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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稅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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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大劇院的新戲又一次引起了熱議,廣播、新聞紙里再來那么一出推波助瀾,采訪主編關漢卿的稿子登上頭版,配上主演珠簾秀的大幅戎裝彩照,頓時讓新戲的票子一票難求,一下子成了州里的緊俏事物。

  隨著城市的發展,最早完成市區建設的瓊山縣是全州第一個整體通電的城區,是全州第一個接入自來水的城區,是全區第一個實現實時貨幣競換的城區,也是全區第一個私營經濟試行點,州里在離著中心廣場兩個路口街道設立了特色吃食一條街,每一個門面都是一般大小,高度不超過三層,不過可以根據營業要求進行合并,當然年租金將翻上好幾倍,租金的收益與州里無關,不過營業稅將成為州里收入的一個大頭,為此,州里一直在與府里商議一個起征比例,沒有達成協議的原因不是他們要求得太高了,而是太少了,至少在劉禹看來是這樣。

  大宋的賦稅是三十稅一,包括了農田、行商、水船、入城等等一刀切,這樣的收法當然不科學,只是方便了官府的管理,按照這個比例,營業稅應該是3.3個點,后世大概是5個點,劉禹的要求是10個點,看似很高實則不然,因為這里頭包括了衛生、消防、街道管理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其實比后世還要少些,但在陳允平等人的眼中,這是與民爭利,而且吃相有些難看。

  “官不與民爭利與誰爭?百姓么。”

  劉禹的話讓他一噎,百姓與民不是一個概念,大宋的“民”指得其實是鄉紳地主階層,對應是是權貴官僚階層,至于百姓,對不起,泥腿子也好,城市下層居民也好,都沒有存在的意義。

  胡幼黃沉吟道:“州里的考量是這樣的,他們已經交納了租金,一年下來價值不菲,若是再課以重稅,只怕是難以為繼,最終只得提高售價,與百姓們要利,豈非適得其反?”

  “你們的考慮是有道理的,但問題的角度不對,百姓們辛苦掙來的分子,若是勤儉節約,想要攢下一份家底不難,他們沒有消費的意愿,若是當真要去就算出出血,一年也就一兩回,其害甚小,而那些有錢的大戶,吃得就是個身份,你收不收收多少,他們的價格也不會少,若是當真經營不下去,只能說他們沒有手段,與你們收多少稅更是無關。”

  “何況做生意不是一件小事,懂經營的人自然算得出能不能成,設立得高一些,會讓那些沒有經營頭腦的人望而卻步,他們可以加入別人合股或是雇傭,從源頭優勝劣汰。”

  兩人明白了,就以飲食為例,會做菜做得好不等于就會開酒樓,與其讓他們盲目上馬,不如為那些有實力的商家雇傭,憑自己的手藝掙錢,風險還要小一些,否則在激烈的競爭中,或許就會血本無歸。

  “就依撫帥所言,咱們內部十稅一,舶司那里七稅一。”

  “這只是暫時的,將來還要制定一部更詳細的稅法,把各類事物分門別類,每一類的比率都不同,進貨出貨都要收稅,政府的運作全靠它呢,一點都馬虎不得,比如從今年開始,勞動服務社上繳給州里的就是一成,你與胡通判的俸祿,全在里頭呢。”

  “撫帥此言當真?”

陳允平還沒怎么著,一旁的胡幼黃大喜過望,在私營產業  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州里最大的營業性收入就是勞動服務社,每天的流水有多少?只看大樓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知道,在瓊州建設開展以來,社里所有的營收都是劉府在掌握,做為唯一的私營產業,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相當于劉府在養著全州幾百萬百姓,他們哪里敢朝這上面去想,誰知道人家自己提出來了,十個點啊,一年的營收得多少?陳允平甚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方才的爭論,撫帥簡直是在求著他們多收一點,還是從自己的兜里掏錢。

  “自然,州里的開支日后都要從這上面走,本官的俸祿也是一樣,家國要分開,本官若是自己都不遵守,咱們在這里商議的又是什么?”

  劉禹并沒有吃虧的想法,社會要走上正軌,就需要條條框框來約束,這么做,相當于進行了一次資產駁離,也是用法定的形式將自己的利益確定下來,避免日后更大的麻煩,做生意就要交稅,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不能因為自己是個領導者,就能心安理得地占公家的便宜,其實他并不吃虧,因為全球最大的一宗資產被他掌握在了手中,那就是。

  土地。

  后世國家改革的啟動,就是從國有土地拍賣開始的,即使拍賣,也只賣掉了使用權,而所有權一直都在國家手中,就以飲食一條街的租金來說,州里不會收到一文錢,因為所有的投資都是劉府出的錢,政府將來只需要靠著稅收就能維持下去,國家越強大,政府越富有,等到合適的時機,他會把軍費也轉移過去,一步步地向著現代化的國家結構過渡。

  名為“美食街”的瓊山縣吃貨一條街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開業了,一條長不過兩千步的大街兩旁,分布著大大小小數百家鋪子,各具特色的酒肆、食鋪、酒樓一家挨著一家,各種各樣的吆喝聲從街頭一直響到巷尾,很快就成為了百姓們又一個熱鬧的去處。

  “京師名廚主理,正宗的老臨安口味,自家釀的果酒管夠,嘗一嘗看一看啊,樓外樓,請你駐足一觀,絕不后悔。”

  “陶然居,茶點小食,還有鼓書可聽,開業酬賓,半價待客,只要五十分一位,只有十天,時不我待啊。”

  “西湖魚肆,喜歡吃魚的朋友看過來,咱們這里除了魚不是西湖的,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于西湖邊的老畫舫,一定能勾起你的回憶。”

  “蘇門名食,乃是蘇學士親創,東坡肘子、東坡魚膾、東坡豆腐、東坡”

  趙溍穿著一襲褐色長衫,頭戴折巾,手中搖著一把描金紙扇,像個富家翁一般地踱著步,既沒有開路的家丁,也沒有擋路的護衛,街上的行人很多,不過真正走進去的不算多,大都是前來瞧熱鬧的,如果放在幾個月前,他多半也是瞧熱鬧的之一,不過現在嘛。

  他在一間酒樓的門口停下,樓門口的旗幡上寫著“得意樓”幾個字,他認得那是一間老字號,臨安城中非常出名,于是在小二的招呼下走進去。

  “官人是應約還是”

趙溍朝一樓的大堂里瞅了一眼,與臨安那座同名的酒樓相比,里面的面積并不大,只擺了不到十張桌子,現在沒到飯點,客人只坐了一半,一個中年男子看到他進來,站  起身招呼了一句。

  “元潛,當真是你,稀客呀,來來來,這邊來。”

  趙溍走過去一看,這一桌坐了四個人,全都是熟人,叫他的男子是前雷州守虞應龍,另一人是前荊湖路臣黃萬石,就是本時空外科第一例對象,還有兩位也是因罪發配到這里的罪臣,當時在采石場的難友。

  “柏心,老黃,老吳,老陳。”

  “今日怎么舍得出來走走了?”黃萬石與他的職位相當,說話間也不怎么客氣。

  “熱鬧么,如今俗人一個,哪人多往哪鉆,比不得諸位賢達啊。”

  “老趙你這是在罵人啊。”

  “就是,如今除了鄧達夫,哪個不算是俗人一個?”

  “除了俗,還是閑人呢。”

  趙溍哈哈大笑:“既然如此,當浮一大白。”

  幾個閑人端起杯子遙遙一敬,趙溍在酒杯里淺淺地一抿,一股果酒的清香撲鼻而來。

  “想不到在這里,也能嘗到上好的杏花白。”

  “誰說不是呢,原以為到了這犄角旮旯,再也不聞中土之聲,只能與蠻夷土貨共度一生呢?”

  一個男子感嘆了一句,隨即馬上反應過來,暗自朝四下里看了看,好在鄰近的幾桌也在高淡闊論,并沒有誰注意他,虞應龍曬然一笑。

  “老吳你如此小心做甚,害怕那機宜司探子找你麻煩,還是擔心在座的諸位會去告密?”

  黃萬石擺擺手:“你嚇他做甚,發幾句牢騷,官府才不會管呢,多少大事還忙不過來,就比如你們去打那什么勃泥,前后也有三個月了吧,究竟成了沒有啊?”

  這個老狐貍,虞應龍明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也只能順著說下去。

  “別提了,原以為不過一個番夷小國,反手便可滅之,誰知道那地方除了山就是林子,那幫土人連個寨子都建不起,遇到咱們來,一股腦兒往山里頭一鉆,鬼都找不到,打了兩三個月,銀錢花出去不少,收獲卻不多,上回幾個人一查帳,勉強保個本而已,哪里談得上成與不成?”

  黃萬石嘿嘿一笑:“看到沒,這才多久,你虞柏心也學會打哈哈了,又不是叫你會帳,你這苦訴與誰聽啊?”

  幾個人都是撫手而樂,趙溍也不禁宛爾,虞應龍被他揭破,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渤泥那地界,也就是后世的加里曼丹島離瓊州不遠,是州里拿來給了他們這些開拓團練手的地方,至于真正的目標,在東邊的大洋上,也就是菲律賓諸島,戰事其實已經開始了,不過這等事,又怎么好細說,幾個人見他如此,更是戲謔有加,最后還是趙溍幫他解了圍。

  “怎得不見鄧達夫?”

  “老鄧哪,如今是州府的紅人,哪有空來搭理咱們這幫老貨?”

  黃萬石的話引得幾個人紛紛附和,趙溍正打算追問一句,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鉆進來,嚇了眾人一跳。

  “你們這幫老貨,又在排揎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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