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六跟熊八都歸于狼四的麾下,至于鬼七,則在混亂之中莫名其妙地暴斃了,具體的死因誰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太多,倒也不顯得稀奇了。
一部分選擇通過天門,而另一部分則選擇留下來。
無名之地的人都清楚緋色之月意味著什么,那絕對可以讓資質平平的人一步登天。帝魔猿更加清楚那其中的東西,可他為什么還是甘愿守在百號城中,以無名榜上排名一百零三的實力都不敢跨過一步?
帝魔猿太清楚自己的實力,知道自己一旦越過了百號城,那么他將什么都不是,根本不可能再呼風喚雨,那里面隨便一個不知名的人都可以將他殺死。
無名榜上百名以內的怪物們,遠不是他所能抗衡的。控制住百號城所得的利益并不比闖進去九死一生博取的利益差,只可惜他這次不該去搶那把刀,不該去招惹王石,要不然他依舊牢牢地掌控著百號城,誰都無法撼動。
狼四自然繼承著帝魔猿的遺志,甘愿守在百號城中,雄霸一方。他對于自己的斤兩,可是有著準確的定位。駕馭百號城都是項極難的事情,更別說去闖后面的路。像鳥九那樣的白癡,他是最唾棄的。
想要重建一座城池,對于修行者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僅僅是三天的時間,曾經的巨獸便再次匍匐在了這片土地上。
死在這片土地上的十幾萬人,連一塊骨頭都沒有剩下,也就沒有任何的墳墓,全部都化成了塵埃,仿佛未曾存在過。
曾經稱霸一時的帝魔猿,強悍無雙的花二大人,顛倒眾生的狐媚兒…也都一一從人們的記憶中抹除。
然而這些兇名赫赫的人可以忘記,卻有一個人,凡是經歷過的人都無法將其忘記。那個刀客仿佛用他手中的刀在每個人的頭骨上都刻上了他獨有的標記,使得任何人都不敢去忘記,永遠銘記在腦海中。
無法形容的一刀,好似可以與蒼穹抗衡,主宰了所有人的性命;緊接著便是平靜一刀,毫無花哨地戰敗了帝魔猿。那個刀客僅僅出了兩次刀,卻都斬在了人們的頭骨上,深的可怕。
或許傳說中無名榜上百名之內的強者,就是那個樣子。
百號城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只不過天門被關閉了。鳥九在臨走的時候搶走了鑰匙,便將這條道路徹底切斷。
狼四并不擔心這件事情,鳥九總歸是要回來的,屆時鑰匙還是會重新回到他的手中。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整治好這座城池,將所有的勢力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將這個位子坐穩。
嶄新的秩序開始在鮮血中建立,以狼四的實力想要統治,必定要經過漫長的一段時間。
外面的慌亂,絲毫不會影響這里的安靜。
八位陰陽使,圍坐在此處,好像融入到了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連懸浮在空中的灰塵,都好像靜止了一般,未曾有任何的微動。安靜沉在黑暗之中,好像要就此沉下去,讓時間永恒。
丁辰使已經在心中咀嚼了無數遍跟少司命還有王石的戰斗,任何細枝末節都未曾放過,可始終都未曾整理出最根源的問題,這使得他有些心思意亂。
過了很久,丁辰使用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諸位,少司命跟王石通過了百號城,接下來想要再將他們擒拿回去,比這次可是要艱難上數倍了。”
陰陽使也沉聲說道:“無名榜上百名以內的怪物,就算是我等遇上,都很難將其解決。王石跟少司命也將恢復到原本的境界,其實力不弱于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已經動用了一次‘先天啟明’,想要通過天煞孤星尋找到少司命的位置將很會很困難。在沒有蹤跡的前提下,想要在無名之地找到對方,無疑于大海撈針。怕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針,就會被驚濤駭浪掀翻到海底。”
陰陽使十分清楚本身的實力跟無名之地的恐怖,全部都是在陳述著無可辯解的事實,承認著接下來的追捕要困難上無數倍。
“想要找到少司命跟王石,首先就應該明白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來無名之地,無非就是想要躲避我們的追捕。”
“不!絕對不止是這樣!以少司命的才智跟膽識,他是不會當一只喪家之犬讓我們追在他的后面。”
“那少司命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清楚,但至少他不會就這樣一直躲避我們的追捕,接下來他也很有可能布置一個陷阱引誘我們進去,將我們全部殺死。”
“想要擺脫陰陽門的追捕,除非他將天上的本命星給摘下來!”
這句不經意的話不啻為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眾人心中的迷霧,八位陰陽使瞬間安靜了下來,好像在迷霧中找到了方向,然而這個方向是如此的不可思議讓人難以置信。
安靜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丁辰使才緩緩地說道:“以少司命的性子跟膽識,他接下來應該就是要摘下本命星了。不要覺得不可思議,那個王石跟少司命在一起,沒有干不成的事情。這兩個人的力量,遠超我們的想象。”
“無名之地中的什么東西能夠摘下少司命的本命星?”
“臨高弓?愴然之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