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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2章:王爺,請問何時論功行賞(12)

熊貓書庫    快穿:每次都是我躺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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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青巖幾次想要邁步走開,但之前那孩子拽住他衣角的模樣,不知怎地一直在他眼前晃呀晃,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好像刻在他腦子里似的,怎樣都忘不掉。

  但那是個娃啊,又不是撿個小雞回家,給幾粒米就能活,長大還能燉湯吃,娃又不能燉了吃。

  呂青巖晃晃腦袋,最后低頭看了一眼依舊靠在墻上睜著眼發呆的錢淺,轉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不關他的事!呂青巖一邊用輕功在涔州城屋頂上飛速移動,一邊告誡自己,真的不關他的事!

  輕功很好的呂青巖片刻間就已經掠過西市,向東而去,眼看就要到城門處了,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一戶人家的屋頂上發呆。

  這是個大戶人家,入了夜還是燈火輝煌,院子里,不肯入睡的小少爺正在哭鬧,嬤嬤抱著他輕聲哄著。

  呂青巖聽到嬤嬤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去廚房取一碗蒸酥酪,給小少爺吃上一點甜甜嘴,等下就能睡踏實了。”

  呂青巖著魔一樣站在屋頂上看著人家的奶嬤嬤哄孩子,他看到小丫鬟去了片刻,真的端了一碗白白的酥酪回來,奶嬤嬤細心地將酥酪喂進小孩的嘴里,孩子果然平靜了下來,奶嬤嬤照顧小孩漱了口,又輕拍著孩子的后背,沒過多久,孩子就睡熟了。

  我去!哄孩子這么簡單?呂青巖一臉驚奇地望著院子里抱著孩子的奶嬤嬤。蒸酥酪而已,他又不是買不起,小孩原來這么好哄的嗎?!

  呂青巖猶豫了片刻,轉身跳過屋頂往回走。不就是當爹嘛!他這么英明神武的人,怕個屁!哄小孩看起來很容易的嘛!

  錢淺倒是不知道城中大戶人家的奶嬤嬤無意中幫了她一個大忙。一整天沒討到飯的錢淺肚子餓得難受,決定靠睡覺來抵御饑餓。她伸手摸了摸綁在腰帶上的碎銀子,將自己縮成一團,靠著墻閉上眼準備睡覺。

  誰知她剛剛閉上眼沒兩分鐘,還沒來得及醞釀睡意,破廟搖搖欲墜的門突然被人踹開了,發出咣當一聲巨響,半扇門撞在墻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終于撐不住轟隆一聲倒在地上。

  破廟里的乞丐全都被嚇醒了,紛紛向門的方向望去。正值滿月,月光很亮,月光下,帶著刀、一臉兇神惡煞的呂青巖站在破廟門口,看起來真有幾分像索命的厲鬼似的。

  最靠近門邊的錢淺迅速爬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呂青巖已經大步邁進廟里,一把抓住錢淺的后脖領,像是拎小雞一樣將她拽到自己身邊,接著一臉兇惡的環顧四周,嗓門很大地問道:“剛才是哪兩個混蛋欺負我兒子來著?”

  廟里的乞丐一個個都被嚇壞了,盯著門口大氣都不敢喘,自然也沒人回答呂青巖的問題。不過看起來呂青巖也不是真的想要答案,他直接朝著靠墻根的兩個乞丐走過去,抬起腳來毫不客氣的給了兩人一人一腳。

  錢淺一瞧,這不是她之前回廟里的時候,欺負她的兩個乞丐嗎?合著這位一直跟著呢?真是的,沒有監控就是不方便,害她白白擔心失落了半天。

  呂青巖最終不是個惡人,他下手很有分寸,那兩腳足夠讓兩個乞丐疼兩天,卻也僅此而已,并不會讓他們留下嚴重的內傷。雷厲風行地幫自己的“兒子”報了仇之后,新上任的老爹呂青巖拎著錢淺,風一樣地消失在夜色中,從那天起,破廟里的乞丐們再也沒見過那個被老乞丐撿回來的小孩。

  對于錢淺來說,這一晚的經歷可謂跌宕起伏。她先是餓著肚子在破廟里睡覺,緊接著又被從天而降的老爹給拎走了。這位新上任的爹爹輕功很不錯,拎著她也跑得飛快,沒兩分鐘就在個挺大的客棧的門口停下了。

  新老爹拎著錢淺大搖大擺地進了客棧,很大方地丟了一塊銀子給值夜的伙計,然后又將錢淺也一起丟了出去。

  “把這死小子給我弄干凈!務必要里里外外全都干干凈凈的!”呂青巖一邊往里走一邊吩咐道。

  客人只要給足了錢,讓干什么都行,伙計很干脆的答應了一聲,一點都不嫌棄地拽著錢淺的手,將她領到后院。接著拍門叫醒了兩個干活的大嬸,將錢淺交了出去。

  “孩子,外頭那位大爺是你什么人?”機靈的伙計不忘低頭打聽。

  “我爹。”錢淺臉皮極厚地答道,一點不適應都沒有。

  “哦!”伙計了然的點點頭,將錢淺往前一推,十分仔細地囑咐:“大嬸,小少爺就交給你們了,外頭那位大爺是個出手大方的主兒,務必將小少爺照顧好了,大爺吩咐過,要洗干凈,里里外外都弄得干干凈凈。”

  “哎呦!”胖胖的客棧大嬸上下打量了錢淺兩眼:“洗干凈容易,但這臟衣服怕是沒法穿了,眼下成衣鋪子怕是早就關了,這可怎么好。”

  “不怕!”萬能的伙計小哥立刻拍拍胸脯:“我去問問前頭大爺,若是能湊合,就先用我的衣裳湊合一下,明兒一大早我再去成衣鋪子給小少爺買衣裳。”

  給個從生下來大概就沒洗過澡的孩子做清潔有多難?看大嬸換了幾桶水就知道了,兩個大嬸當然發現了錢淺是個女娃娃,但男娃娃女娃娃有啥區別,總之前頭大爺吩咐了,把孩子清理干凈,那就努力洗。

  錢淺身上的陳年污垢終于都被搓了下來,大嬸們將她爬滿虱子的衣服丟了出去燒掉,又開始試圖用皂角一點點清洗她亂糟糟的頭發。

  只是錢淺這顆腦袋大概生下來就沒洗過,頭發糾結成一團一團的,結著大大小小的疙瘩,布滿陳年污垢、油泥并且爬滿虱子,想要清理干凈可不容易。

  錢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瞧著手持皂角努力試圖清潔她頭發的大嬸,十分冷靜地提出了最可行的方案:“要不全剃了,我爹不會介意的。”

  “可是,”大嬸還有些猶豫的模樣:“畢竟是個女孩子,剃光頭可怎么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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