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壇來取代杯的,整個容城也只有戴少保了。
像他那么豪爽的簡直天下難找。
李如龍平(日rì)也喜歡喝酒,所以他們能成為朋友一點也不奇怪。可是李如龍卻很不希望戴少保在這時候叫住他。
他僵著臉回過頭去:“你再喊我李小蟲,我就把你的頭塞到酒壇子里面去!”
戴少保大步走到營門,聞言大笑起來:“哈哈,大哥不用驗了,這家伙不是李小蟲又是誰?”
“還未請教李典章(身shēn)邊這二位是?”峽谷的另一頭,幽幽暗暗之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李如龍嚇了一跳,就見曲正平從黑暗中走出來,木然著一張臉,好像棺材板,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這位是圣上欽點的執金吾葉晴葉姑娘,這位是我手下李元發。”李如龍只好介紹道。
曲正平的目光先落在葉晴(身shēn)上,然后才轉向燕離。
燕離(身shēn)上的衣服是李元發的,李元發平(日rì)做的都是一些雞零狗碎的事,所以出門習慣了穿便服,一種布料粗糙的黑色勁裝,看起來很干練。
他背對著營房低著頭,營房的燈火照不到他的臉,他的(身shēn)材和李元發又差不多,通常不會讓人起疑。
可他(身shēn)上仿佛有磁石,曲正平的目光一落到他(身shēn)上,就再也沒挪開,臉色也越來越冷。
“大哥,李小蟲,還有這位葉姑娘,快來跟我喝個痛快。”戴少保說著就要去拉李如龍。
李如龍瞪了他一眼,道:“趕緊滾蛋,老子還有密令在(身shēn),等老子回來,看不喝死你!”
說完又轉向曲正平,“曲將軍請讓一讓,耽誤了密令,元帥怪罪下來,只怕你我都擔待不起!”
曲正平動也不動,如同僵尸。
戴少保疑惑地喊道:“大哥?”
曲正平突然厲聲道:“你真的是李元發?”
“曲將軍你什么意思?”李如龍臉色一變。
曲正平突然探出手,向燕離抓了過來。
燕離目中殺機暴漲,正要動手,肩膀卻被李如龍按住,只覺(身shēn)子突然一輕,便和葉晴一起,如騰云般飛了出去。
他心中一震,因為直到李如龍的手即將按住他時,他才反應過來。
“恩公先走!”李如龍暴喝一聲,在甩飛燕離和葉晴后,(身shēn)形不知怎么的一閃,便欺(身shēn)向曲正平。
曲正平這時候探出來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李如龍抓住,恰好做了個過肩摔,把曲正平向營地的方向摔了過去。
“李小蟲,你啥意思?”戴少保大喝。
曲正平在空中調整了一下位置,然后平穩落地,沉聲道:“凡是被我看過一眼的人,就絕不會忘記,那個人不是李元發!”
“不是李元發,那是誰?”戴少保一愣。
“燕離!”曲正平道。
“李小蟲,你竟敢釋放(奸jiān)細!”戴少保大怒,長槍如怒龍出海,殺了過去。
燕離和葉晴已奔下山坡,即使是黑夜,葉晴仍然看到了瘡痍的戰場,還有細微的劍意殘留,她忍不住道:“那些人的眼睛是瞎的嗎?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的清白?”
“有人困住我,是為了不讓我暴露他的秘密。”燕離冷冷道。
“誰?”葉晴問道。
燕離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對這里的山林已經不陌生,至少比今天才來的軍隊熟悉,帶著葉晴躲過好幾波追捕的人馬,來到了火山密道處。
方才逃命,葉晴也來不及問,見燕離終于停下,便問道:“到底是誰要困住你?”
燕離搖了搖頭:“你先別問了,我還不能肯定,等我找到證據再告訴你。眼下當務之急,先把人救出來。”
葉晴挑眉道:“看來你對你家那個侍女很看重啊。是那個小姑娘吧,長得是很可(愛ài)。”
燕離知她誤會,也不拆穿,道:“下面有個密道,可以節省很多路程,你(身shēn)上有沒有帶火折子?”他(身shēn)上的東西,包括玄鈞都被搜走了。
葉晴點了點螓,便取出火折子遞給他。
燕離接過來,正準備下去,突然頓住,因為他聽到一個聲音。
“恩公,恩公你在哪里?”
葉晴道:“是李將軍,他的實力好強,那兩個將軍也奈何不了他。”
燕離點了點頭,回應道:“這里。”
李如龍聞聲辯位,從林中穿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哎呀,那倆貨跟石頭一樣硬,太難纏了,險些不能脫(身shēn)。”
“辛苦了。”燕離淡淡道,“走吧。”
說罷一躍而下。
“咦,這里怎么有個洞?”
三人先后進入密道。
黑夜寂靜無聲,天空半輪銀月,緩緩露出一個角。
銀輝投下,就在燕離方才立足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人,他探出懸崖,往下瞧了瞧,目中露出思索之色,過了片刻,他整個人如同一只大鳥般,無聲無息地掠了下去,又一閃,便消失不見。
銀輝照耀不止一個地方,在另一個即將進入塔干拉火山群的一座高山上,兩個絕世的(身shēn)影并肩而立。
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
男的一(身shēn)黑色復古長袍,看去約莫三十七八,頭發隨意披散,棱角分明的五官掛滿了冷漠,清輝和他眼中的光相互輝映,散發著孤高和絕世。他整個人都像一柄劍,一柄殺人的劍。
他便是張懷璧,天下第一劍。
女的一(身shēn)白黃相間的袒臂,織花褶皺的流仙裙,玲瓏的曲線,在裁剪得體的衣裙下,韻致非凡,配上她那舉世無雙的容顏,毫無疑問是個絕世佳人。
她自然是沈流云。
此二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任誰看了都會發出如此的感慨。
張懷璧也是如此想的,所以當他看向沈流云的時候,面色便帶上少許的柔和:“流云,你我已有四年未見了吧。”
沈流云面上居然微帶嗔色,道:“世兄與我約好兩年之期,卻足足遲了兩年,若不是我來了容城,恐怕還見不到世兄的面呢。我看這元州,也并沒有什么風光,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吸引著世兄,讓你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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