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商務車廂六百文的價格其實是有些虛高的,真正執行起來并不一定會有人真的會傻到去坐,如果真的以這個價格為標準,估計這一節車廂最多也就是個擺設,除了那幾十個頂級的富商根本不會有人上去。頂點 李承乾和李恪全都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并沒有真的打算把價格定那么高,百里十五文的價格其實是正好的,一些不大不小的商人也能接受。
畢竟他們不可能為了幾十個人跟成百上千的人過不去,這樣最后受損失的一定會是他們自己,而不是那些商人。
試想一下,那些頂級的富商必竟還是少數,而且也不會同時出行,平均算下來,每天有一到兩個人出行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么這就等于是長安到洛陽商務車廂最多只有一千兩百文,那些普通商人則會因為高昂的價格選擇普通車廂。
而轉過頭來再看,如果商務車廂定價為百里十五文,從長安到洛陽至多就是一百文,那么普通商人出行也會選擇商務車廂,就算一次出行有十多個人,那么也可以背平價格,若是人再多一些則收入還會更多。
所以李恪簡單的向李承乾炫耀了一下這件事情之后,便收起調侃的笑容,正色說道:“哥,客運方面的事情也就這樣了,畢竟咱大唐的百姓能花十多文錢去坐一趟火車的人還不多。可是這貨運方面,只怕我們可真是要發財了。”
“怎么?那些商人答應你說的價格了?”李承乾有些詫異的問道。
“答應了,而且答應的很痛快。”李恪明顯還處在興奮的情緒之中,將屁股下的椅子拉了拉,湊到李承乾身邊擠眉弄眼的說道:“臣弟我可是做過一生意的,知道路上的消耗會有多少,當初我用軍隊運牛肉干和羊毛每斤平均下來都不止百里一文,更何況那些商人。”
“你算的清楚就好,而且你下次去洛陽的時候最好跟父皇說一下。”李承乾看著興奮的有些忘形的李恪,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百里一文錢看似有些少,但重在數量巨大,長安到洛陽的距離是六百里,也就是說每斤貨物就要付出六文錢的代價,如果運輸一萬斤那就是六十貫,更不要說火車一響運量何止一萬斤,只怕十萬斤都是少的。
也就是說從長安到洛陽或者從洛陽到長安一趟至少有六百貫的收入,雖然這里需要去掉一部分雇傭工人裝卸貨物,但不管怎么說也用不了十貫錢。
一趟六百貫,一來一回就是一千兩百貫,每天兩個車次兩個往返那就是二千四百貫。
一天兩千四百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就是接近九十萬貫。
這還只是長安到洛陽,日后隨著鐵路越修越長,距離越來越遠…。
李恪已經無法想象這里面的收入會有多少,怕是一天萬貫、十萬貫也有可能。
“哎,想什么呢,口水都流出來了,惡不惡心。”李承乾實在看不下去走神中的李恪癡呆的表現,不得不將他拍醒。
“呃…,哥,咱們真的發財了啊!我跟你說,我…”被拍醒的李恪還打算將自己的想法說一下,結果立刻被李承乾打斷:“你最好還是不要做夢了,一個雞蛋的家當并不靠譜,現實一些吧!”
李恪聽不懂什么叫一個雞蛋的家當,納悶的看著李承乾。
對于李恪的好奇,李承乾清了清嗓子,給他說了一個故事。
說很早以前,有一對窮苦的夫妻走在回家的路上,丈夫眼尖,看到了路邊有一只野雞蛋,立刻過去撿了起來。
繼續往家走的路上,那丈夫將野雞蛋托在手里,嘴里還對妻子嘀咕道:“老婆,我們回去之后可以把這只蛋孵出來,然后我們就有了一只雞,等到大半年以后雞長大了,它就可以下蛋。就算只下一百只蛋,那么就等于我們有了一百只雞。”
“而這一百只雞我們再養大半年,每只再下一百個蛋,我們就可以有一萬只雞…,只等過上兩年,我們就有一百萬只雞,到時候我就把雞賣掉,然后我們就有錢了。”
“等到我們有了錢,我就可以蓋許多許多的房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再娶幾個漂亮的小老婆…”
“啪”本來聽的津津有味的妻子充滿了幻想,但聽到丈夫無意中說出要娶小老婆,頓時大怒,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
正在做著白日夢的丈夫被妻子拍的這一下嚇了一跳,手一哆嗦,野雞蛋從他手中滾了出去,在夫妻倆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掉到了地上。
李恪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承乾,一時語塞。
李承乾恨其不爭的瞪了李恪一眼:“看我干什么?難道不是么?你只想著發財,可是你想過沒有,長安有沒有那么多東西可以運出去?裝滿整列火車需要十萬斤以上的貨物,你覺得長安真的有那么多東西運到洛陽?又或者洛陽有那么多東西運到長安?”
李恪沉默了,突然間覺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實,日進斗金的美夢瞬間幻滅帶來的痛苦讓李小三幾乎痛不欲生。
“行了,這事兒你回頭做一下統計,看看那些有心要利用鐵路運輸貨物的商人到底有多少,再順便計算一下他們的運貨量有多少,運輸周期有多少,搞清楚這些之后你再向父皇去解釋一下吧。”
“可是,可是如果按你說的,我們好像賺不到多少錢了啊。”喜歡享受賺錢快感的李恪被一言點醒,苦著臉說道。
看著李恪愁眉苦臉的樣子,李承乾給他打氣道:“道也不是賺不到多少錢,主要是現在鐵路的里程太短了,如果鐵路可以鋪滿大唐,到時候可就不是這么一點點的錢了。”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李恪吐槽似的抱怨。
“看你的嘍,反正你現在是主管,下一步鐵路要往哪個方向修,進度如何,全靠你來掌握。”李承乾挑了挑眉毛,壞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