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宗的紅袍,在滿是黃沙的世界,非常亮眼。
盧悅眼睜睜地看著,那群路過的小隊遠遠瞟到時,都加快了速度,連一個同情的眼神都沒給她。
這樣…
她扯扯嘴角,也好!
魔域的修士,若真出來個好的,她還不知道到古城地宮,有沒有辦法,再按計劃,全殺他丫的。
“好妹妹,我們幾個的‘劍’可都非常厲害的,保你滿意,快點下來吧。”
最先發現她的男修,一邊舔著唇,一邊挺著自己支起來的賬篷向她調笑,“只要你讓哥哥們滿意,兄弟們悠著點,保證不傷你性命。”
盧悅的手拿在劍柄上,“可是我想殺你們怎么辦呢?”
“…哈哈哈!給臉不要臉的,你知道結局是什么樣嗎?”大笑的人,指著沙丘下,那兩具動也不動的死尸,“我數三聲,把劍扔了,前面的話,兄弟們就當沒聽到。”
“叮…!”
悠長的劍鳴聲未落,迅出一招,重新坐回長壽背上的盧悅,周邊卻泛起了一道耀眼的白色光圈,它映照著陽光,在這沙漠里,顯得萬分詭異。
捂著脖子的七個人,笑的臉上,各有扭曲,他們的眼睛慢慢鼓了起來,根本不敢相信。
“赫赫…”
當先男子想說出什么,才一張口,勁間進了空氣,腦袋再也壓不住噴涌而的鮮血,尸身掉落地上,連連抽動時,第三條腿的賬篷處,反而急速跳動了幾下,紅色法衣,很快便濕了一大片。
有一個,就有兩個三個…
盧悅冷眼看著這些連內衣都不穿的人,倒地時的各種丑態。
長壽回頭,眨巴的眼睛里,看她收在背后的閃瞎人眼劍,非常熱切.
盧悅怔了一下后,有些哭笑不得,她確定,她在她家寶貝的眼睛里,看到了崇拜!
“傻瓜,沒我,它也只不過是一件死物件,你懂不懂?”
長壽的這一次叫聲,帶了敷衍的咕嚕之音,盧悅氣得想拍它駝峰,“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
她突然頓住,閃瞎眼劍是她第二丹田的本命法寶,她這是在吃自己法寶的醋嗎?
“…真是搞不過你,趕緊干活吧!”
悻悻間,盧悅靈力連吸,把這些人的儲物用具全都吸到手上,催長壽快點把人埋了,好離了這惡心人的地方。
長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聽懂她的話,四蹄翻飛連連踩動間,埋人的動作既熟又快。
等到它回到原路,甚至踢動沙丘的某一塊,帶動滑下去大量細沙,把那兩個半裸的男人,也都給蓋得好好的。
活干完了,他再次回頭面向自己的主人,“呦…呦!”
盧悅扯了扯嘴角,不想承認自己聽懂了它的話,“你當這里是道門地盤,有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人?放心吧,前面的那隊人,我敢保證,現在都跑了不下八十里。”
長壽眨巴眨巴眼睛,再次深深地望向她的閃瞎眼劍,那里面的迷念和好奇,實在讓盧悅有些繃不住的想笑。
“真喜歡?想看?那好吧,等晚上沒人的時候,我們悄悄地看。”
長壽歡快地叫了一聲,四蹄飛揚起來的跑。
盧悅終于不能不承認,她的魅力不如自己的飛劍。
畫扇師尊和上官素看到閃瞎眼劍時,那震驚的樣子,與瑤青、鐵翅公、黎景三個重合到一起。
她小小地嘆了口氣,光之環的破屬性,被身邊一堆的人嫌棄,甚至連她自己,都一度非常想揍它們。
可是現在的閃瞎眼劍,好像反過來,要收獲一堆人的喜歡。
她把劍重新放到身前,輕輕地從劍鞘里拔出一絲絲,那耀眼的光芒,讓她瞇眼的同時,止不住的咧開了嘴巴。
這家伙雖然不是她煉制的,卻是大師兄按照她的意思,一點折扣也沒打地煉制出來。
也許…可能…
她其實有煉器天賦。
或者哪天,想過個安生小日子,可以窩哪個小坊市,擺個攤,當一個小小的煉器師。
“長壽,我將來,會煉制出很多很多厲害的法寶,保證讓你看得眼花繚亂。”
說這話時,她希望看到長壽的星星眼。
可惜,這家伙的耳朵,是個非常奇怪的東西,它好像只聽它感興趣,或是想聽的,對主人所謂的保證還有炫耀,根本沒一點回應。
盧悅氣沮,“長壽長壽,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
長壽頭也沒回,跑得歡快。
“長壽,你不乖了。”
盧悅趴到它的駝峰上,輕輕用手把閃瞎眼劍推出來一丁點,‘叮!’那悠長的劍鳴聲,果然讓她家的寶貝回頭。
她在它濕漉漉的眼睛里,看到了無盡的喜歡。
“啊啊…,長壽,我生氣了,我傷心了,你居然都不看我。”
長壽終于把目光施舍給自己捧著心的主人,可惜某人還沒高興起來,就在它的眼睛里,看到那種好像她無理取鬧,它看了一場笑話的笑意。
“啊啊,你果然變壞了,說,跟誰學的?我掐死他。”
“我?不可能。”
盧悅想朝它橫眉,可是沒忍住,大笑出聲,“哈哈,原來我這么壞嗎?”
面前主人又在那發瘋自戀,長壽沒忍住,咧了個嘴后,撒開的四蹄,跑跳得萬般有勁。
沙漠上因為它跑得太快,甩出一串的清脆笑聲,聲音從這個沙丘,傳到那個沙丘,被龍旋風卷得到處都是。
相比于這邊的歡樂,已經進到死沙漠十來天的丁岐山,可就一點也不開心了。
昨天不小心,被大黃龍旋風卷出好一截子,逃出生天后,他還沒高興起來,就發現,他…他可能迷路了。
古城地宮,按理來說,是在沙漠以西方向。
這段時間,往這邊求些機緣的人,應該有很多很多,他在遇到大黃龍旋風前,也見到過不少人,可是現在…
今天追著落山的太陽,他飆了一天,愣一個人影都沒遇到。
難不成,那個大黃龍旋風,把他帶到地宮以西了嗎?
丁岐山嘆氣,拿著手中除了沙還是沙,根本沒更多地標的所謂地圖,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真不知道自己在哪。
“別看我。”魔靈淡淡的影子,也皺起了眉,“魔域很多地方,我都去過,就是沒來過死沙漠。”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不知道,”魔靈熟知某人品性,不擔一點責任地道:“這死沙漠有很多古怪的地方,當年就聽說,有時太陽的方向,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
不是看到的那樣?
丁岐山瞅瞅就要落山的太陽,非常想罵娘,“回頭!我他娘的還不信了,倒霉過一次不行,還能倒霉第二次。”
魔靈不置可否,反正一點靈力未出地附在他的后背,由著他再次一路往東。
巍峨如城一般的巨大地宮,矗立在沙原上,顯得特別雄偉。
盧悅騎著長壽到的時候,這里已經駐扎了很多很多人。
魔門各宗,還有兇狠散修們,難得在這里全都太太平平地,沒有打架,也沒有罵架。
想到搜魂時得來的據說,盧悅輕輕抿嘴。
這位一怒之下,把萬里幾十萬里地面,全都化沙的大能,明明也是個兇人,怎么就能在死后,愛好起和平了呢?
她嘆了一口氣,可能是兇魔的心理,她不懂吧?
盧悅在人群中,慢慢搜尋黎景,待感應到他也望過來的目光時,咧了咧嘴。
原來她還擔心,收拾完上層的結丹修士,再收拾下層的元嬰修士,自己一個人,力有不逮。
可現在因為有他,倒是再也不擔心。
肉里親和配好的毒粉,她都分了不少給他。
上一世的天空之城副城主,這一世,雖然還只是個護法,可聽吳露露說,其陣術之所以被她壓著,不過是因為他把大部分的精力,給了劍,給了傀儡。
盧悅相信他的本事。
她靠在乖乖長壽身上,半瞇著眼睛養神。
“嗨!這位道友,組隊如何?”
一個笑咪咪,感覺非常溫和有禮的青年男子站到她面前,“寶物雖好,可你一個人,只怕在別人眼中,也是寶物。”
盧悅睜開眼來,他打量她的目光,好像棄滿了善意。
“…道友說的這話,與你臉上的表情可不太符合噢!”
男子微微一滯,特意打出一個水鏡,把水鏡當成她,以同等語調,同等表情說了前面搭訕的話。
盧悅嘴角抽抽。
“呵呵,果然我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沒到位。”
研究好后,男子輕笑,“我說你是寶物的時候,眼睛好像冒了光是吧?”
盧悅:“…”
“這次去地宮,我再多演煉幾次,也許就可以騙到人了。”
盧悅撇過臉去。
“你說,我出地宮后,到道門晃一圈,就憑我這形象,再憑我結丹后期將要圓滿的修為,能不能多騙些道門女修?”
盧悅微微擰眉,她感覺周圍人因為這個男子,一齊往旁退了二三十步。
“道友是散修吧?”男子也不在意她有沒有答他的話,襲地坐到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怎么樣,加入我的陣營,地宮所得,你三,我七。”
盧悅看向他。
“呵呵,你不要誤會。”男子確定她不認識他,笑得非常樂呵,“我的意思是,我撿的寶物是我的,你撿的寶物,你三,我七。”
盧悅吁出一口氣,魔門好像把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行到了各方各面,“…給個理由!”
“理由?呵呵,在下無花宗崔滔。”
崔滔朝她笑著拱手,“這個理由夠嗎?當然,如果你把所有東西,全都給我,地宮的安全,我亦一力擔了。”
盧悅有些反胃,怎么辦?
她好想一腳把這個人渣,有多遠踢多遠。
“呵呵,你還沒想好嗎?”
崔滔面上燦爛的笑容,讓一些瞄到的人,無由地打了個抖。
“你說你是無花宗崔滔,我便要信嗎?”盧悅沒正面回答,“據我所知,無花宗弟子,都是身著紅袍的。”
“紅袍?”崔滔臉上笑意加深,“我決意到道門地盤,讓那些人自動投懷送抱,你說,我還能著紅袍嗎?”
盧悅目光閃了閃。
“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現在想好了嗎?”這一會,他的語氣溫柔得能滴水,“一定要想好噢,要不然,這世上是沒后悔藥的。”
盧悅眉頭擰了幾擰,“我想好了,有本事你有搶,沒本事…你被我搶。”
“你搶?”
崔滔呆了一呆,成名之后,可沒幾個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說話了,“哈哈哈…!是你上我嗎?如果那樣,歡迎來搶。”
盧悅怒目。
“別氣別氣,呵呵!看來道友也是那種迷念強大的人,好吧,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強大,到時…你的紅丸可要心甘情愿地給我。”
后面的聲音低不可聞,可盧悅卻聽得真真的,雙眉一豎間,再看他時,終于沒忍住,泄出了些殺意。
“呵呵,美人嗔怒,好像更有意思些。”崔滔更高興了些,“你自己的靈根,自己知道吧?”
盧悅雙眼瞬間瞇起,盡量不讓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殺意,全都泄出來,讓他警醒住。
自十三歲拜入逍遙門,她便被各位師長寵著,雖然一直知道,水靈根女修,是這世上,最純最易被采補的靈根,卻因為自身的強大,從來沒人敢當著她的面這樣的說話。
“若你能全力配合于我,憑我在無花宗的地位,助你結嬰,亦是小事一樁。”
崔滔的無花功法,已到元嬰沖關的時候,采補其他人,作用早就不大,急需水靈根女修。在這里轉了五天,原本都已經絕望了,想著從地宮出來,就往道門一行尋機緣的時候,沒想到,會在最后一天,感應到水靈的氣息。
而且…
他雙目情深款款地看著盧悅,深覺可能撿到了寶。
閱女無數的他,只一眼,便看出,此女的紅丸未破,這于他沖關,將是多大助力啊。
“…地宮還有多長時間開啟?”
盧悅問他這話時,是撇過頭的,她怕再看著他,會忍不住,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兇殺人。
“嗯,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吧!”
崔滔看看天,完全不在意她的嫌棄,“其實我若不說是無花宗人,你也不會這么抵觸吧?”
盧悅:“…”
她再不要跟他說話。
“本人兩百一十三歲,長相俊美風度翩翩,無花宗內,不僅有化神老祖,還是無花掌尊的親傳弟子。”崔滔希望能說服她心甘情愿,“做我的道侶,不會辱沒你。”
盧悅抿嘴,她好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些再快些,進到地宮的第一件事,就把他宰了。
“若得你相助,某必將在五年之內沖擊元嬰。”崔滔不在意她做大頭夢,接著做他自己的大頭夢,“只要某進階了元嬰,定然助你一臂之力。到時我們夫妻合德,如天地門畫扇和玄霜般,一起沖進化神也未可知。”
盧悅的手,已經捏在劍把上了。
破古城破地宮,不是說在道門那邊,凡是看到它的人,都能傳送進去嗎?
既然給了這份機緣,怎么就不能大方點,讓她提前進去?
她正腹誹的時候,突覺一股子吸力。
大地傳來一陣震動,崔滔也顧不得再做夢了,把眼睛望向地宮的大門處。
那里原先如黑玉一般的大門,無聲消失,換成五色靈光,閃耀不絕。
“長壽進去吧!”
盧悅忙站起來,用納獸袋,把它收了進去。
“唉!道友,你還沒回答我的話,莫不是…,真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崔滔雖然也心急早一步進去,早一步撿寶,可現在于他來說,真正的寶物,真的是面前這個女修。眼見她一聲不啃地要走,忙攔在前面。
“滾開!”
盧悅抬手就掃,這一臂之力,可是下了死力,把他往旁邊摜出七八米。
“好膽,我崔滔認上的女人,還沒誰敢駁,哪里走?”
崔滔站穩腳跟時,看到她頭也不回地在人群中擠呀擠的,就要搶到前面去,哪里還能忍住,帶著靈力的聲音,急叫出來。
他們一跑一追,在外人眼里,速度都快得驚人。
唯有盧悅自己知道,她在竭力用靈力抵著古城地宮的吸引,若不然,咻的一下進去,定會被人發現不對。
“擠什么擠?有點眼力勁嗎?”
一個元嬰魔修,大喝出聲,“結丹的,都給我退后。”
正在往前擠的人,有大半停了下來,元嬰修士一個個的傲然上前。
“嘭嘭嘭…”
盧悅好像再也控制不住那份吸引力,停下來的人群,好些地方都沒縫了,她想不驚動人的沖進去,根本不可能。
一個撞一個下,生生地為崔滔撞出一條光溜大道。
“哎,說你們呢?哪宗的,退后退后…”
九冥宗一個元嬰修士正要喝退盧悅,卻發現,她居然不顧他元嬰真人的身份,就那么沖到他前頭去的時候,氣得須發皆張,“攔下她。”
可惜這時,誰會聽他的話啊。
元嬰修士顧著面子,更因為年齡限制,人數也沒結丹修士那樣多,所以盧悅這一會以沖力卸人家的力,從縫隙中沖入,倒是容易了好些。
“崔滔,有本事你來抓我呀!”
離光門只有二十幾步時,盧悅回頭朝崔滔齜齜牙,掩她的耳目。
“王師兄,攔下她。”
崔滔大怒,也沒管這里諸多元嬰真人,仗著家族老祖的勢,還有掌教親傳弟子的勢,直接命令門中師兄,幫他攔人。
穿著大紅袍的王師兄淡淡瞅了眼師弟,雖然不滿他的口氣,卻還是伸出了手。
“叮!”
黎景的劍,以極快速度斬了過來,擊他必救的腰身。
盧悅一閃沖進地宮的時候,正好看到黎景擊出一劍后,也以最快的速度,搶過擋在他前面的七八個人,沖了進來。
他們相差不過兩息,可卻再無能瞅上一眼。
腦袋一暈間,她就站在一條甬道上,兩邊一直到屋頂,好像都連在一起。
盧悅抹了把頭上的汗,幸好崔滔的追擊,幫她瞞過了別人,若不然…
狠狠吁出胸中濁氣,知道后面會有源源不斷的修士進來,忙往前行。
地宮深處,好像黃金制成的棺材里,傳出一聲嘆息,從里面坐起一個頭戴高冠的青衣修士。
他的眼睛透過無盡阻礙,望到盧悅所立之地。
“居然是個女修?”
看到人的時候,他好像很不滿意,“還要再等嗎?”
再等這句話,充滿了猶豫。
死沙之地,變成了魔域,還在人家的地域深處,這么多年來,想進一個道門修士,可不容易呢。
他再次嘆了一口氣,那些混蛋們,害他等了這么些年。難得碰到一個,有點聰明,能自己提前一步過來,不讓外人發現傳送的道門修士,可不容易呀。
可是…女修…
他正在沉吟時,突然瞪大了眼睛。
“叮!”
無匹的劍氣,直直朝第二沖進來的男子劈去。
盧悅和崔滔其實都沒想到,他們居然這么有緣,隨機傳送,也能碰到一處。
眼前的光芒太過刺目,崔滔剛意識到不對,神識全涌時,識海里,又被一片白淹住。
“當…”
悠長的聲音,不僅震了他,也震了盧悅。
崔滔身上符文閃爍,盾影自動浮出,他很快搖了搖頭,甩開那一片白,“哼!給臉不要臉是吧?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老子用強了。”
有保命東西在,他不退反進,大擒拿手,直直擒向盧悅。
只要靠近了,就有辦法,讓她再也無力動彈。
“當當當…”
盧悅一看那道盾影,就知道是化神修士的手筆,這東西,除了大力破除,其他辦法…現在根本行不通了。
她的劍,以最快的速度,不停擊向崔滔。
地宮中的青衣修士,沒想到,她能十息之內,全力劈出百道劍氣。
這樣狠命擊打化神的符盾,在原則上是正確的。可是對面的男子,也不是善茬,待她靈力不繼,定然會被欺到身前,那時,就是她有難了。
他嘆了一口氣,明明這時最好的辦法是逃才對。
“你碰不到我的。”
崔滔在一片當當當中,心疼他的保命符箓,用靈力大喝出聲,“你等著,我要是不把你榨得骨頭都不剩,就跟你姓。”
“當當當…”
盧悅悶不啃聲,一力全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