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好的師父,好的領導,一定要給別人適當的鼓勵!
正當蘇韜覺得無聊,琢磨是否要將三味堂所有的員工喊到辦公室,對每個人都很認真地說一句,“在所有的員工里,我一想最看重你”。
覃媚媚從門外沖了進來,她表情焦慮,氣喘吁吁,和往常的樣子截然不同。
“你得跟我走一趟!”覃媚媚拽著蘇韜便朝門外沖去。
蘇韜被覃媚媚的舉動也是嚇了一跳,這是什么情況,難道岐黃慈善出問題了?又或者是呂詩淼?
坐入覃媚媚的轎車內,蘇韜連忙問道:“究竟怎么了?”
覃媚媚眼睛通紅,淚水從眼角滾落,“我姨娘出事了!”
“姨娘?鷗姐嗎?”蘇韜不久之前剛和蔣夢鷗私下見過面,還達成了口頭上的合作,“她怎么了?”
覃媚媚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她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躺在浴缸里割腕…”
“唉,太可惜了,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蘇韜拿起紙巾,準備陪著覃媚媚沒心沒肺好好哭一場。
覃媚媚側過臉,瞪了蘇韜一眼,微怒道:“被及時發現,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
“哦!”蘇韜將紙巾塞回去,“我明白了,你是打算,讓我去給她治病?”
覃媚媚點頭道:“你還不算太傻。”
蘇韜無奈苦笑:“其實人已經送到醫院,只要洗胃,然后再給她補點血,應該就能治好,不一定非要我出手。”
覃媚媚道:“那你是不樂意咯?”
蘇韜攤手苦笑道:“當然樂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這還差不多!”覃媚媚輕聲道。
“蔣姨對我很好,我上大學的時候,她經常會去學校看我,給我帶好吃的。出了社會之后,她也給我介紹了不少工作。在我心里,她跟我媽沒什么區別。”
蘇韜見覃媚媚又哽咽起來,心中也是一軟,低聲道:“放心吧,應該沒事。對了,我覺得鷗姐是一個挺樂觀開朗且與眾不同的人。她為什么會自殺呢?”
覃媚媚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跟白鷗集團有關。具體的情況我并不是特別了解,但應該是白鷗集團被人收購,她負債累累,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
又是韓穎嗎?
蘇韜表情變得嚴肅,自己剛剛和蔣夢鷗打算結盟,結果韓穎便對白鷗集團下手,說明韓穎不僅在資金運作上很有一手,而且在情報采集上也有獨到之處。
大約二十多分鐘,蘇韜和覃媚媚來到瓊金市人民醫院,蘇韜在路上已經和賀德秋聯系好,因此他出現的時候,賀德秋已經安排好醫院這邊的對接。
“我去看看病人!”蘇韜與賀德秋說道。
賀德秋走在蘇韜的前面,帶著他朝急診室方向走,“病人雖然已經清洗完腸胃,但因為服用的藥量太大,而且發現的時間也有點晚,所以很難清醒過來。”
“吃的是什么?”蘇韜問道。
“三咗侖!”賀德秋嘆氣道。
安眠藥有很多種,并非所有的安眠藥都會致命,而且有些安眠藥要服用過量才會導致死亡。比如安定的致死量是一百片,三五分鐘會出現昏迷狀況,但如果搶救及時,基本可以脫離危險。
如果安定只是吃十幾片或者二十幾片,只要保證24小時以內搶救,都是可以救活的。
但如果是三咗侖的話,只要七八粒就足以致命。
這不僅是安眠藥,還是有效的催眠藥,比普通的安定藥效強五十到一百倍。
在重癥監護室見到帶著呼吸機的蔣夢鷗,她穿著藍白條的病服,平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緊閉,面色蒼白,如果不是儀器顯示有心跳,其他人可能會覺得她已經死了。
蘇韜將行醫箱放在蔣夢鷗的身邊,先給她搭脈,然后又翻了她的眼皮,檢查瞳孔的狀況。
結果比想象中要糟糕,蔣夢鷗的脈象異常脆弱,至于瞳孔也渙散,說明她已經徹底失去意識。
賀德秋在旁邊說道:“神經科的大夫會診過,因為服用了過量的三咗侖,她的神經系統遭遇嚴重的損傷,最好的結果是變成植物人,最壞的結果抗不過四十八小時。”
蘇韜淡淡地掃了賀德秋一眼,道:“還有救!”
賀德秋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他沒想到蘇韜這么有自信。
“需要我準備什么?師父…”賀德秋壓低聲問道,他知道蘇韜的醫術很高,否則自己當初也不會心甘情愿地拜他為師了。
蘇韜微微一愣,他幾乎忘了,自己的徒弟其實并非三人,而是四人。當初賀德秋也拜自己為師的。在別人眼中,賀德秋是他的導師,但事實上他倆真正的關系是,賀德秋是蘇韜的弟子。
“不需要你準備什么,你出去攔住所有人,保持這里絕對的安靜,那就好了。”蘇韜頓了頓,補充道,“對了,在所有的徒弟當中,我一向是最看重你的!”
賀德秋莫名其妙地望著蘇韜,自嘲地苦笑道:“我太沒用了,幫不上忙!”
蘇韜揮了揮手,道:“沒事,這里就交給我吧!”
賀德秋走到重癥監護室外,醫院神經科及其他一些科室的大夫都匆忙地趕過來。他們都聽說蘇韜來到醫院,治療那名服用過量三咗侖的患者。
“他就是蘇韜嗎?好年輕啊!”“別看他年輕,醫術卻已經是登峰造極。”
“我覺得是吹出來的!”“就算不是吹出來的,這次也只能望洋興嘆,三咗侖藥性太強了。”
賀德秋皺眉道:“你們少說幾句,保持安靜,這里是重癥監護室!”
其他人都不再敢多評價,賀德秋在醫院還是很有地位和影響力的。
病房外,覃媚媚神情緊張,姨娘一直單身,而外婆和外公早已過世,覃媚媚的父母還有母親那邊的親戚都在國外,所以蔣夢鷗算是她在國內唯一的親人了。
手機響起,覃媚媚接通電話,“媽…”
“你姨娘怎么樣了?”蔣夢瑩激動地說道。
“她在重癥監護室,暫時還沒有清醒。”覃媚媚如實道。
“怎么會這樣呢!”蔣夢瑩道,“我和你爸已經買了機票,會盡快趕回國內。”
“你們別太著急,相信她會吉人自有天相。”覃媚媚努力忍住,不讓自己落淚。
掛斷母親的電話,覃媚媚目光投向重癥監護室內,雙手緊緊相握,她知道蘇韜一定有辦法。
蘇韜取出針帶先給蔣夢鷗在頭部做了個陰陽無極針。
無極針是無極門門主傅山留下的醫案針法,分為三個境界。
第一個境界,燒山火可以啟動人體真陽之氣,透天涼可以啟動人體真陰之氣。
第二個境界,八卦藏玄機,五行運造化,陰陽虛實,寒熱補泄一念之間,浮沉聚散升降開合了然于胸,運化之妙在于一心。
第三個境界,以針載道,組場布氣,天人合一,轉化時空能量,修復先天生命基因密碼,暢通后天命運能量,知命、造命、復命。
蘇韜發現自己對知玄之境越來越熟悉,很快達到陰陽無極針的第三個境界。
他似乎能清晰感受到蔣夢鷗身體的氣場,然后用針渡氣,達到調解平衡的效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蘇韜的額頭上布滿汗水,雖然他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但天截手已經消失,因此遇到這種難度很大的針法,難免有些吃力。
終于捻完最后一根針,蘇韜感覺跟脫力一般。
蘇韜稍作休息,又迅速在蔣夢鷗的手上扎了一組小六合針法,再配上董氏針法,在解毒穴、金營上穴、金營下穴分別落針。
蘇韜走出重癥監護室,覃媚媚立即沖了過來,抓住蘇韜的手,問道:“怎么樣了?”
“我已經盡力,接下來還要看她的求生欲了。”蘇韜道。
“求生欲?”
覃媚媚臉色變得慘白,她這是自殺啊,有個鬼求生欲!
“人自殺,絕大多數情況,都是沖動之下做的決定。”蘇韜安慰道,“放心吧,耐心等待,相信她不會有事。你也奔波勞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得陪著她。”覃媚媚抹淚道。
蘇韜知道勸不動覃媚媚,無奈搖頭苦笑。
賀德秋見蘇韜疲憊不堪,道:“我在這邊守著病人,要不你去我的宿舍休息一下吧?”
“行,我也確實累了!”蘇韜也覺得剛才消耗蠻大,進入知玄之境,動用無極陰陽針,對自己的消耗還是太大。
蘇韜知道,只有這種針法會對治療蔣夢鷗有價值。
賀德秋的宿舍比較干凈整潔,估計賀德秋自己也不經常住在這里,蘇韜沒有脫掉衣服,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賀德秋將蘇韜送回宿舍,很快就被負責神經科的一名主任攔住了。
此人叫張鶴林,也是瓊金很有地位的醫學專家。
“老賀,蔣夢鷗是我科室負責的病人,現在你要求停止治療,如果病人出現問題,你負全責嗎?”張鶴林生氣地說道。
賀德秋道:“你們那邊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除了將病人交給你們,你們還有其他辦法嗎?”
張鶴林覺得賀德秋是在故意抬杠,“什么叫做我沒辦法?難道你請一個人,在她身上戳了幾針,那就有辦法了嗎?我知道你研究的是中西醫結合領域,我也承認中醫在某些時候能起到效果,但明顯不適合在這個病人身上使用!”
“那你覺得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賀德秋質問道。
“轉云海醫院,我的導師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問過了,如果他來治療,病人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復蘇。”張鶴林強勢地說道。
賀德秋皺眉阻止道:“我不同意!病人現在的狀況不穩定,如果在運送前往云海的過程中,出現什么問題,那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