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中,高君從電纜井中爬出來,就在大廈的后巷,開始了他的獵殺之旅,要親手結束這些內部的垃圾,專心對付外敵。
一個簡單的加速跑,身體瞬間騰起,一躍竄上了二樓,因為一樓絕對是敵人布防最嚴密的地方,他直接從二樓破入,可能省掉很多麻煩。
手肘輕輕發力,敲到好處的將玻璃震成了蛛網狀,然后輕輕敲碎,將聲音降到了最低,在棲身而入。
一身黑色的勁裝讓他完美的與黑暗融合,悄聲無息卻快速迅捷的前行,這次的任務不僅要干掉那個老狐貍,還要盡可能的殲滅他身邊的爪牙,所以,殺就是了。
高君直接從二樓展開行動,占據了先機,然后從上之下,從二樓往下攻,敵人既然布置了陷阱,那一樓作為必經通道,一定是重兵把守。
一切都不出高君所料,剛一進樓梯間,他就聞到了一股煙味,從樓上探頭觀望,立刻就見到一個男人正坐在一樓樓梯間門口,靠著墻在抽煙,手邊還放著對講機和一把手槍,煙頭的火明滅閃爍,吸得又深又急,恨不得把煙蒂都吃進去,神情愜意,貌似是個癮君子。
高君瞬間啟動,宛如獵豹一般瞬間爆發,一掌切在對方的頸部,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昏死了過去,倒在地上,鼻孔中還有兩縷煙噴了出來。
高君毫不猶豫的擰斷了他的脖子,煙立刻就不冒了,這些持槍的癮君子都是社會的巨大危害,必須要除惡務盡。
高君是藝高人膽大,搞定了這家伙,立刻拿起他的對講機,故意打了個呵欠說道:“太他娘的困了,都快熬不住,你們那邊都沒事兒吧?”
高君自然不會貿然闖進敵人的包圍圈,所以利用這個方法來確認敵人的方位,從這個家伙看出,他們不過就是尋常的混混,雖然被人編練起來,但組織性紀律性一定沒有,不然這家伙也不會在這里偷懶抽煙了。
由點看面,可想而知其他人的素養必然也是如此,更何況此時更深露重,是人一天中最困頓的時候,別說是有毒癮,就算正常人也會犯困。
所以,他們應該都是無精打采,無法從高君的聲音中做出判斷,就算他們其中有精明人,意識到了這里的不尋常,高君更可以在這里守株待兔,反過來埋伏他們。
不過這樣的人并沒有出現,很快有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你還抱怨,你們好歹在大樓里,老子他娘的埋伏在停車場,冰天雪地,天寒地凍的,都快冬抽了,阿嚏…”
“老子守后門更難受,冷風搜搜往里鉆,手都凍麻了。”另一人說道。
“行了,你們都少廢話吧,那人隨時有可能會出現,你們要做好分辨,如果是二青,立刻將他拿下,如果是其他人就帶到六樓來。”
“等一會,你們別閑扯淡了,我這監控怎么都黑了,是不是又跳閘了,誰去看看,他娘的,這查封的大廈就是垃圾,供電太不穩定了。”
高君的一句話頓時讓這群烏合之眾活躍起來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受過訓練,從事這樣深夜的埋伏工作,是很難熬的。
從他們的對話中,高君已經掌握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可以正式展開行動了。
他搶險一步來到了大廈的電控室,等到那來檢查電表的人之后,輕松干掉了他。
隨后就近解決了看守后門的人,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后門確實密封不嚴,漏風很嚴重,那家伙真快凍僵了。
之后是門口停車場的家伙,然后是監控室的家伙…
高君就像死神一般瘋狂收割著生命,這些家伙早已經把靈魂出賣給了毒品,身體又被壞人控制著,行尸走肉一般的死士,全都是,及時清除,避免給社會造成危害。
高君一路血殺,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蹤跡,很久沒有這種虐菜的感覺了,感覺自己比之前更強大了,果然,促進你進步的最好方式,就是強大的對手。
殺戮一開自然不能停下,高君一路向上來到了六樓,大搖大擺的走在樓道中,房間很多而且都關著門,無法確定那老狐貍在哪兒,高君索性大喊道:“老大,二青派的人來了!”
藝高人膽大啊,關鍵是有底氣,這棟大廈埋伏的人基本都被他干掉了。
而且,這棟二十七層高的大廈,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大人物在六樓,所以在這兒喊,對方絕不會懷疑。
果然,在他剛要再次開口的時候,一扇門突然開了一條縫隙,溢出絲絲光亮。
高君冷笑一聲立刻走了過去,忽然發現這是移動電子門,可以遙控控制,這讓高君神色一變,頓時警惕起來。
如果這是有人遠程遙控,故意打開了這扇門,而門內只有機關陷阱…
高君沒敢大意,從懷中拿出了手槍,仔細觀察著這扇門,透過縫隙看著門內的情況。
就在這時,房間內傳來了一個無比沙啞的聲音,感覺好像百歲老人一樣:“進來吧。”
高君皺著眉頭,用槍口頂開了房門,第一時間環顧自周,只見房間內空空蕩蕩的,只有窗前有一張辦公桌,桌子后面坐著一個人。
高君一下愣住了,緊盯著這個人,這應該就是那個老狐貍了吧。
但高君萬萬沒想到他會是這個樣子,與想象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坐在一輛特殊的輪椅上,那是一個電動可站立型的輪椅,是專門為全身癱瘓的人打造的,特殊的功能能夠支撐患者的腰背,讓其站起來,雖然只是輔助,但站立起來,用正常的高度看人看世界,會給患者心理帶來極大的安危和鼓勵。
而眼前這個老人就在這樣一輛輪椅上,而且這個人非常非常啊的蒼老,腦袋上只有稀疏的幾根頭發,好像吹一口氣就會全部掉落,臉上皺紋縱橫,幾顆老人斑就像老鼠屎一樣長在醒目的位置上,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被風干了一樣。
他的雙手固定在扶手上,只有左手下面有按鈕,說明他只有左手的手指勉強能動。
除此之外,他的咽喉位置帶著‘電子喉發聲器',就像賭圣里的洪爺,這是聲帶做了手術后的輔助發音裝置,耳朵上掛著助聽器,腿邊還懸掛著一個導尿袋。
天吶…
見多識廣如高君,看到眼前這個人也不由得感嘆,傳說古時候最殘忍的酷刑,就是呂雉對付戚夫人發明的人彘,看去手腳四肢,挖掉眼睛,割掉舌頭,熏聾耳朵,破壞聲帶,然后裝進壇子里。
現在看眼前的人,雖然沒有被裝進壇子,但大致上和人彘差不多了。
不過,他的眼睛很亮,有著與表面年紀看起來不符的光芒,此時盯著高君也是一臉的驚駭。
“你是什么人,誰派你來的?”老人驚恐的說,聲音通過發生器傳來,像是收音機信號不好,絲絲拉拉的感覺。
老人的聲音和眼神都帶著驚恐,顯然他不認為高君是二青派來的。
雖然高君這一路橫殺上來貌似輕松,但那畢竟是戰斗,畢竟是殺人,情緒狀態都處在巔峰狀態,紅著眼睛,殺氣騰騰,這個老人感受的真真切切。
高君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內心卻充滿了好奇,無數次想象過這個梟雄般的人物,沒想到卻是這般模樣。
“是他們,是他們讓你來殺我的嗎?小何被抓了,他們也終于要對我下手了嘛,好狠的心啊!”老人忽然抓狂似得喊了起來,聲音如同碾子在碾磨沙子一般刺耳。
他口中的小何,應該是剛落馬的警察局的何書記,看起何書記是他最終的保護傘,難怪與毒品有關,但他們的關系只是單純的提拔關照的知遇之恩嗎?
應該不會吧,就算有提拔之恩,此時已經落魄如斯,何書記沒必要因為他涉及毒品,耽誤自己的大好前程啊,而且那個何書記貌似和異能者有關聯。
不過他既然認錯了人,高君也想聽聽他的故事,索性沉聲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我可以幫你轉達。”
看著高君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槍,老人頓時更加的瘋狂了,嘶吼道:“為什么?為什么他們就是不肯放過我,讓我背鍋我也背了,讓我頂罪我也頂了,我從未想過要供出他們,為什么他們就是不放心呢。
他們已經用車將我撞成了高位截癱,割掉了我的聲帶,熏聾了我的耳朵,現在我就是廢人一個,為什么連茍延殘喘的機會都不給我呢?”
“因為你手里掌握著對他們不利的信息。”高君冷冷的說,但語氣中帶著疑惑,他現在也不確定了。
果然,老人艱難的吼道:“我有個屁證據,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他們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脅我出來頂缸背鍋做替死鬼的,之后交代的事情也都是他們讓我說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哼,你不用跟我裝可憐,你現在做著毒品聲音,用毒品控制了這么多死士,還敢說你無辜?”高君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誰想到他立刻說:“這都是小何讓我做的!”
“少來這套,早在十年前你當政主事的時候,就盯上了錦華飯店,明明是一次意外傷害致死,你卻故意說成對方故意殺人,還主動幫他們減輕責任,借此來威脅他們,利用錦華飯店,用毒品來烹調食物,妄圖無差別的毒害每一個人,讓人們染上毒癮,這你也敢說無辜?”高君厲聲質問道。
“那不是我干的,那是他們逼迫我出頭來威脅錦華飯店的白老板的,我只是出面背臺詞而已,我他娘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最后卻落得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被他們當做要挾的親人也都人間蒸發了,現在小何剛被抓,就立刻來殺我滅口,我恨吶!”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現在明顯是把自己當成了來滅口的殺手,他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積壓了多年的怨氣終于爆發了,所以高君相信他不是在垂死掙扎,因為沒有意義,無論如何自己都會干掉他。
但鑒于他說的特殊情況,高君還是忍不住問一句:“你說的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