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在乾元塢住了三天,和老族長一起敲定了他和梁靜妍結婚的時間、流程、宴請的嘉賓等等。
他和乾元梁家現在雖然都不差錢,但是根據老族長的意思,還是低調為主,只要自家人開開心心的就好。
對于這個,柳飛自然是不能再贊成了。
不然要是鬧得全世界都知道,那他和梁靜妍假結婚的事勢必被揭穿,到時候恐怕非但不能讓老族長高興,反而會事與愿違,搞不好還會加重老族長的病情。
考慮到現在老族長的身體狀況,梁靜妍也就沒有再和柳飛一起回海鳴山,而是留在了乾元塢。
柳飛也承諾,只要有時間,他就會來乾元塢,更何況,現在是由他來負責治療老族長的病,雖然說他和梁靜妍的婚是假的,但是他對乾元塢的感情可是真的,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會盡量讓老族長多享些日子的福。
離開了乾元塢,他并沒有直接回海鳴山,而是再次來到了京城看劉香月、劉靜月兩姐妹。
當然,最主要的是想說服劉靜月到海鳴山去住一段時間。
他現在雖然對幫她恢復失憶還是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但是他需要觀察她現在的言行舉止,這對他想辦法很關鍵。
劉香月明白柳飛的意思后,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把劉靜月往柳飛的懷里一推道:“那我姐就交給你了,記得好好照顧好!”
劉靜月驚呼一聲,竄出了柳飛的懷抱,朝著劉香月的柳腰就擰了一下,很是生氣地道:“香月,你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有說我去嗎?你在這瞎做什么主?”
劉香月直接拉著她的手道:“我的好姐姐啊,人家這是想幫你看病,又不是要欺負你,你反應這么大干什么?”
“你!”
“聽小妹一言,有些東西可以忘記,但是有些東西真的不能忘記!我覺得如果我們不能想方設法地幫你回想起過去五年的記憶,才是對不起你!你如果真的那么討厭他,那等你回想起記憶繼續討厭就好了,到時候我保證不攔著你!”
說到這,劉香月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她要是恢復了記憶還這么討厭柳飛,那她要嚴重懷疑人生了。
劉靜月看了一眼柳飛道:“我現在也沒怎么討厭他,只是不是一路人而已!現在工作那么忙,我不能把工作都交給你啊?”
劉香月一把抓住她的香肩,讓她面對著柳飛,然后嘴角高翹,一針見血地道:“姐,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很怕見到他啊?或者換句話說,你潛意識里是不是一直在刻意逃避啊?”
劉靜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當即道:“誰…誰怕他了?”
“那你就去海鳴山,別整得像是待字閨中,扭扭捏捏的小媳婦似的,這哪里還是你的風格?”
“你…”劉靜月也是徹底服了這個妹子了,她搖了搖頭,拉起她的手道:“算了,如果我不去,你估計天天在我面前碎碎念,煩都要把我給煩死了,那我去還不行嗎?只是家里要辛苦你了!”
劉香月歪頭親了一下她的面頰道:“放心吧,我的好姐姐,這邊我一定會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說完,她偷偷地向柳飛擠了擠眼,然后幫助劉靜月收拾了一下東西,親自開車把他們倆送往飛機場。
在半路上,當柳飛無意中瞥見有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奶奶突然倒在地上時,他眉頭一皺,趕緊示意劉香月把車停在路邊。
三人下了車,來到倒在地上的老奶奶身旁,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只見一個鼻子上有道疤,長得很猥瑣的光頭男子指著抱著他腿的老奶奶咆哮道:“靠,你個老不死的,連小爺我也敢碰瓷,是不是真想去見閻王了?還不趕緊給小爺起來!”
老奶奶有些艱難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顫巍巍地道:“送…送我去醫院,快點!”
“尼瑪,送你去醫院,你趁機訛我的錢啊?還裝是吧,那小爺我讓你裝個夠!”
說完,他就要動手,老奶奶卻是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緊接著嘴邊還咳出了粉紅色泡沫痰,看起來有點“唬人”!
男子看著帶著顏色的痰,怒意更勝,厲聲道:“你們現在這些碰瓷的老東西要裝能不能裝得職業點?這他娘的唬誰呢?小爺可不是被嚇大的!我喊一二三,你要是再不松手,然后給我老老實實地站起來,小爺就直接踢死你!”
“一!”
“二!”
在他倒計時的過程中,竟然還有很多人指責老奶奶演得實在是太假了,柳飛雖然趕飛機,但是完全看不下去了,在男子真的起腳之前,一腳將他給踹到了一邊,然后掏出銀針,一邊幫老奶奶針灸,一邊科普了起來。
“她不是在裝,她這是急性肺水腫!”
“急性肺水腫是心內科急癥之一,主要表現為突然出現嚴重的呼吸困難,伴咳嗽,常咳出粉紅色泡沫痰,病人心率增快、口唇紫紺、煩躁不安、大汗淋漓,兩肺布滿濕羅音和哮鳴音。”
“得此急性病嚴重的會引起暈厥及心臟驟停。”
他科普完,也針灸完畢,老臉色很快恢復了正常,雖然還咳嗽,但是已經不再咳出那嚇人的粉紅色泡沫痰了。
眾人面面相覷后,皆是稱贊了起來。
“看來是個醫生,而且還是個中醫啊,這醫術真牛!”
“今天長了見識了,這小子不簡單。”
“現在想想,剛才那男子也著實過分,并不是老人倒了就是碰瓷啊,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樣,被踢了也是活該!”
聽著眾人的議論,劉靜月萬分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個社會就是這么現實。剛才那么多人圍觀那男子欺負老奶奶,竟沒有一個勸阻的,實在是可悲可嘆!”
劉香月道:“現在很多人都是抱著各掃門前雪的心態,像飛哥這樣見義勇為的,已經不多了!話說姐,心動了沒有?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很適合當老公啊?”
一聽這話,劉靜月也是服了,她瞪了她一眼道:“我怎么感覺你才是他的親妹子呢?你看看你,但凡他有任何的閃光點,你都不忘在我面前吹噓一番,真是十足一迷妹!”
劉香月連忙湊到她耳畔道:“畢竟是能夠滅掉金陵方家的男人…”
“你…你還有完沒完了?”
劉香月偷笑一聲,見那光頭男子突然兇神惡煞地沖向柳飛,慌忙道:“小心身后!”
在她看來,經她這么一提醒,柳飛肯定是連頭都不轉,直接伸手向后抓住他踢來的腳,然后稍微一轉,直接把他給掀翻在地。
讓她大跌眼鏡的是柳飛根本就沒有閃躲,就蹲在那讓他踢了一腳,然后緩緩地扶著老奶奶站起身。
男子不依不饒地道:“媽蛋,你也不打聽打聽,這一片誰敢打小爺我?你是不是活得不麻煩了?”
聽他這么說,圍觀的眾人紛紛斥責,不過他一聲暴吼過后,沒有人再敢吭聲了。
柳飛不慌不忙地轉頭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突然向前閃了一步,一拳掄在他的面頰上,直接把他掄得東倒西歪了好幾步,然后吐了一大口鮮血。
男子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道:“你…你他娘的又打我,我看你是…”
“滾!”
柳飛鷹眼一凌,突然沖著他怒吼一聲,男子渾身哆嗦了一下,趕緊開溜。
“好!”
眾人實在沒想到他一個小中醫也有如此霸氣的一面,紛紛叫好。
柳飛也沒有說什么,直接和老奶奶嘀咕了幾句,又讓劉香月把票給退了,然后戴上口罩,親自把老奶奶送到京城大醫院,再做檢查。
在老奶奶做檢查的間隙,劉香月沖著柳飛小聲道:“你剛才明明可以躲過那一腳的,為什么還要挨?”
柳飛笑了笑道:“釣魚!我很喜歡釣魚!”
“啊?”
“我們這一路上,一直被盯著呢。那光頭男必定是某個混混團伙中的。既然被我給遇到了,那我還不給一鍋端了,一勞永逸!”
劉香月哭笑不得地道:“你不去當警察實在是太可惜了。”
柳飛道:“你可別忘了,我還有個身份,為人民服務的小村長。”
“你服務的是柳家村,現在可是在京城。”
“現在不是經常有人說‘地球村’嗎?”
“我的媽呀…”
聽柳飛這么說,劉香月直接敗退,他的野心和格局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啊,竟然連“地球村”都扯出來了。
柳飛見她面部表情相當豐富,忍不住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道:“開個玩笑,你還真當真啊?只是習慣使然。”
這也許和他之前從事的工作有關。
正義、責任、敢作敢當等早已深入到他的骨髓之中,遇到這樣的事,他責無旁貸。
更何況,他也完全有這個能力。
一直在旁邊聽他們倆竊竊私語的劉靜月也隱約聽到了一些東西,眼神中閃過莫名的神采。
仔細看來,這個男人確實有其獨一無二的魅力。
待老家人趕來,對柳飛千恩萬謝后,柳飛看了一眼劉氏姐妹道:“我去辦點私事,很快就回來!你們要么呆在醫院,要么叫幾個保鏢來保護你們回別墅吧。看來今天是不能回海鳴山了,香云,你幫忙訂明天的機票吧。”
劉香月當然知道他說的“私事”是什么,連忙道:“我也去!”
柳飛指了指她道:“聽話!”
劉香月努了努嘴道:“哦…那你一定要小心。”
她這反應倒是完全出乎柳飛的預料,這怎么整得比小寒寒還聽話,真是讓人太不適應了…
他雙手插兜,戴著口罩,又不由分說地“搶”了劉靜月的墨鏡,然后哼著小曲出了醫院。
劉靜月萬分無奈地道:“這樣的極品村長、醫生和老板,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遇到第二個了!”
劉香月連忙道:“多好啊,從一而終嘛!”
柳飛出了醫院走了沒多久,幾個戴著連衣帽的男子突然把他給圍了起來,光頭男子把帽子一掀,直接將彈簧刀抵在他的身后道:“小曲哼得很好聽嘛,我馬上讓你學學豬叫!走吧,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