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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1章:王爺,請問何時論功行賞(11)

熊貓書庫    快穿:每次都是我躺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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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這孩子居然管他叫爹?一貫大大咧咧的呂青巖臉上終于露出了驚悚的表情。哪來的死孩子,隨隨便便認爹的?!他雖然年紀老大不小了,但媳婦都還沒有,哪來這么大的兒子?!

  “滾開!滾開!我不是你爹!”呂青巖伸出手,想掰開錢淺拽住他衣擺的手,又怕自己手勁太大,把小孩兒的手骨掰斷。

  錢淺一邊欣賞著呂青巖有點慌的表情,一邊又毫無同情心地繼續開口,還是那個字:“爹。”

  “說了我不是你爹!聽不懂人話嘛!”呂青巖的粗嗓門陡然放大,嚷嚷得震耳欲聾,似乎十分憤怒的模樣。但他依舊沒有伸手掰開錢淺的手指,反而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小匕首,十分干凈利落地割斷了自己的衣袍,接著錢淺眼前一花,呂青巖消失在了她眼前。

  啊…居然用輕功跑了!錢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街角。天色已經暗了,路上沒幾個人,7788的小監控在這里不能用,錢淺根本沒希望再一次找到這個面惡心善的家伙。她低下頭,一臉失望地看著自己手里的一截袍子,輕輕嘆了口氣。

  “錢串子,”7788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開口:“其實我覺得是你的錯,你把人給嚇跑了。”

  錢淺沒吭聲,她抬眼望了一眼逐漸轉暗的街道,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我說錢串子,”7788毫不留情地繼續評論:“我覺得你剛剛有點欺負老實人的嫌疑,把人嚇跑了也是正常的。那個人倒真是好人,居然沒揍你。”

  “嗯!”許久以后錢淺才低低應聲:“是我太急了,我的錯。那個人…給我的感覺真的有點像我師父,我想跟他走。我師父以前也是這樣,很大力氣的用巴掌拍我的后腦勺,看起來很兇,但其實那點力氣對修士造不成任何傷害。我和玄靖打起來弄壞了房子,師父總是要當著清淵師伯的面揍我們,我知道他其實是怕師伯太生氣,罰我們去后山種竹子。他經常不在,看起來對我這個徒弟十分不上心,但哪次從外面回來,他都會給我帶燒雞帶零食。哪有修士的師父給徒弟買零食的啊…我們都不用吃飯…”

  錢淺想起了大戰結束后,死去的清虛躺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上,平時總是帶著瀟灑不羈微笑的臉,破天荒的眉頭緊鎖。是在擔心她這個不成器的徒弟吧?她想起來自己師父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小兔崽子,有老子在,你怕個屁!誰敢欺負老子的徒弟,我扒了他的皮!”

  想起往事,錢淺原本平靜的敘述中漸漸浮起一絲悲傷,三百年了,原來她還沒有忘記,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呢。

  看到這樣的錢淺,7788急得直撓臉,絞盡腦汁地想要轉移話題:“錢串子,錢串子,咱們,咱們回廟里吧!天晚了,你一個五歲的小屁孩別在外面亂晃。”

  錢淺低著頭,望著自己手里的半截衣角,似乎在發呆的樣子。片刻后,她張開緊緊攥著的另一只手,手心里是之前呂青巖丟給她的那一小塊碎銀子。錢淺將碎銀子用手中的衣角仔細包好,又將衣角和自己破破爛爛的腰帶纏在一起,仔仔細細系在腰間。

  失去了監控的錢淺,等于失去了另一雙眼睛,因此她和7788都沒發現,她在認真收藏那塊碎銀子的時候,原本應該已經離開的呂青巖,就斂息站在她身后不遠的屋頂上,正在盯著她看。

  雖然天氣已經暗了,但呂青巖的眼力很好,他看到那個孩子站在街上發了很久的呆,接著收好了他給的銀子,低著頭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突然冒出來隨便認爹的小乞丐終于滾蛋了,呂青巖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施展輕功跟在了錢淺身后。

  天色晚了,小孩子走夜路不安全,呂青巖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似乎完全沒想到對于乞丐來說,沒什么安全不安全,他們原本就過著無瓦遮頭的日子,隨隨便便睡在街角是常事。

  錢淺跟了呂青巖很久,離破廟有些遠了,她走了很久才回到破廟,回去的時候,天都快黑盡了。呂青巖大約是好奇她這個小乞丐走那么遠要去哪里,倒是很有耐心的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錢淺回到破廟。

  錢淺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失去了7788的金手指小監控,又因為一直挨餓,生活條件沒有改善,暫時還沒開始練功,當然不可能發現用輕功跟在她身后的呂青巖。

  她這一天除了呂青巖那一小塊碎銀子以外什么都沒討到,是抱著空碗回去的。睡在供桌上的西市乞丐倒是無所謂,又不是每天都能有銅錢進賬,錢淺自從去西市乞討之后,已經交過幾次銅錢給他了,他算是滿意。

  但破廟里同樣沒什么收獲的兩個乞丐,一看錢淺回來了,毫不客氣地上去搶她的碗。看到錢淺空蕩蕩的碗,兩個餓了一天的乞丐似乎更加憤怒,他們直接將錢淺推了個跟頭,又像是不解氣似的踹了她兩腳,接著罵罵咧咧地縮回墻角準備睡覺。

  錢淺不是真正的五歲孩子,當然不會因為這點破事就哭哭啼啼。她一臉木然地爬起來,撿起自己的破碗,走到了屋頂破洞下的角落,靠著墻坐下。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破廟里可沒有燭火,因此乞丐們都紛紛睡下。但整個廟里最年幼的錢淺卻沒有立刻入睡,她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靠在墻邊,瞪大眼睛望著空無的黑暗,像是在發呆一樣。

  斂息站在破廟屋頂上的呂青巖,透過屋頂的大洞,借著月光望著錢淺的臉,心里頗不是滋味。那還只是個孩子啊,這孩子得受過多少罪,被欺負過之后,連哭都不會,反而露出這般空洞麻木的神情。

  但此時,“空洞麻木”的錢淺卻并非在發呆,她在默默盤算,有了小小一塊碎銀子做路費,她可以出發去涔州附近的武林門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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