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雄深以為這群人好像在圖謀他什么一樣。
就算是好意的,也總讓他毛骨悚然。
“哦哦,那好吧.....那我嗖得一下完后,你們能送我們出去不?”李大雄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利用自己的身份來謀取些好處。
出去?你就想著出去!
蚩尤強者們內心是不開心的,十分不開心!
“誒,不急,等你傳承完畢再說。”
這就是和稀泥不答應啊。
李大雄也不開心了,忽想到路上顧曳囑咐他的:不答應你就撒嬌啊!雖然你長得丑算撒潑,可誰讓他們看中你呢!去吧,我的熊熊!
李大雄糾結了下,最終橫了心,雙手握成小拳拳放在胸口,嘟嘟嘴,“求求你們啦,就開個門讓我們出去好不”
好幾個蚩尤天宗強者噴了!
田田把一塊坨坨肉卡在了喉嚨,而田田她祖爺爺....
摔下了椅子。
李滄海低頭喝水,當自己剛剛什么也沒看見——反正現在絕對不能再看,眼會瞎掉!
顧曳:你還沒瞎嗎?我已經瞎了!
也只有一個孟挽墨堅持到底,但那眼神——像是看著養大后還是智障的兒子?無奈又寵愛,寵愛又無奈。
先知臉色復雜,看向顧曳:“顧姑娘好手段。”
把他們九黎唯一幸存者、可以問鼎大帝的天才折磨成這樣子。
顧曳:“說得好像是我教的似的。”
李大雄已經從這些人惡劣的反應中知道自己丟了臉,頓時大怒:“就是你教的!”
麻痹,死大熊!你上次做外貿的吧,動不動就出賣!
顧曳翻白眼,沒好氣道:“我應該教你上吊,吊到諸位前輩啥時候肯心疼你.....”
蚩尤的前輩:呵呵。
這女的絕不是姬似,姬似只是冷酷,心腸卻不會這么毒。
先知喝了一口酒,道:“先傳承,傳承后給你成婚....”
HAT?!顧曳跟李滄海錯愕。
李大雄也錯愕!
什么鬼?
當時第一反應,顧曳是看向田田的,腦子里各種陰謀論——完了完了,這蚩尤是要把李大雄當種馬用?娶十七八個蚩尤女子,生百八十個九黎血脈,然后才肯放李大雄走....
她是跟李滄海傳音的。
李滄海表示這個想法簡直太兇殘了。
先知瞥了顧曳一眼。
“我不結婚啊,我有喜歡的人!”李大雄急了。
要死啊,這些人果然沒安好心。
“沒說不讓你跟喜歡的姑娘結婚。”
先知淡淡一句,李大雄歡喜了,顧曳跟李滄海齊齊看向孟挽墨。
后者顯然也有驚訝,但也有所思慮。
中原黨一片歡喜。
先知出其不意來一句:“不過,讓你娶十七八個蚩尤女子,生百八十個九黎血脈,把你當種馬用.....想法不錯,多謝顧姑娘的好提議。”
李大雄跟孟挽墨:“.....”
顧曳:臥槽,偷聽傳音?
“猴子!”李大雄想掐死顧曳.....
顧曳緊急補救:“先知閣下開玩笑的呢,我知道蚩尤的姑娘一個個都是頂珍貴的,怎么可能這么輕賤她們,不過你們真的會讓大熊跟挽墨成婚?”
這話題轉得可以的,田田表示聽著舒坦。
天宗大佬點頭,“自是真的,我們蚩尤有傳統,成婚后就成年了,成年了的人可以自由掌握人生,我們也不能逼他。”
這傳統不錯。
顧曳覺得這樣的路數也不錯,“大不了在這蚩尤結一次,出去后再結一次。”
她時刻不忘出去,也是提醒蚩尤的人。
先知不怒,淡淡道:“婚禮已經準備就緒,就等大熊傳承好,大概明日早上便可以成婚。”
這么效率?
李大雄就跟大狼狗一樣紅著臉看向孟挽墨,他不知道....他有些怕...
顧曳直接踢了他一腳,嘴唇動了動,口型是——上啊,撒比!
“嗷嗷,挽墨,你愿意嫁給我嗎?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會只喜歡你一個人!”
下輩子,下下輩子。
這人世間許多這樣諾言的人太多太多了。
有多少人能堅守。
孟挽墨看著李大雄,眾人從她臉上看到了歡喜,眼里還有些微的水光,她說:“我不奢望下輩子....這輩子如若可以....我已滿足。”
這是答應了!李大雄高興得跳起來,“猴子猴子,我要結婚了!我要娶媳婦了!夭夭呢?遼,遼呢?你快去告訴他!可惜師傅師祖不在,不過沒關系,出去了我要再補一場....猴子你替我出錢,反正你有錢!”
呸!想得美!顧曳雖是罵他,卻也高興,李滄海撐著臉頰,也笑了。
孟老爹還有些懵逼,因他在酆都鬼牢中待了太久,剛剛被蚩尤的長者療養身體,這才剛剛吃了藥,就被人告知自己女兒要成婚了。
但....還是高興的。
陽剛,堅強,沒心機,有情有義,也足夠強大,還有強大的隊友,怎么看都是極有利于自己女兒的對象。
不錯不錯。
李大雄被帶去受傳承,說是嗖一下,但都猜到肯定要好幾個時辰,怕是大晚上才能趕回來。
這一晚上,孟老爹也坐在院子階梯上,他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摸了摸自己長女的頭。
“長大了......爹也老了。”他感慨。
心頭不是不心酸的,他守住了萬里河山,卻獨獨欠了自己的妻子兒女,尤是這個女兒。
“阿爹不老,若是老了也別怕,我們已經長大了。”孟挽墨笑了,靠在孟老爹的腿上。
像兒時那樣。
明月清朗,星辰無限。
李大雄久久沒有回答,孟老爹就讓孟挽墨先去睡了。
“若是你娘在這兒,也會這么說的,新娘子可不能晚睡,不然就不好看了。”孟老爹學了自己妻子的語調,渾是滑稽,孟挽墨了樂不可支,但也乖乖回屋睡覺。
孟老爹坐了一會,忽起身,找了顧曳。
顧曳正瞧著昏睡的遼發愁呢,幸好確定這人沒死。
“若是不能長久待在這里,回去不就行了,難道舍不得我?”顧曳覺得有些古怪,但孟老爹找她,她就出去了。
女兒要成親,找她做什么?
顧曳隱隱猜測到了一些,但沒想到孟老爹直接跪了下來。
“嚯!孟叔,你這是做什么!”顧曳急忙托住對方。
“顧姑娘,我知道你是有大神通大能耐的人,你也大概猜到了我的來意.....”
“孟挽墨?”
“我那女兒素來多思,因為一些緣故。年幼居于佛家,那位得到的僧家曾說慧極必傷,我便一直怕著,但人在外,不能看著.....從她來了酆都,我便知道我的女兒身上藏著一個大秘密,這個秘密讓她很痛苦,哪怕她隱藏不顯.....”
“也許她已經度過了。”顧曳既是安慰這個父親,也是安慰她自己,但她心里有根弦跟孟老爹一樣——怕萬一。
“為人父母,最怕萬一,為了兒女總要思慮周全,我來,不是想強逼姑娘你做什么,只是想求你在有所意外的時候,能費心拉她一把.....挽墨這輩子得的快樂不多,多數都是在你們這些孩子身上得到的,我多希望她能笑得多一些,長久一些。”
顧曳這人骨子里很看重親情,她求而不得,便希望自己的朋友能有好結果。
而孟老爹的執念太重,她不好阻攔,只能看著孟老爹跪下,磕了三個頭。
顧曳臉色凝重得看著他離去,
李滄海從后面走出來,道:“你打算怎么做?”
“去找那老頭聊聊天,該說的總得說明白...”顧曳拿起外袍。
“不怕他追你的身份么,姬似。”李滄海這么說,反讓顧曳翻了白眼。
“我這人比較自私,上輩子誰對不起我,我是肯定要找回場子的,可若是我對不起誰,我是萬萬不會認的。”
然后她就趾高氣揚走了。
李滄海笑了笑,輕輕道:“也不見得是一個壞人,卻這么不喜歡別人當她好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態。”
肯為朋友入酆都幾番生死又肯低頭的人.....
怎么可能太壞。
先知仿佛早料到顧曳會來,所以桌子上兩杯茶。
“大晚上喝茶,先知閣下不怕睡不著么?”
“顧姑娘不喝茶不也睡不著。”
老賊!
顧曳心中輕哼,上前來,喝了一口茶,說:“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呢,從小到大克死了至親,一直都是孤寡一人,后進了奎山,認了兩個不太靠譜的師門長輩,還有兩個師兄,大熊排老二,人不太聰明,貪吃,但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可以背靠背為對方擋刀劍,所以你們蚩尤想把他留下來,我心里不樂意。其實他喜歡上孟挽墨,我心里也不太樂意,這熊孩子以前的時候把我當爹媽看的,說啥就是啥,現在有個孟挽墨,那胳膊肘都拐得跟什么似的,動不動就出賣我,可是....”
她把茶杯放下,說:“他開心啊,一看到孟挽墨就跟二傻子一樣,都不惦記豬蹄了,誒,這種人傻乎乎的,開心起來很容易,痛苦起來也很容易,我還記得七年前我那無良的光頭師傅偷了他藏起來的一只燒雞,好吧,我也偷了一只,他知道后哭了很久....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啊。”
她看向先知,“先知閣下,孟挽墨于他,可是一萬只燒雞都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