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在競標前預估的那樣,劉香月只要正常發揮,就能夠拿下這個大項目,畢竟劉家在這個領域的優勢實在是太明顯了。
在競標結束后,北葵集團在現場就和劉香月簽訂了正式的合同。
當了背景帝的宋河洲和宋楚恒臉色那叫一個難看,柳飛都按耐不住想給他們拍張照留念一下了。
至于華夏商會主席陳正為,他倒是夠大度,不僅主動上前恭喜了劉香月,而且還詢問她在綁架案后的傷勢情況。
劉香月現在儼然是完全把自己當成劉靜月了,不僅回答得很得體,而且還顯得很自信。
柳飛看到這一幕,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劉香月和他剛出了北葵集團大廈,便迫不及待地將拿下項目的事群發給家族成員了。
看得出來,她非常渴望得到家族人員的肯定和認同。
家族人員也陸續回短信了,十分興奮的劉香月還主動拿給柳飛看,他們普遍沒有劉香月表現得這么激動,可能是他們覺得這個項目本就該拿下。
不過,對于她早上應對黑哥攻擊時的果斷,他們都予以了高度評價。
回到別墅后院,劉香月見四周沒人,突然張開手臂給柳飛來了一個熊抱,然后道:“姐夫,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了,要不是你,今天早上我可能就已經死翹翹了!”
柳飛剛想說話,突然看到柳靜月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地看著他們呢,趕緊推了一下她道:“香月!”
劉香月此時儼然是小寒寒附體了,嬌聲道:“再讓我抱會,我實在是激動得心情難以平復!”
“你姐!”
柳飛有些尷尬地說了一句,劉香月怔了一下,慌忙松開他,轉頭看了看,然后臉色微紅地跑到劉靜月的面前,拉著她的手道:“姐,你都不知道姐夫有多強大!”
劉靜月有些生氣地指了一下她的額頭,鄭重道:“我再說一遍,你不要再喊他姐夫了,羞不羞臊啊?而且我討厭他!”
劉香月一臉不解地道:“可是你原來明明很喜歡他的。”
“有嗎?你又亂說!我怎么可能喜歡他呢?你看起來倒是很喜歡他。”
一聽這話,劉香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臉色微紅地看了一眼柳飛道:“姐,你胡說什么呢?他…他是你喜歡的人!”
劉靜月皺了一下眉頭道:“你這丫頭,還讓我重復多少遍啊?他不是我的菜,你要是喜歡,隨便你,不過事先聲明,我就是不喜歡他,也不希望他成為我的妹夫!”
“隨便我?妹夫?我的親姐姐啊…”
劉香月聽到這番話,直接被雷得一愣一愣的,她就是失憶,也不能讓未來老公變妹夫啊,她這到底是怎么了?
柳飛聽到這兩姐妹的對話,也是醉了。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敢問靜月小姐,你到底討厭我什么啊?”
劉靜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站沒個站樣,坐沒個坐樣,而且看起來還吊兒郎當的,完全就是一副混混做派!”
柳飛以手扶額道:“好吧,你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這么說我的。”
撲哧!
劉香月嬌笑一聲道:“你們這是…越處越回去了?”
劉靜月瞪了她一眼,氣呼呼地離開。
柳飛則是十分無奈地聳了聳肩道:“算是吧!”
“我姐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會莫名地討厭你呢?”
“可能是失憶導致的情緒錯亂,我有留意到,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有時候會拼了命地想,但是結果往往是抱著頭顯得很痛苦。這種越想回憶起卻越難以回憶的狀況讓她需要個發泄的窗口,很明顯,我就是!沒關系,你姐幾年前剛見到我的時候,也是對我各種不待見,我相信慢慢都會好的。”
劉香月抿了抿嘴道:“那…萬一她真的回憶不起來了,你有信心讓她重新愛上你嗎?”
柳飛笑了笑道:“你還是別問我這樣的問題了,我在很多人眼里可都是一個自戀狂。放心吧,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恢復記憶的。這眼看著你們倆的生日晚宴就快到了,你最近記得多給她說說這五年間發生的事,她既然不想讓你提起我,那你就避開我。”
劉香月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的。穩妥起見,在生日晚宴時,我爭取讓她變成我吧!”
聽她這么說,柳飛再次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算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的好處嗎?
劉香月知道他心里肯定挺凌亂的,微微一笑道:“你說的,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嘛。關于誰是內鬼的事,接下來該怎么辦?”
柳飛道:“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無論內鬼是誰,宋家都肯定參與了。我最終決定不讓你把茶中被動手腳的事告訴北葵集團的老總,也是怕宋河洲那只老狐貍察覺我就是柳飛,到時候反而會影響大局!這樣,蝎子大概傍晚時分就會來到京城,到時候咱們三合計一下,爭取盡快揪出內鬼!”
劉香月道:“好,我都聽你的。還有一件事,據我派去監視二叔的人說,他確實去了醫院,從醫院回到別墅后,他就沒有出別墅。這…我怎么感覺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呢?”
柳飛道:“你二叔也是老江湖了,他肯定意識到什么,這么做,要么不是明哲保身,靜觀其變,要么就是坦蕩示人,以顯清白!咱們再看看吧。”
傍晚時分,先是京城警方傳喚劉益帆在劉家引起軒然大波,緊接著蝎子來到京城,直接向警方提交了黑客攻擊以及三個內鬼攔截他的證據。
他交了證據,配合警方調查一番后,又于晚上八點的時候來到京城國際機場,不過他并沒有真的回海鳴山,只是晃悠了一圈,刻意制造假象而已。
在劉靜月姐妹倆的別墅后院,柳飛見到了蝎子,他聽說了劉家內部現在的狀況后,干笑一聲道:“有點亂啊!不過劉副總被警方那么一傳喚,現在他肯定會成為被重點關注的焦點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解釋的?”
劉香月道:“他就一句話,他兢兢業業為劉家工作了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吃里扒外的勾當,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柳飛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不是還有個三叔嗎?家族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有什么反應?”
劉香月長嘆一聲道:“別提了。他向來不過問公司的事,今天在家族會議上,他也只是說既然現在是我掌管劉家,那我就應該調查出真相,揪出內鬼!”
柳飛愕然道:“沒了?”
劉香月道:“沒了,他醉心古玩很多年了,其他事根本就讓他提不起興趣。”
柳飛微微搖頭道:“越表現得事不關己,越有可能有問題,蝎子,交給你了。”
蝎子伸了個懶腰道:“行,今晚我就好好地監視他。”
晚上九點。
蝎子突然打電話給柳飛說看到劉香月的三叔劉益航帶著一大幫人從別墅出發了。
很快,劉香月接到電話,到老宅開會。
她看了一眼柳飛,柳飛道:“這個時候開會,應該是有大事發生,帶上你姐吧!”
劉香月點了點頭。
柳飛跟著他們一起來到劉家老宅后,看著設計巧妙,非常豪華的大四合院,暗嘆不已。
不過當看到劉益帆和劉益航兩兄弟竟然帶著兩撥人,擺開架勢像是要打架時,他哪里還有心思欣賞這些啊。
他們兩兄弟互不待見由來已久,但是平時更多的是口頭上交鋒,像這次這樣直接帶著各自的保鏢,要和對方干一架的情況實屬罕見。
劉香月見狀,連忙道:“二叔,三叔,都是一家人,打架成什么樣子,有什么事拿到臺面上說!”
劉益航二話不說,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道:“行,既然當家的說話了,那咱們就臺面上說,你們都看看吧,這是誰和誰!”
眾人拿起照片看了看,頓時一片嘩然。
照片明顯不是在正常環境下拍攝的,顯得很模糊,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劉益帆和宋河洲互相致意,互拍肩膀的畫面。
值得注意的一個細節是宋河洲穿著一身黑衣,耳邊還掛著口罩呢,可以推斷出這次的會面很倉促,很神秘。
而每張照片下方顯示的時間也很引人矚目,昨晚十點!
想到今天早上的黑客攻擊事件以及劉益帆突然缺席北葵集團的競標會,似乎說明他就是內鬼。
“益帆啊,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到底想干啥啊?昨天香月不是把公司的管理權交給你,但是你死活不肯要嗎?”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奶奶顫巍巍說了一句,看得出來,她在家族內部的地位應該非常高。
劉益航譏諷道:“要?在靜月出現如此意外的情況下,他敢直接了當地要嗎?我看他分明就是想先讓香月在我們面前威望全失,然后他再在大家的苦勸下接受,這完全就是古代皇帝‘禪位’的那一套啊,如此才名正言順,二哥,你玩得可真溜啊,不過你這么做對得起大哥嗎?對得起父親嗎?”
劉益帆嘴唇發抖地指著他道:“你放屁!昨晚老宋是出席活動,順便經過我的別墅,然后下車和我寒暄了幾句,又詢問了一下她們兩姐妹生日晚宴的事,絕不是你想得那樣!”
劉益航笑了笑道:“呵呵…順便?寒暄?為什么是在后門啊,為什么選在那么昏暗的地方啊?你好能狡辯啊!我可是聽說今早你是死活拒絕香月的朋友獲得內網權限的,而三個技術部的內鬼還讓你幫忙求情呢。你當時竟然直接以墨守成規搪塞了過去,真有你的啊,你當我們劉家上上下下都是傻子嗎?”
“你!”劉益帆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隨后冷聲道:“我是清白的,我自問對得起大哥!倒是你,這照片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