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郝壯壯!
他應該是從臥室里跑出來的,身上還穿著睡衣呢。
“奧特曼…殺!殺!殺!”
除了傻笑外,他還萬分激動地看著柳飛大喊著,雖然看起來很癡傻,但是那股子盡頭似乎把這幾年,乃至這十幾年來郁結于心的那份不甘和沉郁全部都迸發了出來。
能夠在這樣的場合下,在敵人的陣營中還能夠有一個小迷弟支持自己,柳飛瞬間戰意大增。
當然他也是有意想讓他徹底看嗨的意思,所以出招的速度更快、更猛、更犀利,從內而外散發出的狂暴之氣也是更為嚇人。
“嘭嘭嘭!”
“啊啊啊!”
“噗通…”
隨著他的這番爆發,周圍三四米內的所有人,不管是高手還是廢物,管他是徒手,還是用武器,全部都被他給打趴下,哀嚎聲一片…
看到這畫面,宋河洲夫婦目瞪口呆,郝幸福父子雙眼圓睜,趙娟則是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幾下,然后看了一眼跟著他傻嗨的大兒子,立即大吼道:“快把壯壯抱回屋去,千萬不要讓他傷到壯壯。”
離郝壯壯很近的幾個保鏢見柳飛完全發狂了,真有可能傷害到郝壯壯,哪里還敢遲疑,立即跑到他身旁,就要將他抱回臥室。
不過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遭到了郝壯壯的激烈反抗,情急之下,他甚至像是一頭發怒的豹子似的,誰敢碰他,他就張嘴咬誰。
那股子瘋勁從某些程度來說倒是和柳飛很像。
“我要看奧特曼,我要看奧特曼!”
“殺!殺!殺死他!”
“他欺負媽媽,他欺負媽媽!”
郝壯壯在拼了命地反抗之余,嘴里也在不停地大喊著,讓人稱奇的是他每個字眼都說得異常清晰,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吱吱呀呀的了。
郝幸福看到這一幕,既喜且憂。
喜的是自己的兒子終于可以清清楚楚地說話了;憂的是他好像特別喜歡柳飛,甚至似乎還對柳飛產生了某種依賴,然而柳飛現在和他們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他必須要斬斷他和柳飛之間的任何聯系。
趙娟的反應和郝幸福完全不一樣,她顯得特別得震驚,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明顯不是因為郝壯壯重新說話而高興的,而是似乎夾雜著某種莫名的恐懼。
這種恐懼很復雜,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至于她到底在恐懼什么,恐怕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不過,她的反應倒是極快,稍微緩了緩后便又大聲道:“你們這幫廢物,我養你們有什么用?不管他愿不愿意,你們就是抬也要把他給抬回臥室去,然后留兩個人看著,不要讓他再出來!”
見她徹底怒了,幾個生怕傷到郝壯壯的保鏢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胳膊的拉胳膊,抬腿的抬腳,連拉帶抬地把他往臥室送。
而就在這個時候,郝壯壯突然哭了,他邊哭著邊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奧特曼…弟弟…哥…欺負…媽媽…”
趙娟聞言,兩腿抖了幾下,大聲道:“吵死了,給我捂住他的嘴!”
他話音剛落,再也聽不到郝壯壯的聲音了。
柳飛則是在心中快速地盤算了起來。
奧特曼自然指的是他,弟弟肯定是郝天,至于欺負媽媽,如果說兩年前他真的看到了他的媽媽和別人那個的畫面,而趙娟又發出那種聲音的話,對于他這個心智的人來說,恐怕很有可能是誤認為媽媽被欺負了!
只是他剛才已經確定過了,宋河洲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太監,不太可能和趙娟有染,如此一來,還有可能是誰呢?
郝壯壯喊的哥?
可是他明明就一個弟弟,哪里有哥啊?
想到這,柳飛心里突然亂成一團麻。
就剛才郝壯壯前前后后說的那些內容來看,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兩年前他肯定看到趙娟和別的男子偷歡的那一幕了,而且極有可能被發現,然后受到了威脅。
至于威脅他的人,搞不好就是那個男子。
不過,排除了宋河洲,這還會有誰呢?
哥、照片、陷阱、宋家、郝家、恐嚇、殺人…
當柳飛在大腦后把這些七七八八的碎片拼接在一起的時候,他掃了一眼郝幸福夫婦以及郝天,又掃了一眼宋河洲夫婦,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虛影,恍然大悟。
尼瑪,三觀再一次被毀了!
柳飛竭力全力地緩了緩,才勉強讓自己的三觀不至于完全崩壞…
宋河洲、郝幸福等人見柳飛此時就像是戲臺上的小丑似的,表情千變萬化,看起來甚是滑稽,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這家伙怎么了,犯癔癥還是發神經呢?
趙娟見眾保鏢戰戰兢兢的,全都圍而不攻,頓時火了,大吼道:“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啊?上啊!他就是鋼筋鐵骨,今天也要把他給我拆了!”
眾保鏢剛要動手,柳飛將手一擺道:“不打了!”
眾人一片嘩然。
柳飛掃了一眼他們道:“我不是針對誰,但是我真的很想說一句,你們全都是垃圾!”
“草!他竟然敢公然侮辱我們!”
“瑪的,和他拼了,今天不打得他哭爹喊娘,我們誓不為人!”
柳飛的這么一句不識時務的話,可謂是一層石激起千層浪,徹底把眾保鏢給惹毛了。
不過柳飛卻是慢悠悠地將手往腰間一伸,五指之間已經出現了四根銀針,他有些懶散地道:“我都沒用武器呢,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我要是祭出銀針的話,你們覺得…”
“那也要殺了你!”
“可是他們呢?”
柳飛突然轉頭指了一下宋河洲、趙娟等人,眾保鏢怔了一下,宋河洲等人急要閃躲,柳飛搖了搖頭,猛然將銀針一甩,一根銀針劃破夜空,化作一個亮點從宋河洲的眼前兩三厘米的地方竄了過去。
宋河洲驚呼一聲,向后一倒,要不是他的夫人扶住他,他恐怕就被直接嚇得癱在地上了。
宋夫人咬牙切齒地道:“瘋子,你這個瘋子!你今天要是敢對我們動手,你…”
柳飛將手虛擺了一下,她立即嚇得不說話了。
“我都說了,不打了,是你們非要逼我動手的!你們這么多人,有些身手還挺好,打起來確實挺費勁的,但是我覺得我還是完全有能力于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所以你們最好都聽話,暫且罷手,聽我說兩句!”
說到這,他拿出手機,一邊快速地發著短信一邊道:“郝總,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就是殺害葛嬸的兇手嗎?這樣吧,給我二十分鐘的時間,我證明給你們看,我不是!”
宋河洲立即道:“幸福,千萬不要再相信他,他這人陰險狡詐著呢!”
柳飛抽了一下鼻子道:“老狐貍,要論陰險狡詐,我哪里是你的對手啊?放心吧,我本人就留在著,讓你們看著,自有人幫我去證明。反正都已經鬧騰那么久了,你們多等這點時間也無妨!而且搞不好會直接抓到幕后真兇!”
趙娟斷然拒絕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想搬救兵是吧?別把我們當傻子,這事沒得商量!”
柳飛干笑一聲道:“搬救命?郝夫人,咱能不搞笑行嗎?就這些人還需要我搬救兵?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們了!”
“你!”
“好了,我不想和你做無畏的口舌之爭!郝總,現在就看你怎么想了。”
郝幸福厲聲道:“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好吧,這是你逼我的!”
柳飛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后,突然大吼一聲,像是一頭暴走的老虎一般直接沖向宋河洲。
“來人呢,攔住他,快攔住他啊!”
宋河洲見情況不妙,趕緊大喊,柳飛則是銀針齊飛,手腳并用,僅僅幾十秒便沖到了宋河洲的面前,然后一把鎖住他的脖子道:“誰都別動,不然我就讓這只老狐貍去見他的祖師爺!”
郝幸福大驚道:“柳飛…你…你千萬不要亂來!你這可是犯法的!”
“哦,那這樣呢?”
柳飛直接拉著宋河洲往沙發上一坐,然后和他勾肩搭背的,一臉的微笑。
太賤了!
眾人看到這一幕,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柳飛則是翹起二郎腿道:“放心吧,我就是和宋總聊聊天,二十分鐘左右,不會讓他缺胳膊少腿,更不會讓他鮮血橫流的!而如果你們不同意,那你們愛咋滴咋滴,我甚至歡迎你們去報警!”
宋夫人直接氣得捂住了胸口,趙娟則是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郝天拿著鐵棍悄然來到了沙發后面,但是兩手一直在抖個不停,壓根就不敢動手。
很顯然,柳飛是吃定他們“家丑不可外揚”的心理,硬來了!
宋河洲和趙娟有染?宋河洲是太監?
這特么哪個傳出去都會驚爆華夏商界啊,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宋河洲麾下可是有好幾家上市公司呢,一旦這些東西散布出去引起股價震動,造成的損失可是難以估量的。
宋河洲也是個明白人,他戰戰兢兢地道:“柳總…咱們有事好商量!不就是二十分鐘嘛,等,咱們等還不行嗎?”
柳飛拍了拍他的臉道:“宋總果然是明白人,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二十多分鐘后,當有保鏢說有兩個戴著口罩的人押著一個頭上被罩著黑袋子的人要進來時,柳飛道:“看來真兇抓到了,郝總,讓他們進來吧!”
郝幸福壓根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玩什么,但是他現在也沒辦法,只得點了點頭。
很快,三個人來到了大廳。
柳飛松開宋河洲,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剛想扯去那人頭上戴著的黑袋子,突然又縮回手道:“宋夫人,郝夫人,你們確定不讓這些保鏢回避嗎?”
宋夫人和趙娟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意識到什么,臉色瞬間蒼白。
柳飛又看向宋河洲道:“宋總,您呢?如果不讓他們出去,那我現在可就要掀黑袋子了哈,反正丟人的又不是我!”
宋河洲本來已經站起身了,聽他這么說后,直接癱坐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怒吼道:“聽見沒有?都特么給我立即滾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靠近!”
眾保鏢一片狐疑,不過還是照做。
柳飛把門關好后,直接扯掉男子頭上戴著的黑袋子,然后搖頭道:“你們倆也真是的,怎么能用膠布封住宋大少爺的嘴,還用塑料袋罩住他的頭呢?太委屈他了!”
郝幸福和郝天一見是宋楚恒,全都懵逼了,這是怎么回事?
宋河洲、宋夫人和趙娟三人則是一個比一個的臉色難看,很顯然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