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瑯華侍奉顧老太太吃了臘八粥又看了一折戲,這才哄著顧老太太歇下。
這些日子,只要有時間顧老太太都要拉著瑯華閑話家常,就是怕瑯華嫁去了裴家,整日整日地見不到面。
瑯華很明白祖母的心思,也想著要陪著祖母和父親好好在家里過個年,所以除了必須要去養濟院看病患之外,瑯華就很少出門,
回到屋子里,老樂早就等在一旁。
“臘八粥吃了嗎?”瑯華笑著問老樂。
老樂點點頭:“吃了,大小姐讓廚房留的,我就趁熱吃了。”
瑯華吩咐阿瓊:“去倒茶吧,我們要說會兒話。”
阿瓊立即退了下去。
老樂還沒有說話,瑯華笑著道:“上鉤了?”
老樂不禁驚奇:“大小姐怎么知道?”
這是明擺著的事,明博士進了大牢,所有與明博士有來往的官員都要被盤查,很快就輪到徐士元,徐士元再不動手就沒有了機會。
老樂道:“您放心,這兩日所有進出徐家的人,我都讓人盯上了,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就會動手。”
瑯華點點頭,老樂向來辦事妥當。
她現在好奇的是,許氏到底都知曉些什么,她的記憶和許氏的記憶又有什么不同。
這一切都要許氏來告訴她。
老樂潤了潤嗓子接著道:“長春觀的事我也打聽清楚了,裴二太太本來去求了兩個平安符,結果送給大小姐的那個不見了,聽說是被孫真人給了徐大小姐。”
“您說說,這是唱的哪出戲?”
瑯華聽著一愣,她還真沒想到徐士元會用出這樣的招數。
孫真人是有名的天師道傳人,天師道以符篆最為靈驗,這樣看來也怪不得裴家要驚慌。
不過,又能怎么樣?
徐謹莜拿了那平安符有什么用處?
瑯華仔細思量。
裴家求的無非是裴杞堂和她的姻緣符。
前世,徐謹莜一直沒有成親,難不成她暗地里喜歡的是裴杞堂?
現在她和裴杞堂已經被皇上圣旨賜婚,顧家長女,裴家四子。
莫不是徐謹莜來搶這個顧家長女的身份了?
若是徐謹莜真的這樣做了,她還真要對徐謹莜刮目相看。
一個人不管是做蠢事還是做好事都要有些膽量。
徐士元找到了孫真人又利用徐謹莜…
應該是通過許氏已經知曉了裴杞堂的身份。
所以才會如此孤注一擲,不惜利用自己的女兒。
因為想要皇上相信裴杞堂是慶王之子,就要拿出些憑據來,不可能許氏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皇帝相信。
除非許氏的話,都能一一應驗。
首先就是徐謹莜和她的身份。
瑯華雖然知道徐士元有幾分心思,急起來可能無所顧忌,卻沒想到他會這樣做,要知道,這種將所有底牌打出來的方法,一旦失敗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瑯華道:“你讓人盯著徐謹莜,不管她做什么,都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她本來就是要從徐士元身上去查許氏,如今也到了收獲的時候。
老樂看著瑯華臉上輕松的神情:“大小姐之前的安排了那么久,終于有眉目了。”
既然已經知道道觀的孫真人與徐士元有關聯…
瑯華想了想:“你還要仔細去查查明博士的那些土地,上千畝良田不是個小數目,每年要用到許多佃農和長工,產出不少的米糧,明家經營著這些土地卻沒有走漏風聲,不是件容易事。”
兩個人才說到這里,蕭媽媽就來道:“大小姐,曹大人和裴四爺來了。”
這兩個人怎么撞到了一起。
瑯華吩咐蕭媽媽:“告訴小廚房一聲,準備些酒菜。”
恐怕兩個人今天要在這里吃了。
裴杞堂先進了門,吳桐將曹嘉從肩輿上抱了下來。
大約是不習慣這樣的出場方式,曹嘉的臉有些紅,不禁埋怨地看了一眼吳桐,早說讓吳桐來背著他,吳桐就是不肯聽,說什么背著不舒坦,抱著順手。他就沒看出來,對吳桐來說背和抱有什么不同,倒是他,這樣讓人抱進門,在人前說不出的尷尬。
吳桐將曹嘉放在椅子上,就一溜煙的竄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條毯子。
不等曹嘉拒絕,吳桐已經仔仔細細地將毯子蓋在了曹嘉腿上。蕭媽媽進來時不禁覺得驚訝,沒想到吳桐竟然學會了服侍人。
瑯華看向裴杞堂,他們說好了這兩天不見面。每次他只要一來,她不知怎么的,就沒有了心思做其他事,陪著他在屋子里胡說八道。
裴家將婚期定得那么急,她不但要整理陪嫁的禮單,還要跟父親商議帶走的人選,忙得不可開交,被他這樣纏著,今日她又見不上那些莊頭了。
裴杞堂坐姿端正,神情有幾分的嚴肅道:“是曹大人今天沒見到大小姐,想要過來說說話,我才跟著一起來了。”
曹嘉剛剛端起水來喝,差點就嗆在那里,半晌才順過這口氣。
裴杞堂道:“曹大人是要向顧大小姐說說案情,對不對,曹大人?”
曹嘉感覺到一口鍋落在了他的背上,他的確是來說案情,這話讓裴四爺說出來,卻就變得奇怪了。曹嘉清了清嗓子,聲音卻仍舊顯得有些沙啞:“對,是…來說案情。”
裴杞堂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讓瑯華差點笑出聲。
曹嘉雖然年紀大,卻沒有裴杞堂臉皮厚,自然是要吃虧的。
瑯華于心不忍問道:“曹大人是有什么發現?”
曹嘉從懷里拿出了一張輿圖:“我和裴大人先將京畿、京東、京西、河東等處的田畝大致對了一遍,終于有所收獲。蕓娘說的明家在河東的田畝,不是那種適合耕種的良田,那些土地大多臨山,那些地方都出過鐵礦。”
曹嘉興致勃勃:“明家背著朝廷開鐵礦要做什么?難不成是為了鍛造武器?那可是大罪,一旦被抓到定然是死路一條。”
曹嘉和裴杞堂這么快就查出了端倪。
瑯華轉過頭,對上了裴杞堂微微發紅的眼睛,雖然他目光雖然仍舊清亮,眉宇中卻隱隱約約顯出幾分的疲憊來。
裴杞堂笑道:“光憑這一件事,足以將他們握在手心里。瑯華,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從前沒弄清楚的,這次一并與他們算個明白。”
同學們,你們就沒有一點的信心?我怎么可能將徐傻妞給男主咧,那要活活把我自己惡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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