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匠械營的嚴禮強還是住在他當初住的那個小院的樓上。
和錢肅一番長談,嚴禮強對甘州官場和葉家的情況更加的了解了,同時也越發的確定,這一次,葉天成十有無法繼續在平溪郡郡守的位置上再呆下去了,但想要通過這次的事情徹底扳倒葉天成,則也不太現實。
甘州葉家,樹大根深,盤根錯節,僅僅葉天成這一代中,葉家就有許多人在甘州官場上,一個個混得風生水起,在錢肅的口中,嚴禮強聽到了一個“三葉”的說法,那所謂的“三葉”,就是甘州葉家葉天成這一代中的三個官階做到最高的代表人物,葉天成是平溪郡守,葉天豪是甘州刑捕衙門的典判,葉天法則是威遠郡督軍府的督軍,葉家的這“三葉”軍政司法都占齊了,這樣的一個豪門大族,又怎么可能讓葉天成在平溪郡中一頭栽倒就爬不起來?
不僅如此,聽錢肅說,葉家好像還和大漢帝國的當朝宰相有些關系,有這么一個大靠山在,整個平溪郡內,敢動葉家的人屈指可數。
甘州刺史雷司同就任甘州刺史時間并不長,也就是不到五年,對一個新任刺史來說,雷司同對葉家的不滿那是必然的,一個是過江強龍,一個是地頭蛇,要說雙方沒有矛盾和摩擦,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聽錢肅說,新任甘州刺史的背后站著的是大漢帝國的元老院中的某個大人物,不過錢肅對這個說法也不太確定,因為他也是聽別人說的,具體如何,那就不是太清楚了,畢竟錢肅所處的位置,可以讓他知道許多官場上的消息,但要說能知道多深的內幕,那也不太現實。
不過對嚴禮強來說,知道這些,也就夠了,現階段,只要能讓葉天成滾蛋,那他的“復仇計劃”,也就算完美的告一段落了,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畢竟他的“復仇計劃”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自保,為了保護他自己和他身邊的親人朋友,現在這個目的已經完全達到,再無端的咬著葉天成和葉家不放,那就只能把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重新帶入到新的危險之中,那就本末倒置了。
如果沒有葉逍,沒有王浩飛,或許自己和葉天成與葉家一輩子也沒有什么交集,雙方幾乎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作為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葉家如何,背后有什么靠山,關他鳥事,現在葉逍和王浩飛一干人已經死了,自己和葉家那有可能的交集和矛盾也就消失和不存在了,將來如何,那就將來再說吧。
或許這個時候,平溪郡守葉天成還覺得冤枉,因為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短短幾日之間,就出了這么一大堆事,一下子就把他架在了火堆上。
這一晚,嚴禮強在小樓上睡得香甜無夢。
第二天,嚴禮強一大早醒來,在完成了早課之后,就像以前一樣,到匠械營的食堂吃了一點早餐,隨后就一個人上了山,到老地方重新修煉起易筋洗髓經來。
在以前,嚴禮強上山修煉還要找個理由,到了這個時候,他連理由都不用找了,因為整個匠械營的人都知道他是國術館的學生,作為國術館的學生,自然是修煉第一,知道嚴禮強要上山修煉,匠械營中的一干人不僅見怪不怪,幾個主管和管事還特意吩咐下去,讓匠械營中的人沒事不要到山上去亂竄,免得打擾嚴禮強修煉,匠械營靠近山頂的那片地方,以后就是嚴禮強的專屬修煉場地。
這就是匠械營中VIP的待遇!
明天就要下雪,11月17日這一天的天氣,變得更冷了,特別是在山上,許多草木都已經蕭瑟,山頂的氣溫還要更低,讓人瑟瑟發抖,嚴禮強只穿著一件輕便的練武的武士服就來到了山頂,在開始的時候,他還稍微可以感覺到一些寒意,而在他開始修煉起易筋洗髓經之后,他就感覺不到空氣之中的冷意了,那天地之間無形的靈氣從他的頭頂灌入,開始洗滌著他的五臟六腑和筋脈肌骨,讓他的全身,慢慢發熱起來,有一種泡在溫泉之中的舒適感,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寒意…
嚴禮強專心致志的練著,他現在的目標,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進階武士,完成自己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蛻變。
一個早上的時間,嚴禮強練習了整整五遍易筋洗髓經,在最后結束的時候,他全身的筋骨熱得發燙,那一條條的大筋在他體內起伏震顫,如蘇醒的巨龍,而他的全身關節則如上了潤滑油一樣,開闔之間,更加的靈動,嚴禮強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可以控制自己脊椎上的一根根的脊椎拔起和收縮…
按照“之前”的經驗,嚴禮強知道,自己已經觸摸到過關的關隘了,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最多再過一周,也就是差不多再來七八十遍易經洗髓經,自己就能過了伸筋拔骨這一關,同時開辟丹田,進階武士。
修煉了幾遍易經洗髓經,看到時間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嚴禮強也就下了山,眾人一起吃午飯。
午飯過后,嚴禮強也沒有再上山,而是就在匠械營中那些軍士所住的院子里,和周勇等一干人,興高采烈的再次玩起了推圈的游戲,那游戲剛剛玩了不到一個小時,一個匠械營中正在營門口站崗執勤的軍士就跑到了院子之中。
“嚴公子,你爹也到匠械營了…”
“啊,我爹來了,他在哪里?”嚴禮強裝出驚訝的模樣,事實上,他早知道嚴德昌今天回來。
“嗯,剛剛到匠械營的蒙口,營監大人讓我來叫你一聲…”
“好,各位大哥,你們玩,我去看看我爹…”
“好,去吧,去吧…”周勇等人笑著,“我們改天再來…”
和一干軍士告別,嚴禮強就小跑著離開了軍士們的這個院子,然后朝著匠械營的門口跑去,眨眼的功夫,就再次見到了嚴德昌。
嚴德昌穿著一身皮襖,顯得風塵仆仆,正和錢肅邊走邊說,剛剛走進匠械營,在嚴德昌的身后,是一個嚴家新請來沒幾個月的姓徐的護院,正牽著一輛馬車。
“爹…”再次看到嚴德昌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就算嚴禮強裝得再平靜,這個時候也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
“啊,禮強,你怎么在這里?”嚴德昌一臉驚訝,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嚴禮強。
“公子…”那個牽著馬車的嚴家護院也連忙向嚴禮強行禮。
嚴禮強在平溪城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副艱苦樸素的模樣,但是在青禾鎮,現在的嚴家早已經今非昔比,是鎮上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那個護院叫嚴禮強一聲公子,還真是半點也不過分。
“這兩天國術館沒什么事,我就來看看錢叔,原本我還準備過兩天再回家看看你呢…”嚴禮強笑了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要流出的眼淚憋了回去,“對了,爹你怎么也來了!”
“哈哈哈,師兄你別說,讓禮強猜一猜…”錢肅笑著插了一句話。
嚴禮強笑了笑,看了一眼馬車,“我猜一定是錢叔幫我們家的鐵匠鋪找到了生意,爹爹你今天第一次來交貨吧,是不是我留下的那彎刀有人識貨看上了…”
錢肅和嚴德昌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想到嚴禮強居然能一口就說出來。
“算了,我算是服了,真不知道師兄你是怎么把禮強教出來的…”錢肅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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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老虎狀態不太好,更新稍緩,今日一更,請大家見諒,明日正常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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