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門,亞丁港。
到處是烈火和濃煙,遍布著廢墟和死尸的港口,一艘艘懸掛紅色旗幟的巨艦停靠,岸邊是無數正在廢墟中搜索的紅衣士兵,零星的槍聲不時響起,殘余的阿拉伯人一個個悲憤地看著他們的家園從此易主。
“殺,反抗者殺無赦!”
陸戰一旅旅長周泰冷酷地說道。
他旁邊軍官一揮手。
在他不遠處的明軍士兵紛紛扣動扳機,密集的槍聲中,他們前方數百名茫然的阿拉伯戰俘紛紛倒下,而沒有中彈的,則驚恐地尖叫著試圖逃走,但可惜僅僅幾秒鐘后明軍士兵就完成裝彈重新瞄準了他們,當第二輪槍聲響過之后,就沒有站著的阿拉伯戰俘了,緊接著那些明軍士兵端著上刺刀的步槍上前,一臉淡然地挨個給地上的死尸補刀,仿佛在做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工作,甚至還有不少士兵在說笑著。
這是陸戰一旅。
明軍在殖民地的頭號劊子手。
無論呂宋還是爪哇,馬來亞還是蘇門答臘,到處都是他們tu殺的身影,無數異族倒在了他們的槍口和刺刀下,從建立到現在僅僅不足十年時間里,這個旅殺的人就已經超過二十萬了,可以說這個旅的每一名士兵手上,都沾滿了殖民地人民的鮮血。
而周泰則悠閑地叼著煙。
在他周圍是那些阿拉伯人恐懼的目光。
他是三小時前登陸的。
這里原本屬于一個當地酋長的領地,倒是也建有炮臺和堡壘之類,但在南洋艦隊的恐怖火力面前跟沒有也沒什么區別,在一頓艦炮狂轟之后,陸戰一旅完全以零傷亡踏上了阿拉伯半島的土地,剩下的巷戰也不值一提,那酋長帶著部下所有軍隊的殊死搏斗,也僅僅給明軍造成了個位數的傷亡,然后緊接著就全軍覆沒,連他本人都被亂槍打死在街頭。
“你,過來!”
周泰沖著一名阿拉伯人招了招手。
后者茫然了一下,然后戰戰兢兢地走上前。
“把那個燒了!”
周泰指著不遠處的白色寺廟很是隨意地說道,同時向著旁邊一招手,一名士兵立刻拎著一桶煤油放在那阿拉伯人腳下,然后扔給了他一盒火柴,后者很顯然猜出了他的意思,臉上立刻露出恐懼的神情,然后就像碰到燒紅的烙鐵般,尖叫著一下子把火柴拋開了。
周泰毫不猶豫地舉起左輪手槍對準他額頭扣動扳機。
“你,過來!”
就在死尸倒下之后,他又朝另一名阿拉伯人招了招手說道。
后者嚇得扭頭就跑。
周泰瞬間蹭開左輪手槍的擊錘然后瞄準他后背扣動扳機。
“你,過來。”
然后他笑瞇瞇地對第三個人招了招手。
后者帶著長袍上明顯的水跡哆哆嗦嗦地走上前,還沒等他說話就拿起了油桶,但也就是在這同時,周泰手中左輪手槍再一次噴出了致命的子彈。
“一點都不懂規矩,我叫你做什么了嗎?”
他看著腳下的死尸無語地說道。
“你,過來。”
然后他朝第四個阿拉伯人招了招手說道。
那人哆嗦著堅持走到了他跟前,然后終于支持不住,一下子趴在了他腳下,就像朝覲時候一樣直接趴在那里,一邊拼命地磕頭一邊驚恐地尖叫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你,去把那個燒了。”
周泰指著寺廟和藹地說道。
那人毫不猶豫地爬起來,拎著煤油桶直奔寺廟,走出幾步才想起來趕緊又回來撿起火柴,幾乎可以說跌跌撞撞地再次沖向目標,很快隨著他消失在四秒鐘,熊熊烈火緊接著就從寺廟中升起。而那些看到這一幕的阿拉伯人全都寂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于反抗,全都在那里用恐懼的目光,看著他們新的主宰者,看著那些渾身散發恐怖殺氣的士兵,看著他們身后大海上那一艘艘巨型戰艦,還有戰艦上那密集的炮口。
“從今天起,忘記你們過去的一切。”
周泰站在火焰的背景前傲然吼道。
“忘記你們的神,忘記你們的信仰,忘記你們的歷史,忘記你們需要忘記的一切,從今天起你們有了新的信仰,圣教的祠堂很快就將在這里建立,圣諭書就是你們唯一的經書,大明皇帝陛下就是你們新的神靈,立刻燒掉你們的寺廟,燒掉你們的經書,燒掉你們女人的頭巾,如果你們不燒掉,那我就把你們燒掉。”
緊接著他又吼道。
人群中有懂漢語的趕緊給他轉述。
這座城市是重要商港,之前就經常有大明商船過來,甚至這里還有一些大明財團的分支機構,所以并不缺乏懂漢語的,實際上隨著貿易的繁榮,漢語在世界上已經普及開,就連歐洲的城市都有不少懂的。隨著這些人的轉述,那些阿拉伯人一個個戰戰兢兢滿懷悲憤,但卻不敢有任何不滿表現,生怕對面的惡魔抬手給自己一槍,很顯然明軍的血腥手段已經徹底摧毀了他們的勇氣。
周泰滿意地看著這一幕。
“長官,偵察飛艇發現大批敵軍騎兵正在過來,方向正北,距離五十里,數量不少于一萬人。”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樹蔭下守著電報機的譯電員突然喊道。
那些阿拉伯人臉色一變。
很顯然這是一個非常令他們開心的消息,這時候能過來的騎兵肯定是其他酋長的聯軍,也門這一帶有很多部落,這些部落之間也經常互相打仗,但很顯然在面對明軍入侵時,這些酋長們終于摒棄前嫌聯合起來保衛他們的土地和信仰了,上萬騎兵的實力足夠強大,這些來自東方的入侵者雖然戰斗力很強,但畢竟都是步兵,兩倍于他們的騎兵,足夠把他們趕出亞丁趕回海上了。
“你們很高興嗎?你們覺得他們能夠趕走我們嗎?你們覺得自己眼前出現希望的曙光嗎?”
周泰冷笑著說。
“那你們就等著迎接絕望吧!”
緊接著他說道。
兩個小時后,這些阿拉伯人的確知道了什么是絕望,臨近各部落組成的一萬騎兵聯軍,就像撞上堤壩的海潮般在他們面前表演著粉身碎骨,那海上的戰艦不停發出雷鳴般的炮聲,用炮彈不斷一片片抹去zhen主的勇士,那從岸邊射出的火箭,一道道如怪嘯的火龍般同樣撞進他們中間肆無忌憚收割生命,那些紅衣的惡魔們用手中的火槍一刻不停地向他們傾瀉子彈,沖鋒的騎兵們在鋼鐵的火海中徒勞地掙扎,他們英勇的吶喊最終換來的,只有垂死的慘叫。
一萬騎兵,整整一萬騎兵,就這樣在他們面前變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當數百名最英勇的戰士,終于憑借他們的騎術和意志,冒著炮彈和子彈沖到明軍陣地前方時,海邊那些戰艦上,一道道火舌噴射而出,然后這些最英勇的戰士,幾乎在瞬間粉身碎骨了。真正的粉身碎骨,他們完全被那些裝在甲板上看著就像一束束鐵管的東西,給直接打成了一堆不辨人形的爛肉,堆積在明軍陣地前方,堆積在干旱的土地上,就像一座血紅色的墓碑。
舊時代的墓碑。
“不知死活的東西。”
周泰鄙夷地說。
“記住,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你們的主人!”
他轉過身在那些阿拉伯人絕望的目光中吼道。
那些阿拉伯人下意識地跪倒。
“記住,從今天起,朕就是你們的神!”
就在同一刻,楊皇帝陛下以同樣的聲音吼道。
而此時他正背著噴氣飛行翼懸浮在天空,懸浮在碧藍天幕和正午驕陽的背景上,懸浮在瑞光大金塔的塔頂,這座高達九十八米通體都是金箔貼成的寶塔,與他那雙翼展開,渾身金色盔甲的身影很好地融為一體,他此時就仿佛是一尊真正從天而降的神靈,高踞在一個無比輝煌的寶座上,用高傲亦如神靈的目光俯瞰腳下。
而他的聲音,盡管有渦扇發動機的轟鳴聲干擾,但借助著超大功率音響系統,仍然清晰地傳遞到了地面。
“臣等叩見神皇!”
吳盛第一個清醒過來,毫不猶豫地跪倒叩首在地高喊。
“臣等叩見神皇!”
然后是四周維持秩序的明軍士兵,再接著是包括緬甸國王格寧達內在內,所有前來接駕的緬甸各外藩封爵,緬甸王室的勛貴和大臣,所有人都成片地跪倒在地,很快那些普通的緬甸老百姓也加入了跪拜行列。
在這瑞光大金塔前,所有人最終全部跪倒在地,膜拜他們的神皇,膜拜他們的神靈,膜拜他們的主宰。
從這一刻起,他們的信仰也改變了。
而在距離這里不遠處,一座緊鎖著的宅院里,那些被圈禁起來的光頭們依然在低聲地誦經,但很快天空中就傳來了威嚴的聲音,幾個小光頭茫然地停下來抬起頭,用同樣茫然的目光,眺望著曾經屬于他們的輝煌寶塔,在寶塔頂端金色的光芒閃耀著,隱約可以看出雙翼的形狀。
驟然間那光芒沖天而起,帶著兩道奇怪的白色痕跡直刺碧空。
下一刻,他消失在了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