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劉柳再次瞪著眼睛。
他望著子滔大兄弟的寬肩窄臀,此時那位正在往腿上套線褲,套完線褲套秋褲,套完秋褲又套了件絨褲,然后才穿上露面的牛仔褲。
他不自禁感慨:“臥槽,難怪我爸喜歡你,你這模范生當的,連入冬得穿厚點兒都能做到啊?不是,兄弟,還是你腎虛啊?”
回答他的是撲面而來的絨褲。
“你也穿上,免得上了年紀關節痛。”
等倆人拎著垃圾坐電梯下樓了,劉柳又意外了,在他眼中,面前這位五十多歲的大媽,跟看女婿似的沖子滔笑瞇瞇。
“走啊?上學去啊?”
“是,阿姨,上午那陣兒謝謝你了。”
倆人出了單元門,劉柳趕緊打聽:“怎么回事兒?”
“我不是沒找到菜市場。”
“嗯。”
“我給大媽的菜買回家了,還給人家花盆端走了。”
“她就放你進屋了?這京都群眾也太沒有安全意識了,怎么著,你臉上印著清大啊?”
“少廢話。”
任子滔仰頭看了眼藍天,又深吸一口凜冽的涼風,忽然覺得心情大好,搓了搓兩手,吹了口哈氣:“六子,咱倆看誰能先跑到校門?”
“啊?啊,噯?!”劉柳張著五指開始追。
這一前一后腳下生風跑走的身影,引得小區的叔叔阿姨們紛紛扭頭側目。
“呼!”任子滔雙手拄在膝蓋上。
像得了哮喘病的劉柳:“呼,呼,呼!”
“任子滔?”女孩清亮的聲音傳來,她的身后還跟著四個長相不錯的女生。
這使得聞聲望過去的劉柳,立馬站直身體,也不呼哧帶喘了,還趁機和任子滔擠了擠眼睛。
任子滔看著面前女孩兒的笑臉,語氣平平地問:“你叫什么來著。”
噗,朱靚同寢有個女孩不厚道地低頭笑了,其他幾人倒是替朱靚感到難堪。
朱靚指著自己的鼻子,愕然地瞪著眼睛,她很不可置信,上回去找任子滔,下課后還一起吃飯來著,吃的是任子滔請的黑椒牛柳飯。
“我叫什么,你居然能不記得?你居然能不記得我?”
任子滔微擰了下眉,似是很不喜歡這種語氣:“你叫什么很重要嗎?我為什么要記得。”說完他就走了。
走了?對,走了。
劉柳半張著嘴,他看了看任子滔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這女孩當即眼圈兒就紅了,哇,是啊,一定會傷心的,他見不得女孩哭。
“別,別,沒看他戴棒球帽嘛,子滔是昨晚腦袋…”
“六子!”任子滔忽然站住腳回頭叫道。
六子跑過來時,還在扭頭沖朱靚幾人揮手,嘴上喊著:“回見,回見啊。”
任子滔差點踢他:“你回見個屁。”
“子滔,這你就不地道了,你有江男,我沒有啊,就剛那女孩,她身后噗的一聲那個,長得還行。”
任子滔無奈,或許這就是十九二十歲的生命主旋律,尤其是到了大學,到了大禮拜,一個個閑的發慌,見到個差不多的女孩子就跟毛驢子要撒了歡了似的。
而當他推開宿舍門那一刻,更無奈的事是一件接一件。
首先,和他對視的井超,頂著一張十六歲稚嫩的臉,再往下一瞄…
大冬天,井超光著個小膀子,胸上卻圍個女人的胸、罩,那上面尖尖的部位正BlingBling的閃著亮光,一看就是在搞發明創造。
“二哥,你看我改良的胸衣”,井超笑的擠眉弄眼的:“要是真給女孩子穿上得什么效果啊,來,評價評價我這小制作。”
任子滔淡淡一笑淡淡道:“視覺效果很一般,你應該在兩個罩杯中間安個鈕,手中拿著遙控器,按下開關就自動敞開。”說完,在路過井超時,還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去吧,接著研究,再接再厲,不會的問我,做出來,讓沛博穿上給你試試。”
提曹操,曹操就叫,李沛博沖在鋪上翻找手機的任子滔喊:“子滔,你電腦這樣了,快看看怎么辦啊?”
任子滔滿腦子都在想著手機,他頭都沒回道:“你這是又看了什么不該看的。”
劉柳說:“起開哥們,我來。”
結果裝大發了,他敲了一會兒鍵盤也沒整明白,任子滔扶了扶額。
隨后,劉柳又吃驚了,這回是在心底吃了大驚。
他和李沛博對視一眼,倆人又一起看向任子滔那雙像飛起來的指尖,忽然那指尖停了,任子滔意味深長道:“沛博啊,修是修好了,只是、少擼,免得將來連發堅持不了多少秒。”
“好啦?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