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鐵翅公送來的保命黑球,盧悅發現她居然在第一時間收下,沒絲毫懷疑他在那里面,偷下暗手。
某人收得平靜而快速,倒是把鐵翅公后悔的要死,他原以為,他一個兇名赫赫的魔修,與有窺視她諸多寶物之嫌,她怎么也不會收的才對。
可是,人家就這么拿了,到底是他不對,還是她不對啊?
三百鐵翅蟻啊,就這么變成人家的保命之物,鐵翅公心疼得在暗地里偷打他自己的手。
分明只要一百就足夠足夠的。
盧悅原有的一點不安,在看到某人的小動作后,由不得的哈哈大笑!
“笑?還笑?小心笑掉你的大牙!”
鐵翅公深切懷疑這丫頭有拐他寶貝兒之嫌,把前襟緊了緊,不讓蟻后再出來,“你說,你占了我多少便宜?那些極品材料,在外面可值不少錢呢。”
盧悅朝他齜齜牙,“化嬰丹呢,這是多少錢能買的?我若是知道這里有這東西,打死也不帶你來。”
鐵翅公摸摸鼻子,這樣說,他確實是賺了啊。
剛想反擊氣她一回,就感覺有什么東西,炸在整個石洞中。
“轟轟…”
外面居然傳來各種道法之聲,他們所在的這顆雙生石柱,晃了幾晃 “就是這就是這。”興奮的聲音響起,“李少,鄭少,我說的不錯吧,那三個修士鬼鬼祟祟的,我就說不對來著。現在這石柱帶有防護陣法,肯定有寶啊。”
盧悅和鐵翅公同時黑臉。
等他們終于下到一層,也不知是不是外面的人。觸動了那棵枝丫,小小的石門居然就那樣開了。
“出來吧,把儲物袋什么的,全給我留下,老子留你們一個全尸,不賣煉尸宗。”
好像不賣煉尸宗,就是對他們的莫大仁慈似的。
盧悅非常不高興。她討厭任何一個想當她老子的人。
三人從小門魚貫而出。外面的人有些超出他們的想象,居然有十九個。
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其中有兩個,還是結丹修士。
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看向鐵翅公。
“這位道友,把此處的東西留下。我們兄弟放你走如何?”
如何?如何個屁!
只說放他走,分明是離間。鐵翅公正要怒喝,那邊盧悅已經在拍手了。
“老天爺還真給面子,我剛覺得里面的東西,收得不過癮。他老人家就把你們送來了。”
“嘁!這話應該是我們說吧?”一個修士高昂著頭,“我們家少爺與鄭少爺到滄浪城玩玩,都能碰到老天爺漏出來的寶。可見我們少爺與鄭少爺,才是天生福命之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少和鄭和同時面帶笑意。
“…少爺,這人我認識,他就是那個逼奸害死庶母,最后被黎家家主逐出家門的黎景。”
黎景瞬間陰了臉,眼中也蘊染了紅色。逼奸庶母的事,根本不是他干的,那位庶母最后上吊,更不干他的事。
可是…他爹不相信他,或者就算有點相信,也得將錯就錯,誰讓另一個是他的寶貝嫡子呢。
“噢!黎景?就是黎晃說過的那個有野心的庶弟?”鄭少上前一步,好笑打量的樣子,讓盧悅知道,這人是在找死。
“鄭天銳?”黎景一字一頓。
鄭少眼中泄出一點笑意,“不錯,老子就是鄭天銳,怎么?在黎晃那聽說過老子?”
他家也有有野心的庶弟,不過他們的靈根資質差自己一大截子,他爺爺他爹還是把最好的資源給他用。
“聽黎晃兄說,你的靈根資質不錯,所以黎家伯父,常被你惑,拿本來屬于他的東西,助你進階?”鄭天銳故做高深地一笑,“可惜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就是指你這樣的。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居然跟自己嫡兄搶東西,可不就是找死嗎?”
黎景的眉頭迅速跳了幾跳,“你知道什么?”
“你說呢?”鄭天銳上下打量他,“你都不是猜到了,所以早早逃開,讓令兄找不著你嗎?”
黎景兩手緊攥 “把東西交出來,看在黎晃兄面上,我就幫你收收尸。”
鄭天銳摸著下巴,其實已經在心里打定主意,把黎景的尸體弄回去,叫黎晃欠他一個人情。
黎景拍拍腰間的儲物袋,轉向盧悅,“方梅,對不住,我恐怕不能再做你的侍衛,我要跟他們拼了。”
盧悅點頭,她早就想打了,“鐵前輩,那兩個結丹修士是你的,剩下的,是我和黎景的,您看如何?”
吆喝!居然喊他鐵前輩了,鐵翅公驚喜,太不容易了。
“唉!我的菜有點少啊!”
話音剛落,在那些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前,三人就如狼入羊群一般沖了進去。
盧悅和黎景都有眼色的很,他們先出手的,都是真沒反應過來的人。
“鐵…鐵翅公!”
劍光霍霍間,那兩個結丹修士,終于發現不對,驚慌大叫的當口,第一時間就想往外沖,連他們要保護的主子都不管了。
“想走?哼哼,太遲了吧?”
鐵翅公在盧悅這吃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虧,難得能遇到大發神威的時候,怎肯放過。
幾大團黑去,瞬間罩住兩人,沙沙聲中,那些鐵翅蟻很快啃破他們的靈氣護罩,兩人越跑越慢,凄厲的慘叫傳來時,愣是讓李少和鄭少等一群人,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根本顧不得認真與盧悅他們對敵。
鐵翅公的名聲太響了,只要一想到,他們有可能被那群鐵翅蟻活活啃了,哪個能不怕?
眼見他們要四散奔逃,盧悅和黎景同時加快速度。這種沒有太多反抗,沒有懸念地殺人,他們其實都挺郁悶的。
等到把手邊的幾個人砍完,盧悅發現,這些人打架不怎么樣,逃起來不僅夠快,還經驗豐富。這種四面八方的跑。她想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想法,只怕是有些難。
“鐵翅公,把他們給我們圍回來。”
再追下去。也殺不完,那還不如讓鐵翅公把那些人幫他們趕回來呢。
鄭天銳剛覺自己能逃出生天,就聽到這一嗓子,回頭望了一下。發現沒有鐵翅蟻,才抹了一把汗。
“少爺別擔心。鐵翅公何等人也,怎會聽那丫頭片子的話?”
鄭天銳剛要點頭,就覺頭頂一黑,一群組成箭頭形狀的鐵翅蟻。無聲地立在他們逃亡的方向。
看到一個又一個,被鐵翅蟻押回來的修士,黎景嘴角直抽抽。
與其被一群鐵翅蟻這樣活活啃死 。他們還是回去,領那痛快的一劍舒服些。
當然這樣想的時候。大部分其實還抱著一種僥幸心理。不過有兩個看到場中橫七豎八的尸體,已經不抱幻想,直接給了自己一劍。
李少和鄭少都舍不得死,兩家勢大,哪怕鐵翅公呢,好歹也要給兩家一點面子。
“鐵翅前輩,小子先前不知前輩在此,多有得罪!”鄭天銳把身體深深躬下,“還請前輩恕我等無知,回頭…回頭我們一定帶足東西…”
“行了,你們現在可不歸我管。”鐵翅公擺手,懶得聽,“方梅,人我已經給你們捸回來了,這些個東西,你們不要了吧?不要就喂我家的寶貝們吧。”
“把他們拖到石柱后面吃,當著我的面,會讓我惡心的。”
只要不是飛淵吃,盧悅才不管人家靈獸吃人的事。
眼見那群人見人怕的鐵翅蟻,真的就把那些已死之人,拖到巨柱后面,李少和鄭少一齊白了臉。
此女是鐵翅公的什么人,居然能讓他那般聽話?
想到先前黎景說是她侍從的話,他們此時才有些反應過來。
“咳!秀是方家妹妹?我與令兄方順是知交好友!”
李少忙忙彎腰,希望是那個方家,“六年前,我在方家園與方兄把酒言歡,他還曾與我說起過秀。”
“噗!”鐵翅公忙忙掩口,看到盧悅瞪過來的樣,轉過頭去,朝天大張了幾次口,才生生壓下那種子讓他暴笑的沖動。
“別跟我套交情,把東西交出來,自己動手,弄個痛快的。”盧悅翻了個白眼,“放心,人死了是感覺不到身上痛的。”
“你…我們…你們不能殺我們。”鄭天銳臉上青白得嚇人,“我們來此之前,家族有人知道,若是…我們沒回去,他們一定會查的…。只要幾位放過我們,到時回到家族,我們一定給足贖身靈石。”
“對對對,我們…我們很值錢的。”
眼見交情套不到,李少帶著一絲祈盼還有狠意,“外面四處漏寶,家里人怕我們卷進去,才讓我們到滄浪城來尋平安的,若是我們真在這里出事,整個滄浪城的修士,都會遭殃!”
“滄浪城的修士,和我有關嗎?”盧悅冷笑,滄浪是煉尸宗余長老的財產,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鳥,“我數三下,若不動手,就讓你們嘗嘗什么叫萬蟻噬身之苦。”
“黎…黎景幫我求求情,回頭我可以幫你在黎伯父面前說話,保你重回黎家。”鄭天銳最后掙扎一下。
黎景拎著劍,“卟!”的一聲,直直沒入他的心臟處。
“黎家就是求我,我也不會再回去。你在黃泉等等,或許要不了多久,黎晃也會跟著去陪你玩。”
“嘭!”
仰面跌倒時,鄭天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塊透明小鏡樣的東西,從他眉心處升起,里面一雙暴怒的眼睛,死死盯著黎景 哪怕隔著時空,黎景身上的骨頭也被其威壓,壓得暴響了幾聲。
盧悅微微變臉,居然是窺身鏡,這些二世祖的根骨只怕是不錯,才讓他們的長輩,不惜法力的,弄了這么個記住仇人的東西來。
李少眼中帶著瘋狂狠意,“對對,你們不能殺我,我爺爺也在我身上弄了窺身鏡,不管你們誰殺我,我爺爺還有李家,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卟!”
盧悅反手就是一劍,利落得讓鐵翅公都回頭看了她一眼。
之所以不讓小寶貝們殺這些人,他就是知道這兩個二世祖身上,有那東西。
雖然他是不怕鄭家和李家,可若他們兩家跟他屁股后面搗亂,也挺煩人的。
沒想到,明明這方梅都知道窺視鏡的事了,還這般無懼的殺人,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盧悅朝死死抓她劍的人,齜齜牙,即像對他說,又像是對那個才升起的窺身鏡說,“記住了,是你們要來殺人搶寶的,這種殺人不成,反被殺的例子,天天在修仙界上演,所以也沒什么可怨的。當然,若真怨了,那就記住,我叫方梅,要報仇,千萬別找錯人了!”
窺視鏡中怨毒之色越來越濃,連她周圍的空氣都影響了。
盧悅拂拂有些鼓動起來的衣角,“原先我還擔心沒人知道我方梅的名字,現在好了,閣下最好弄個懸賞花紅,傷我的獎多少靈石,拿我人頭的獎多少靈石,我們皆大歡喜!”
有這樣的皆大歡喜嗎?
不過,這真是揚名的好手段。
鐵翅公點點頭,果然這丫頭,就是與眾不同。
黎景的心抖了一下,他殺了鄭天銳,現在方梅又殺了李家大少,不用想他都知道,接下來的兩年,他們會過什么日子。
“我們要趕快離開這里。”黎景把鄭天銳幾人的儲物用具拿過來交給盧悅,“他們兩家只怕已經有人朝死石林來了。”
這個,盧悅當然相信,兩個儲物戒指剛掖到腰間,就有一群鐵翅蟻飛過來打掃戰場了。
“走吧!李道和鄭庭,可是眥睚必報之人,你們殺他們珍愛的孫兒,他們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鐵翅公嘿嘿笑,“怎么樣,還是伺候我一段時間,我保你們。”
黎景意動,有這位兇人在,他和方梅至少目前,不會被人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幾個月的相處,他莫名的相信鐵翅公不會害他們。
“跟你?”
盧悅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現在魔門各地泄寶,李家和鄭家就算想分出人手來殺我們,也不能太多吧?至于…少的,本秀會怕嗎?”
鐵翅公摸摸鼻子,以這臭丫頭,直把煉尸宗江思善逼得沒有一點還手余地來看,好像是不怎么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