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富商原本出行的目的是好奇,但是在驗證了火車的確可以在三個時辰趕到洛陽之后,所有人的心思可都活絡起來,李恪這一說,下面立刻交送接耳的議論上開來。頂點 “咳咳!”李恪見富商們一個個交頭接耳的樣子,心中略有些不爽,咳了一聲才說道:“諸位若是想要討論,一會兒本王自會給你們時間,即便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也會讓你們提,但是現在…你們最好聽聽本王的話。”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但卻如同在富商耳邊敲響了一記炸雷,讓他們意識到,眼前這位雖然名聲不顯,但到底也是皇子,別的能力或許差一些,可玩死他們這些人,搞得他們家破人亡的能力還是有的。
想到這里,富商們臉色一變,齊齊坐正了身體,聚精會神的看向李恪,就好像學堂中正在聽先生講解問題的學生。
李恪見眾人都坐好了,不為己甚的淡淡一笑:“相信諸位最關心的應該是貨運的價格的問題吧?”
下面沒人說話,也不敢說話,有了剛剛李恪略帶不悅的警告,這幫家伙已經從興奮中回過神來,明白了自己于眼前這位地位上的差距。
“每斤貨物,每百里,一文錢。”李恪伸出一根手指來來回回的比了比,片刻之后問道:“諸位覺得這個價格可合理?”
“合理,非常合理。”一群人連續不斷的點頭。
在他們看來這個價格簡直再合理不過的。
畢竟如果是他們自己來運輸這些東西,如果能把運費控制在百里五文都算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如果能控制在百里三文那幾乎就是一個天才商人,至于說一文…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實試想一想我們就可以知道,在古代其實并沒有什么大型的運輸工具,馬車或者牛車已經是最頂級的裝備。
馬車能載多少東西?五百斤左右已經頂天了。
畢竟車輛上路之后并不是一馬平順,很多時候還需要上坡,貨物載的多了馬匹拉不動,就會出現小馬拉大車的現象。
而馬匹拉著五百斤的東西你總不能指望它還能可以奔跑如飛?況且拉車的馬都是挽馬,沒有真正戰馬的體力與速度。
所以正常情況下馬車一天的行程最多也就是五十里左右,加上趕車的車夫,裝車的伙計兩個人,也就是說運五百斤東西需要搭上兩個人一匹馬以及一輛車。
每天五十里一休息,人馬吃兩頓,加上住宿的費用怎么也要五六十文。
算來是不是很便宜?就算是兩天行百里,那也只是一百文,遠遠沒有達到百里一文錢那么高的價格。
可是大家不要忘了,那馬是需要用錢來買的,而且貨物運輸每過一個地方也是要交過路費的。更何況古代不像現代,路上太平,在大唐的時代,就算地方上治理的再好,也是會有一些劫匪存在,遇到了沒有個千把八百文錢能打發?又或者遇到一些狠的,連人帶貨全都弄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東西加到一起再算算,五百斤東西運輸百里需要的成本是多少?只怕五文都不夠。
所以那些富商在聽到每斤/百里一文錢的運費幾乎都驚呆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耳朵問道:“殿,殿下沒有開玩笑吧?真的是百里一文錢?”
李恪看著那些震驚的商人似乎覺得很好玩,嘴角不自覺的扯起一個弧度,笑著點頭:“不錯,這一點你們沒有聽錯。”
得到確認之后,富商們又炸毛了,四十多人中瞬間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討論聲。
不過這次這幫家伙很有分寸,只是討論了片刻便閉上了嘴,齊齊從座位上站起來,向李恪躬身施禮:“殿下仁慈,吾等感激不盡。”
“爾等不必如此,這價格并不是本王定的,而是我皇兄秦王殿下定的,若是要謝你們也應該謝他才是。”李恪瞬間收到了數十張好人卡,心中高興的同時并沒有忘記為李承乾打打廣告,闖闖名聲。
富商們一個個都精明的很,聞歌知雅意,聽了李恪的話之后立刻就是一頓阿諛之詞,吹捧李承乾的同時,還不忘把李二陛下也贊揚了一番。
畢竟眼下的大唐是在李二陛下的領導之下,就算這事情老李沒有參與,也不能忽略了他的功勞。
商人的試乘試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李恪在取得了無數好人卡之后,顧不得已經日幕西山,帶著兩個護衛便再次來到了秦王府。
“哎?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說你今天去洛陽么?怎么回來的這么快?”看著興沖沖的李恪,李承乾驚訝的問道。
“這不是回來了么!”李恪快步進了李承乾的書房,抓起桌上的杯子,也不管是誰的,仰頭就灌進了嘴里。
李承乾無語的看著李恪,等他喝完了才無奈的問道:“你就沒去父皇那看看?沒有去請個安啥的?就這么傻乎乎的跑了個來回?”
“啊?”被李承乾一提,李恪才想到為什么白天里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現在看來…好特么尷尬。
“別啊了,明天你再跑一趟吧,現在說說今天的成果。”李承乾也是拿李恪沒有辦法,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看到錢就走不動路。
當然,你可以把這個理解為李恪很享受賺錢帶來的快感。
“哥,說到成果…這次我們可是賺大發了。說出來你都不相信那商務車廂的票價我給你賣出多少。”見李承乾問起收獲,李恪立刻來了精神,眉飛色舞的說道。
“多少?”李承乾不動聲色的問道。
“一里一文錢!長安到洛陽一個人票價六百文!”李恪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挑著眉毛說道。
“我艸,你瘋了?六百文?”李承乾最初的定價可是一百文,轉眼翻了六倍,讓他有些接受不了,感覺這大唐似乎有太多的冤大頭。
“六百文可不是我定的,是那些商人自己定的,這幫家伙為了炫富出價那可是一個比一個狠!”李恪笑的愈發得意,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見牙不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