緒,逐漸化為煙云,她抬頭仰望,一輪銀月正高掛在空,灑下清冷的月輝,一如水潭的溫度,清冽又冷淡。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會不由自主想起很多往事。
姬紙鳶只想起一件,那個聲音就浮現在腦海,心(情qíng)便又更冷了一層。這一刻,那個為了天下蒼生殫精竭慮的皇者,又回來了。
人偶爾會迷失自己,但總會有一個契,讓你回到正確的軌道上。沒有什么上蒼,也沒有什么無形的在撥弄,更不是什么(陰陰)謀,這是自己的決定,這也正是命運本(身shēn)。
你的決定,就是你的命運。
命運不難琢磨,只問你本心。
天明。
當姬紙鳶再一次站在燕離面前時,他發現她有些變了,他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問,只是道:“走吧。”
姬紙鳶點螓,二人再次攀登。
現在,他們都有同一個目標,那就是回到自己的人生軌道上。
這一回沒有大蜘蛛沖出來,想來如果還有援兵,早在昨晚就進攻了。
云霧后是一個懸崖,懸崖過去,是一個參天老林。
這里果然是出路,可二人卻喜憂參半。
喜的是,有了逃出絕地的希望;憂的是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還在不在神州,因為星隕獸的出現,他們都擔憂這里是另一個世界。
好在卻是他們多慮了。
在林子里兜轉了兩個時辰,期間又遇到了不少尾巴有火的小鼯鼠,和一些從未見過的奇奇怪怪的生物,但是它們并沒有太大的攻擊(性性),所以并沒有什么危險。
兩個時辰后,就遇到了蠻荒二族共同組成的探索隊,原來這里已經是十萬大山的地界了。
二族剛剛才達成盟約,可不想因為姬紙鳶的失蹤,又生出新的變故,所以為了尋找二人蹤跡,全族上下都發動了。
倉央果不其然,成了荒族新任的王,本來她還有一個競爭者,那就是大王子,可惜被她暴打一頓后,再也不敢提出反對了。
熔巖部落,王宮。
倉央坐在王座上,含笑看著燕離狼吞虎咽。
姬紙鳶只是象征(性性)地吃了些粥,她覺得荒族的食物太難吃了,只有餓死鬼投胎,才會像燕離一樣吃法。
當燕離酒足飯飽地躺坐在椅子上,高高翹起二郎腿的時候,沈流云從外面大步走進來,看著四肢健全的二人,緊繃的臉才緩緩放松下來,然后嘆了口氣:“你們兩個這是去游玩了么。”
姬紙鳶知道她肯定擔心壞了,連忙上去抓著她的:“小姨,我們好著呢,只是被困在一個山谷。”
沈流云替她梳攏了一下鬢角的秀發,問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姬紙鳶淡淡地瞥了一眼燕離,道:“他欠了別人的(情qíng)債,我是被牽連的。”
“(情qíng)債?”沈流云一時沒懂。
燕離撫著自己鼓脹的肚子,懶洋洋地說道:“先生,你不懂的,這是一個優秀的男人的苦惱。”
“是嗎。”沈流云就像一個((操cāo)cāo)碎了心的家長,氣不打一處來,大步走向燕離,用力地擰起他的耳朵,“既然我不懂,你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
“哎唷疼,您輕點…”燕離叫了起來,“您在美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沈流云冷淡地說道:“你在她面前,還有什么面子可言。”
燕離道:“不,不是陛下,我說的是倉央美人。”
倉央笑了起來,道:“這一張嘴真是甜啊,燕離小帥哥,那天晚上打傷了你,真是很抱歉哦。流云(殿diàn)下,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帥哥可是立了大功的,您何不高抬貴呢。”
平心而論,倉央確實是一個大美人,只不過她的體型相較人類偏大,按照荒人的體型,她這種正是最標準的美人。
沈流云這才放開了。
“恩公大人!”
這時門外突然沖進來一個人,赫然是李如龍。
他跑到燕離(身shēn)前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您沒事真是太好了,都是小的保護不周,讓您吃了那么大的苦頭…”
燕離有些詫異,道:“你不是回去了嗎?”
李如龍道:“小人當時沒追到劫走您的人,卻無意知道了荒族要舉辦拜火節的消息,于是讓葉姑娘回去通知元帥,我則一路跟隨潛伏…”
說到這里,他滿臉沮喪地說,“可是荒族守備太森嚴了,試了很多方法,都混不進來,最后是一個荒族找到我,說戰爭結束了,我才進來的…”
燕離道:“好了沒事了,你也別跪我,沒看到這位是誰嗎?”
李如龍順著他指引看過去,臉色立刻一變,慌忙轉向姬紙鳶,磕頭如搗蒜:“吾皇萬壽圣安…末將惶恐,不知陛下在此,請陛下恕罪。”
“起來吧。”姬紙鳶站了起來,“朕有些乏了。”
倉央當即道:“來人,給國主準備寢(殿diàn)。”
沈流云瞪了一眼燕離,低聲道:“回頭再找你算賬!”說完跟姬紙鳶一起走了,顯然還有很多疑問。
李如龍有些不安地說:“恩公大人,陛下會不會,會不會記恨我啊…”
燕離道:“她不會記恨你,她只會記恨我。”
李如龍感激地說:“多謝恩公大人替小人擋災。”
燕離擺了擺,道:“你也出去吧,我有一點事要跟荒人王商談。”
在轉向倉央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臉立刻變得色瞇瞇起來。
倉央不甘示弱,嫵媚地回視。
二人像是看對眼了一眼。
李如龍立刻覺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只好灰溜溜地出去了。
待他到門外時,燕離突然收了所有表(情qíng),淡淡道:“我們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