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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七章 搞個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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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沛媛并不用服務員端來的毛巾,自己從包包里找濕紙巾,還遞給楊景行一張:“給。”看表情挺和善,估計還是想繼續當朋友的吧。

  楊景行抬手一奪,哼。

  何沛媛責勸小孩子的表情:“好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楊景行莫名其妙:“羊也沒死,牢也沒破,你別無中生有。”

  何沛媛認真又積極還樂觀:“你聽我的,就把這些天發生的事當成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在沒釀成大錯之前讓一切回到正軌上。以后你還是我們的好顧問,你還是有我們這些青春美少女好朋友。我們會為你驕傲為你喝彩,你也會為我們高興。大家一起努力實現你的理想,不讓你做的那么多事付諸東流。”

  楊景行看看何沛媛:“你覺得你說的這些吸引我還是有這么一個沉魚落雁溫柔善良的女朋友更幸福?”干脆湊近點看。

  “可是你并不是真的喜歡我呀。”何沛媛底氣十足而光明正大:“可能你也跟我一樣,也會孤獨寂寞,加上我們接觸比較多,所以你就…”

  楊景行現在的眼神有點特別,似乎是逆來順受,或者是非暴力不合作,就是那么看著何沛媛。

  何沛媛點點頭:“就算是有一點點喜歡,男女生之間會有這種錯覺,也常見…但是為了這一點喜歡,你想過沒有要付出多少?值得嗎?我不是說不應該為愛情付出…我是覺得我們還沒到那一步。”

  楊景行邊扯開紙巾包邊說:“我確信《美中不足》可以賺錢,我確信三零六有代表新民樂的那一天,我確信我能把鋼琴藝術中心建設好。很多能確定能看到未來的事情,我大概能想象五年后我的事業是什么樣子…可是我不確定那天晚上那首歌你會不會真的喜歡,不知道我今天過去的時候你是生氣還是會有一點感動。上車就發現情況不對了,卻不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關鍵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遇到一個我愿意喜歡而且能喜歡上的人…很難了。”

  何沛媛認真看著對方聽他講話,聽完后就眨巴一下眼睛,再點頭大聲肯定:“喜歡呀,那首歌,我覺得挺好聽,編曲也好…”再眨眼的話已經滿眼眶的淚花花肯定要掉下來,就用力睜著,還能顯得眼睛大。

  楊景行哼:“現在才說這話可信度太低了。”

  “真的!”何沛媛大力點頭,應該是因為劇烈抖動的關系,淚珠被抖掉下來,不過這姑娘沒在意,睜著眼睛繼續說:“我沒生氣,我知道你很在乎三零六,不想我們內部有什么不愉快。其實也還好,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

  楊景行說:“今天真不是為了三零六回來的。”

  “你少裝可憐!”何沛媛好像才意識到自己的臉頰和下巴濕了,氣憤得訓斥一聲,然后稍別過臉去就用剛擦手的濕紙巾擦臉,邊擦邊抱怨:“我淚點特別低,一丁點傷感的劇情就能看哭,死個阿貓阿狗的。”

  楊景行真心建議:“你要覺得我傷感就別讓我傷感呀?”

  “你才不傷感。”何沛媛依然是靈光的:“…電視也明知道是假的!”

  既然小菜都上了,服務員直接推門而入上正菜,雖然很快地就選擇忽視女顧客的異樣,可女顧客自己心虛了,還背過臉去整理儀容。

  楊景行問低著頭上菜不說話的服務員:“你們廚房在哪?”

  服務員不明白:“先生有什么需要嗎?”

  楊景行嫌棄:“洋蔥怎么飄到這來了?”

  服務員還賠笑:“是嗎?不好意思…請慢用,湯和糖醋小排很快送來。”

  傳菜員是男的,沒服務員訓練有素,估計很想看一眼女顧客的正臉,邊出門邊回頭。

  聽見了關門聲吧,何沛媛就回頭怒視楊景行:“你此地無銀三百兩!”

  楊景行則譴責門那邊:“她隔壁王二不曾偷。”

  何沛媛撅嘴皺眉的:“我很認真很嚴肅跟你談話,你知道嗎?”

  楊景行點頭:“知道,繼續。”

  何沛媛要整理一下:“…等菜上完!”

  “趁熱先吃點。”楊景行拿筷子:“補充點體力好好談。”

  何沛媛允許的:“你吃吧。”

  楊景行拿勺子,配合筷子去盤子里舀了幾個蝦仁,倒入何沛媛的碗里:“看樣子很新鮮。”再去盛飯。

  何沛媛還受啟發了:“比如你這樣,性質可大可小,如果我明確拒絕你,我相信你也不會再給我舀第二次。”飯碗已經放在面前了。

  楊景行點頭:“你拒絕呀,試試嘛。把我舀的倒了,最拒絕了。”

  何沛媛痛苦:“我是說以前,最開始,我是舉例,比喻!”

  楊景行都有點同情:“吃吧,先吃了再說,現在后悔也遲了。”

  “不遲。”何沛媛拿起筷子,可能是越想越氣,又放下,一臉煩躁。

  楊景行自己開動了,先夾起一坨米飯,另一只手在下面接著,就朝何沛媛嘴邊喂:“來,啊,好香的飯飯…”

  何沛媛嚇得連連退讓,小拳頭揚起來了。

  楊景行其實就是演示一下:“這才叫有性質,如果你這都沒拒絕,那你就是狐貍精。”

  何沛媛氣:“那你更不是好人!”

  楊景行點頭:“對呀,所以我們倆都還不算壞人吧。”

  何沛媛用力搖頭:“跟好人還是壞人沒關系…”

  楊景行自己都吃上了:“很嫩,有甜味。快吃呀,有話好說,國粹飯桌文化。”

  何沛媛還是拿起筷子端起碗,心思還是在:“…我相信你肯定會遇到你喜歡的人,世界上有很多漂亮又善良值得你喜歡的,不用付出這么大代價的。”

  楊景行點頭:“值得喜歡的當然很多,但是值得喜歡和愿意喜歡是兩碼事…就好比紅燒肉女生也喜歡吃,但是都不愿吃。”

  “完全不一樣。”何沛媛覺得:“根本沒有類比…”

  服務員這次又知道敲門了,菜上全了,請慢用。

  何沛媛吸取教訓了,擋著自己的碗碟杯不讓楊景行夾菜,同時還講事情:“我知道我現在這么說從道義上講對你不公平,因為你問你有沒有機會的時候我沒否認,可以理解成默許你追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至少這些天你表現得像是有點喜歡,也算是付出了…所以我向你道歉。”

  楊景行自己吃排骨:“我樂意,這都要道歉你就別干別的了。”

  何沛媛自己也來一口白米飯呢,輕輕嚼了一口:“我本來想好好跟你談,最好不用撕破臉…話說太難聽就沒意思了。”

  這個新鮮了,楊景行看姑娘。

  何沛媛很斯文很淑女地咀嚼,還伸筷子夾了點菜葉。

  楊景行明顯心虛:“沒這么嚴重吧?”

  何沛媛也不想:“是你要逼我。”

  楊景行放下碗筷:“還是別撕破臉,好好談…你再說一遍,我認真聽。”

  何沛媛還是愿意看楊景行的,也重回溫和了:“我說了,不管從什么方面考慮我們都不合適,雖然是有點感情基礎,但還沒到必須一起走下去的程度,果斷喊停是最明智的選擇。我相信你還會遇到好女孩,或者那天她們要回到你身邊,對你而言都是更好的選擇。當然,對我來說也一樣…和你當朋友我會覺得榮幸,真的,但是愛情,你不是我的正確選擇。”

  楊景行有點失神:“太突然了…”

  何沛媛很歉意的表情:“對不起,是我不好。”

  楊景行不敢信:“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不能追你了?”

  何沛媛點點頭,眼神繼續表達著歉意。

  楊景行問:“絕對不行?”

  何沛媛又點一下。

  楊景行觀察了一下飯菜,又問:“那以后還能不能跟你請教三弦的問題?”

  何沛媛連連點頭,很和悅的:“可以,還是朋友,就像剛認識的時候。”

  “憑什么?”楊景行好氣:“還從零開始呀?你連根拔起呀?愛情友情一鍋端?”

  何沛媛連忙安撫:“我不是說回到那時候,意思就是…你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認真的。”楊景行有點過分了:“你別吃了,談完了談妥了再吃。”

  何沛媛這時候很給面子,放下碗筷后還使用挺照顧對方情緒的語氣:“我的意思是回到普通朋友的狀態,這樣對大家都好。以后你再不要跟我開玩笑,我對你來說就跟甜甜翩翩菱子旋子她們一樣,就是朋友。”

  楊景行是覺得:“朋友也有各種各樣。三零六彼此都是朋友,完全一樣嗎?”

  “是不一樣。”何沛媛點頭承認:“我的意思是我們彼此都不要再多想,簡單純粹一些…其他都好。”

  楊景行點頭:“大概明白了…可是有時候,男女之間不一定會那么純粹。”

  何沛媛雙眼明亮地殷切鼓勵:“你肯定能做到,我相信你,只要斬斷眼前這點小小念想就好,我畢竟沒有什么讓你念念不忘的。”說著還笑一下,自覺幽默吧。

  楊景行問:“那我還能不能約你吃飯?”

  何沛媛認為:“一般不會有什么事有必要兩個人一起吃飯吧?我的意思是,比如我也歡迎你去單位,但是你以后不要再故意踩著下班的時間過去,然后就說順路…就算你再這樣我也不會再上你的車,除非真的是有什么必要。”

  楊景行不甘心:“一夜回到解放前?這么說起來我早就對你不安好心了?”

  何沛媛簡直要苦惱:“你明白我的意思…其實錄《風中心中》的時候都挺好,那時候你不會太過分,相信你是真的把我當朋友,開玩笑也是有度的。”

  楊景行想了一下,妥協的樣子:“那我們就以那時候為基準,怎么樣?”

  何沛媛明顯又警惕起來了:“…再往前一點吧,錄音之前。”

  楊景行盯姑娘:“憑什么一下剝奪我兩三年的美好時光。”

  “有什么美好?都是痛苦難堪。”何沛媛幾乎嚷起來:“我也是為大家好。”

  楊景行說:“從昨天晚上訂到機票,我是又興奮又擔心,這就是二十個小時我也舍不得。在你窗臺下面那十幾分鐘我更舍不得。從認識到先,通話時間怎么也有十幾個小時了吧…”

  “你少假惺惺。”何沛媛急得抓起筷子來似乎想打人:“這種事你經歷得太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兩條路你自己選,要么聽我的最佳建議。不然就都不好看,大不了我辭職!”

  楊景行不嘰嘰歪歪了,想了一下后:“我選最佳方案。”

  何沛媛滿意得幾乎笑了一下:“好…一言為定!”

  楊景行還是不甘心:“不能簡簡單單一頓飯就把我那么多點點滴滴都剝奪了吧?”

  何沛媛可以談的:“你想怎么樣?”語氣挺好。

  楊景行真是敢開口:“你讓我親一下,算是了結了…”

  “不可能!”何沛媛立刻擺起臉色來。

  楊景行覺得:“我留個回憶。”

  “你有了。”何沛媛強調:“不可能!”

  楊景行換個說法:“作個紀念。”

  “不行!”

  楊景行真是無恥:“搞個儀式。”

  何沛媛笑了,不過是苦笑甚至接近慘笑,然后這姑娘就看著碗筷,任由眼淚掉下來,喃喃說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用心?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楊景行心腸都黑了:“那你就拿出點誠意呀。”

  僵持了幾秒,何沛媛生無可戀的:“好,你親。”

  楊景行還挑剔:“看你視死如歸的樣子…眼睛閉上。”

  何沛媛閉眼了,并且還把臉稍微朝楊景行這邊轉動了幾度。

  楊景行看著眼前的顧念,說:“君子一言,親了之后協議馬上生效。”

  何沛媛微幅點頭。

  楊景行湊上去,親的是何沛媛的額頭,左手還還挺饑渴地樓了一下姑娘的后腦勺,并且親好好幾秒種,終于松嘴輕聲說:“再見。”

  可能感覺楊景行坐回去了,何沛媛調整坐姿并睜開眼睛,看上去雖然不高興但也不至于悲痛萬分,應該不是多么屈辱吧。

  楊景行拿筷子:“媛媛你吃呀,別客氣,最近家里好吧?”

  何沛媛苦笑一下,選端起碗,再握起筷子。

  楊景行問:“喝點湯吧?”

  何沛媛說:“我自己來。”語氣模糊,不知道是不高興還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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