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咱們就請剛剛那位公子再次上臺,隨便把幾種香膏混在一起,看看我們誰能夠猜的中?”云初笑著說道,她既然已經看穿了這女子的把戲,就會避其鋒芒,不讓她的那點兒小心思得逞。
女子霎時間臉色大變,“這…這怎么行呢?”
云初笑了笑,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怎么就不行呢?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每次只聞一樣,對姑娘來說,太沒有難度了,既然姑娘說是讓我上來玩玩的,那么咱們索性就玩個大的吧?”
女子抬頭望著云初平靜無波的臉,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來,卻并沒有收獲,“你既然不懂香,那這難度對你來說豈不是更大了”
“我?無所謂啊,反正我上臺來也沒想著會贏啊,我對各個香坊的香膏本來就不精通。”這一點,云初說的是實話,普天之下,把所有香坊的香膏都能夠了如指掌的,只怕也沒幾個人吧?
至于眼前的這個女子,云初心頭冷笑,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
“怎么樣,姑娘愿意賭嗎?若是不賭的話,我便下去了!”云初道。
那女子冷眼再度打量云初,她實在想不通,一個普通的小婦人,怎么有如此大的口氣和魄力,是她先挑釁的,這會兒要是不應戰的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說的這個方法,對你來說太難了,我也不想讓人說我欺負你,就算贏了也贏的不光彩,不如我們就來些簡單的吧?”女子想要顯得自己如何大方,不是欺負云初這個無知的婦人。
云初沒點頭,但也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道:“那依著你的意思呢?”
“我們來蒙眼辯香,不過我這里沒有香料,就用這些香膏代替吧,可以讓人從這些香膏里面挑出一種來,然后讓我們二人聞,然后再放回去,我們二人去找,這樣即便你不懂香,也無所謂,端看你的細心和嗅覺。”女子建議道。
其實云初已經猜到了,自己的那個提議是自損八百但傷敵一千,她本來就不知道這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哪家是哪家的,而那女子不知道在家里練習過多少遍了,把所有的香膏都記了下來,之后她的嗅覺敏銳一些,仔細聞過之后,再辨出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只要給她一點兒時間,她也能啊,她只要記住沒個香膏的名字和出自誰家就好了,至于香膏里面用了那些香料,她聞了便知。
而她剛剛提議的要混合在一起,對于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一樣可以說出里面有什么香料,可是對于女子來說,就沒什么把握了,所以她自然不愿意答應自己的做法了,那樣的話,她贏不了,面子上無光。
但是照著她的這個方法來比的話,云初見鐘夜辰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還抓著兒子的胳膊對著她揮舞,顯然連鐘夜辰也知道,自己贏定了。
“你覺得這樣好?”云初反問道,她的提議雖然這女子贏不了,但是她也贏不了,可是女子的這個方法,她是一定會輸的啊?
女子唇角彎彎,好像已經贏了云初一樣,“你覺得好便好。”
云初沒什么意義,笑著對臺子下的鐘夜辰道:“相公,我要是輸了,你可得給我掏銀子啊!”
鐘夜辰點頭,“別輸的太慘!”
“那…好吧!”云初忍著笑容委委屈屈的道。
女子讓她的同伴那來了兩條褐色的綢帶,然后分別給她們兩個蒙上眼睛,云初聽著動靜,那人顯然是先去給那個女子聞的,然后才來給云初聞的。
即便有綢帶蒙著眼睛,云初還是閉上了眼睛,這樣能夠讓她更加的專注一些,香膏的盒子被打開了,云初嗅了一下,那人想要把香膏的盒子拿走,云初卻突然抓傷了她的手,“等等!”
那人很不高興得說了句,“大姐,一樣的時間,香凝姐姐只是聞了一下就好了的。”
云初不咸不淡的道:“她厲害啊,我不懂香啊。”
真是夠夠的了,什么人都管她叫大姐,她是有多老?
之所以讓拿著香膏的人停留了一下,是云初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這香膏里面有兩種香料是不能夠用在一起的,香味相互排斥,若是一起用的話,絕對不會是這個香味,也就是說…
云初笑了笑,冷聲道:“好了,聞完了,多聞一下又不會少!”
一陣瓷瓶碰撞的聲音,之后聽那人說道:“好了,我已經放回來了,你們摘下眼罩,來找吧。”
云初摘下了綢帶,眼睛突然見了光還有些不適應,揉了揉,然后看到臺子下面的父子倆瞪著一樣的大眼睛,神情也是十分相似的模樣,會心的一笑。
“你先來吧!”那女子讓云初先來。
云初卻也不客氣,直接去那一排的瓷瓶中,打開蓋子翻翻找找,只是人家給她聞的是一種,她卻拿了兩個在手里,一手拿著一個,左右為難的樣子,像是不知道要選哪個似的。
剛剛那個也跟著叫她大姐的女人不高興了,催促著云初,“大姐,你倒是選一個啊,拿兩個算什么呢?”
云初瞪了她一眼,“我捉摸一下不行啊?”
之前挑釁云初的女子叫香凝,姓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此刻笑吟吟的道:“香沫別著急,讓她好好選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