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欺我?我有血龍刀!
誰敢辱我?我有血龍刀!
誰欲搶我?我有血龍刀!
誰欲殺我?我有血龍刀!
葉非淡淡的陳述著,不是僅僅對這馭獸宗的數十個弟子說的。
而且還是對這個世道,對那些充斥著貪婪妄想的人心。
以及對自己,對自己的未來說的。
這不是發誓,但是卻是錚然的心聲。
失去家園的葉非,自從得到了《血龍真經》的傳承,就知道自己這一生不管活多久,萬歲也好,永生也罷,都將在血雨腥風,尸山血海之中度過。
面對過去,平淡是福已經是奢望。
他不想做一個逆來順受的屁民。
因為他手中有刀。
心中也有刀!
殺氣凜然。
葉非注視著風巔,淡然一笑。
“你要殺我,是你的選擇。我要殺你,是你選擇的必然結果。”
“所以,你無須覺得委屈和恐懼!”
風巔是一個火系靈根的修者,而且還掌握著至少十條火系法則。
他的身軀之中不僅有著龐大的火系真元和火系金丹,更可以調動天地間一定范圍之內的火元素為己用。
那怕就是處在萬古玄冰之中,只要他運轉功法,他也不會感覺到寒冷。
而此時,他感受到了凍結真元,凍結血液乃至思想的寒冷。
他想擺脫這種不好的感覺。
但是他做不到。
他還想以強大的宗門來威懾葉非。
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無濟于事。
葉非目光轉向馭獸宗眾弟子。
“所以我還想知道,你們當中,還有誰想殺我?請告訴我!”
“好嗎?”
所有馭獸宗弟子的眼神都在此時被凍結。
凍結的還有他們的呼吸和意志。
他們沒有哪個人敢于表態,說我想殺你。
曾經在此前不久,他們每一個人都認為,在強大的師兄面前,一個筑基期的螻蟻,一個在他們看來自不量力欲撼大樹的蚍蜉,殺了就殺了,沒有什么憐憫與不忍。
因為他們乃是馭獸宗的弟子。
馭獸宗乃是屠肆大星三大宗門之一。
生殺予奪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
然而此時,他們面對這樣一個蚍蜉或者螻蟻,覺得一切都顛倒了。
葉非的強大和詭異,讓他們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這時候,什么宗門,什么師兄,都脆弱如瓷器。
他們之中許多人都哆嗦著,有的褲子里已經嚇出來了黃白之物。
葉非嘴角扯起譏諷的微笑,轉而面對風狂:
“你叫風狂是吧?”
“好吧,你是這群弟子的頭。你也想殺我!”
“無須否認,那樣讓我覺得你只是一個無膽懦夫。”
“我將與你以及風巔一戰,這是你們作為一個修者的榮耀。請珍惜!”
“在此之前,你帶領的那些弟子,可以離開了!”
“但是你以及風巔不行!”
風狂此時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一切的語言都是蒼白和可笑的。
不錯,他想殺死葉非。
因為葉非敢于藐視馭獸宗,敢于索取他們馭獸宗的弟子。
這是死罪,絕對不能饒恕。
但是此刻,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
不是天下所有人都買馭獸宗的賬,人家打臉的時候直接朝紅腫了打。
風狂曾經覺得自己很驕傲,不僅因為自己有著結丹期的修為,更因為他身后的馭獸宗。
即使是遭遇到元嬰期的強者,只要自己抬出宗門這塊牌匾,所有的忍不住必然成為笑話。
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馭獸宗面子。
你確定要與馭獸宗為敵?
然而此時,他恨極了死狗一樣被提在葉非手中的云家豪。
就是這個才加入宗門不過一個多月的家伙,給自己招來了一個什么樣的仇恨啊!
你特么自己的仇恨非要拉上我,非要拉上宗門。
平日里遇到那些孬種也就罷了。
但是現在遇到的是一個殺神,一個惡魔。
聽見沒有?
誰欲殺我?
聽見沒有?
人有血龍刀!
窩巢泥煤的!
你特么萬死難贖其罪!
咽了口唾沫,風狂艱難地道:
“葉非…一切的起因都是這云家豪,這不是…已經在你手里了嗎?你要這個家伙,帶走好了…我…這些弟子都是無辜的啊!”
葉非仰天啞然失笑。
不再搭理風狂,而是轉目那數十個弟子。
“留下你們的獸袋獸寵,現在可以走了。”
“但是走了之后,你們要做一件事情。”
“回去之后告訴你們宗門,風狂風巔乃是我殺的!馭獸宗講理也好,不講理也好,我都接著!”
“馭獸宗不想罷休的話,我在這亙古大森之中等你們!”
“記住嘍,我將在五級妖獸區域出沒一段時間,過期不候!”
“想走的,可以走了!”
數十名馭獸宗筑基期弟子此時活了過來。
可以走了?
可以活下去了?
這簡直太讓人喜出望外了。
這特么…絕處逢生啊!
此時,他們一個個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倆師兄。
他們當然希望兩個師兄讓他們離開。
在一起就是等死。
而面對死亡,師兄弟之間的義氣,宗門的尊嚴榮耀,那就是一個屁。
而風狂和風巔師兄弟,知道這些弟子心中毫無戰意,讓他們留下來,組織一場群毆或者是人海之戰,結果也不會兩樣。
“照他說的做!”
風狂終于下了決心,反而不再那么戰戰兢兢。
“回去告訴我師兄弟倆的師傅朗軒長老,弟子可能…無法聆聽教誨了。”
“好了都走吧,沒必要死在一塊兒,都走都走!”
風狂的選擇,終于讓葉非高看了他一眼。
他默默地看著那些馭獸宗弟子一個個解下腰間的獸袋,將自己的獸寵都裝了進去,在地上堆成一堆。
這些弟子在此時悲從中來,有的哭泣著朝著風狂風巔磕頭。
他們感激風狂,因為風狂沒有讓他們送死。
不管平時這倆師兄怎么強橫霸道,這一刻,他們還是從心底里感激他們,認同他們。
葉非讓他們做的事情,他們一定會做到。
因為他們知道,不說宗門的態度,就是風狂風巔的師傅朗軒,就是一個囂張到無法無天的人物。
起碼在宗門外門之中是如此。
所以,他們不覺得葉非有能力抗衡朗坤長老的追殺。
他們急著離去,有著趕緊通報消息,讓宗門為風狂風巔師兄報仇的打算。
這些弟子一個個飛走了,如喪家之犬。
看著馭獸宗弟子飛走,葉非將云家豪直接收入一個獸袋之中。
至于說云家豪會不會因此憋死在里面,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乃是,他必須將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帶到云家屯,給云裳一個交代。
哪怕只是一具尸體。
空曠的林地之中安靜下來。
失去血液的火焰獸的兩瓣尸身詭異的干枯下去。
這些風狂已經不在乎。
再詭異的事情,此戰之后,也與他無干。
風巔此時也回過神來。
風狂的決定讓他失去的神魂再次歸體。
戰是死,不戰也是死。
而戰的話,還有可能死中求生。
哪怕生機只有一線。
此時風狂運轉真元,瘋狂地吞噬著大森之中濃郁的靈氣。
一種強大的戰意噴薄而出。
戰吧!
有死而已!
這種強大的戰意感染了風巔。
師兄弟兩個胸中燃燒起熊熊戰火,各各長嘯一聲。
“來戰!”
“戰吧!”
只見風巔率先一跺腳,直接飛撲林中空地,體內真元爆發,并同時運轉金丹上烙印的火焰法則,形成一把火紅的巨錘,以砸爛一切,破碎一切的威勢,一往無前,呼嘯而來。
而風狂則是催動自己的五級妖獸青鸞破空直上云霄,瞬間突破百丈之高。
他不是要逃跑。
他是要以一個俯沖的姿態,以一招定生死的決心,和葉非浴血搏命。
他身具風系靈根,掌握將近二十條風系法則。
而他的妖寵青鸞,本身乃是具有真凰血脈,乃是火系妖獸,但是所有禽類妖獸都天生的掌握著風系法則。
這乃是一種天賦神通。
同樣的五級妖獸,作為真凰后裔的青鸞所掌控的火焰法則比之火焰獸更加強大。
而同時,他還可以操控和釋放風系法則。
兩種法則。
一種血脈法則火焰。
一種天賦神通颶風。
這樣的五級妖獸,已經無限接近人族結丹后期巔峰的戰力。
加上風狂師兄弟兩個,等同于三個強大的結丹期修者圍攻葉非一個。
然而葉非無所畏懼。
他并沒有施展《木遁術》來輔助自己的《血龍撕》武技。
出于對風狂的尊重以及需要對《血龍撕》武技實戰錘煉的需要,
他要以來對戰風狂風巔以及妖禽青鸞。
于是看到,虎豹一般撲來的風巔頭頂,一把大如小山般的火焰巨錘燃燒著,呼嘯著,一溜灼裂虛空的火焰,帶著燒塌一切的威勢嗡然砸下。
這一錘,葉非不可力敵。
這一錘,砸塌燒塌萬古青天,乃是風巔一生的修為所凝聚。
而且,在這一錘出手之后,風巔的人已經虎撲豹閃而來。
他的雙手化為虎爪,身軀化為豹身,狂野的力量澎湃如潮,不可一世。
此乃馭獸宗一門絕技,叫做妖化。
妖化之后的修者,力量要憑空高出平時兩倍。
此時的風巔,足以與結丹后期甚至巔峰修者抗衡。
這還不算完,他虎口一張,一顆鴿蛋大小的金丹射出,先他的身軀直射葉非。
風巔此時手段齊出,玩命搏殺。
他只有這一擊之力。
他只求這一擊。
一擊之后,生死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