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館每周只有一節課,而每一節課的課程時間最多只有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最短的,會短到超乎你的想象。
所有的課程上都沒有什么點名,國術館不會規定學生一定要上什么課,國術館的學生可以自己選擇自己想上的課程!
國術館沒有什么年級班級之說,所有的課程,都同時對國術館中的所有學生開放!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國術館中沒有什么考核與考試!任何人,在國術館中呆滿六年,或者進階武士,就自動離開。
就這幾點,嚴禮強就覺得要是自己上輩子認識的混大學的那些人聽了可能要歡呼雀躍,對那些整天想著逃課泡妞打游戲的人來說,這樣的國術館,簡直就是天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平溪郡的國術館,不像是學校,更像是一個年輕人聚集的武道俱樂部。
史長風他們這些國術館的座館館師,更像是俱樂部的教。
在國術館內,座館館師會教你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在外面一般人不容易學到,但相對來說,既然那些東西是所有人都可以學的,那么,那些東西也就珍貴不到哪里去。
國術館內有一個很大的圖書館,可以讓學生在里面借閱各種書籍,但那些書籍都是些文史經哲之類的東西,整個國術館中,沒有一本武學秘籍可以供你借閱。
國術館一個星期只有一節課,開始的時候嚴禮強還有些奇怪,覺得國術館的這個課程開得太少了,而等到開始上課之后,他才明白,這一星期一節的課程,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因為武道修煉,所有的功夫都在練字上,而不是動嘴皮子,所有的功夫幾乎都是苦練出來的,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很多時候,座館館師一句話的傳授,就需要你花費數年的時間去苦修。
他在國術館內的第一節課,短的超出了嚴禮強的想象。
那節課是一個老頭上的,就在國術館的一個大教室內,在課堂上,那個老頭面對著國術館今年剛剛招收的七八百個新生,只示范了了一個蹲馬步的動作,說了三句話。
那個老頭的第一句話是,“蹲馬步是用時間熬出來的苦工,偷不了懶,蹲的時候要拉著筋!”
第二句話是,“要蹲到全身放生,精神安靜,身心寧泰自然,這馬步關差不多就過了!”
第三句話是,“以后的馬步課我就不來了,功夫都是練出來不是說出來的,我說再多也沒有用,大家自己練吧,花個幾年的時間,能吃得了苦就能練好,好了,下課了!”
整節課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一直到那個老頭離開了教室,許多人面面相覷,依然不敢相信自己來國術館的第一節課就這么結束了。
馬步課是每月第一周的課,以后那個老頭不來,這就說明以后著每個月的第一周,其實都沒有什么課了。
這就是國術館上課的風格,這里的座館館師從來不管來了多少學生,也從來不管學生學得怎么樣,真正有用的東西,他幾句話給你說清楚,課程就結束,剩下的,除了你自己苦練之外,不用想著指望任何人。
嚴禮強后來才知道,那個給他們上馬步課的老頭,就是平溪城中大名鼎鼎的龍旗武館的館主宋天豪,這是宋天豪可以在公開場合教給大家的馬步功夫。若真想從宋天豪那里學會更高深的混元樁的馬步功夫,那就必須得自己去龍旗武館拜師才行了,當然,要拜師,那拜師的錢,最少都是百兩黃金,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了。
后面的各個座館館師的教學風格,也是和宋天豪如出一轍,教的東西都簡潔明快,教完之后,就靠大家自己去練。
包括史長風教的劍術課也一樣。
在嚴禮強來到國術館中的前兩個月中,史長風的一門基本劍術上了整整四節課,而在這四節課中,史長風每一節課上只講不到十分鐘,在這十分鐘里只講劍術的兩三個基本動作——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等,講完就下課,讓眾人自己去練。
比較下來,史長風上文史課的時候說的話反而會多一些,每一節文史課基本都講上差不多一個小時,在上完每次的文史課之后,史長風都會介紹一本書目,讓大家自己去找來看,隨后文史課也就結束了。
其他的課程也有,比如介紹刀法的,介紹暗器的,講解弓道的,講解虎嘯連環拳的,不過這些課程要么泛泛而談,要么注重的還是實踐,真正教的東西,都不深,畢竟郡一級的國術館的培養目標,只是武士而已,而武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只是剛剛跨入武道修行的大門。
這里座館館師們的本事或許也并不止于此,但要學真本事,就必須拜師,要拜師的話條件就苛刻了,嚴禮強聽說除了開武館的宋天豪之外,這里國術館的座館館師們基本上都很少會收弟子,因為各個座館館師們都來自不同的家族或者有不同的師傳,弟子不是隨便可以亂收,真正的功夫和秘技也不是可以隨便亂傳的。
國術館中傳授的東西不深,也沒有什么秘籍給你看,但國術館中卻有一個地方是值得表揚的,那就是這里可以提供給學生們最好的練武的環境,這樣的練武環境,是許多人以前都不敢想象的。
在國術館內,要學習弓箭,國術館有專門的弓道館供你修煉,你要學習騎術,國術館中還有馬場,那馬場上的馬,都是犀龍馬,你若想練習槍術,國術館也有專門的槍術修煉場地,你若想找人比試切磋,那更簡單,整個國術館有各種各樣的擂臺幾十個,從徒手搏擊到穿戴好全身盔甲進行拿著兵器的較量,都沒有問題。
甚至是你想要練習蹲馬步,國術館也在一片松林之內專門開辟了可以讓你蹲馬步的地方,嚴禮強聽說許多人一起練習蹲馬步的話,有那個氛圍在,大家可以互相監督互相促進,互相比拼吃苦耐勞的精神,效果比一個人蹲要好,也可以更容易讓人過了馬步關…
雖然覺得國術館里學的東西簡單了一些,但嚴禮強也沒有放松下來,而是每日在國術館中苦練。
除了早晚在家中地下室修煉易筋洗髓經的時間外,嚴禮強開學后的整整兩個月,基本上都泡在國術館的槍術訓練場,弓道館或者是劍術訓練場內,每天不把自己練得筋疲力盡,絕不回家。
而就在這兩個月中,嚴禮強的實力也慢慢在新一屆的國術館的七八百個學員之中脫穎而出,特別是他經常和石達豐在國術館的擂臺上公開較量,有時比試拳腳,有時比試兵器,他總能力壓石達豐一籌,有時也還會和幾個看得手癢眼熱的新生們在臺上較量一下,也基本從無敗績,慢慢的,嚴禮強這個名字,在國術館新一屆的學員之中,就變得響亮起來,令人側目,有人甚至說嚴禮強不僅是這一次國術大比青禾縣的三甲第一,甚至更是所有新生中的第一人。
當然,對什么新生中第一人這個說法,嚴禮強也只是笑笑而已,沒有在意。
就這么兩個月下來,到十一月份的時候,嚴禮強感覺自己的伸筋拔骨這一關,就要過了…
史長風還曾和嚴禮強說過,希望他能在兩年之內爭取把伸筋拔骨這一關給過了,但是嚴禮強的修煉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嚴禮強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過伸筋拔骨這一關會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