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炮!”
澠池城外清軍一處碉堡內,守軍牛錄發出驚恐絕望的尖叫。
他身旁大炮驟然噴射出熾烈的火焰,無數散彈就像狂風暴雨般呼嘯飛出,但卻又像真正的雨點般在那恍如魔神般的敵人身上飛濺開,而后者僅僅是略微頓了一下,然后抱著那個恐怖的大棒槌幾步到了碉堡跟前,緊接著高高舉起,在碉堡內一片絕望的目光中就像歐洲騎士揮動的雙手重劍般,狠狠地斜砸在碉堡那厚厚的外墻上。
轟得一聲巨響。
無數泥土和碎石就像剛才的散彈般向一旁飛出。
兩千斤重的青銅大棒槌,就像砸碎脆弱的瓷器般,將碉堡石砌的外墻還原成了碎石,就像開膛破肚般砸出一道巨大的豁口,里面那些倒霉的清軍士兵被向內噴出的碎石,砸得一片血肉模糊,幾乎就在同時,這恐怖的撞擊力量也讓碉堡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裂痕,然后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擴大。
幾秒鐘后。
整個碉堡轟然倒塌。
在漫天塵埃中,楊豐肩扛著大棒槌傲然而立。
在他身后插著一面紅色小長條旗,那旗幟正在風中飛揚,上面四個金色大字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彩。
城gua⑩∞長⑩∞風⑩∞文⑩∞學,ww∽w.cfw∽x.ne≌tn執法!
好吧,的確是這四個大字,雖然后面那些明軍官兵都不是很理解這四個字的含義,但既然是楊王爺特意要求的,那就不要糾纏含義的問題了,實際上哪怕楊王爺背后旗幟上畫個加菲貓,他們也肯定能夠從中看出霸氣來…
腦殘粉嘛,都是這個樣子!
扛著青銅大棒槌的楊豐就像生化危機里的巨斧怪一樣,殺氣騰騰地沖向清軍主堡。
主堡內清軍能夠得著他的大炮和火槍全部瞄準他,然后幾乎同時噴出了火焰,但無論鉛制散彈還是子彈,都無法阻擋他的前進,轉眼見他就到了主堡跟前,也就是在這時候,從主堡的幾處暗門中,突然涌出了大批清軍士兵,一個個光著膀子頭上纏著辮子,連武器也不拿,面目猙獰的一人抱一個捆扎結實跟枕頭一樣的大包,就那么像發了瘋似得沖上來。
“我操!”
當看清那些大包上冒著煙的引信后,楊王爺驚叫一聲,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
他真沒想到,清軍居然玩人ti炸彈了。
雖然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護體金龍能不能擋住這東西,但這種事情只要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就不會去嘗試的。
“那妖人敗了!”
主堡上常寧的兒子輔國將軍卓泰淚流滿面,終于發出一聲幸福的吶喊。
快五年了,快五年了,他們終于看到那妖人也有怕的了!
“阿瑪,孩兒給您報仇了!”
他很是夸張地仰天長嘯,告慰在寧波被馬拖死的常寧。
但就在這時候,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然后就看見那些咱大清的忠勇戰士們,一個個不停地倒下,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爆炸的火光淹沒了他們的身影,恐怖的沖擊力量甚至把主堡上的卓泰都掀翻了,他忘了楊豐身后還有好幾千明軍士兵呢,一開始那些士兵只是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后就這十幾個人怎么可能靠近楊王爺。
“瑪的,敢炸老子!”
第一次被人趕回來的楊豐惡狠狠地罵著,一轉頭正好看見旁邊一塊巨大的巖石。
他想了想,忽然間掄起大棒槌砸了下去,隨著一聲巨響,巖石上一塊差不多一噸重的尖角直接被砸下來,還沒等主堡上捂著腦袋的卓泰反應過來,就看見這家伙放下大棒槌,上前抱起這塊砸下來的巖石,雙手舉過頭頂,大吼一聲照著主堡砸了過去。
卓泰嚇得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但可惜這時候已經晚了,就在他邁出第二步的時候,那巖石帶著一股惡風,一下子撞在主堡上,同樣巖石壘砌的護墻瞬間粉身碎骨,然后變成無數顆炮彈橫掃主堡頂部,其中一塊正砸在卓泰右腿上,就像斧子般一下子把他右腿砸沒了,正在奔跑的卓泰一下子栽倒,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落下來,如同踩碎個雞蛋般把他變成了肉泥,隨著坍塌的頂部落在主堡內。
就在同時,楊豐大吼一聲扛著大棒槌再次沖到主堡下。
他毫不猶豫地掄起一噸多重的大棒槌惡狠狠地砸在外墻上,不過很顯然這外墻比較結實,一聲巨響后盡管護在外面的土層坍塌,但內部一米厚的石砌墻壁卻只是裂開一道縫隙,當然,這并沒什么大不了,因為緊接著第二棒槌就砸下,碎石飛濺中主堡墻壁上多了個窟窿,里面同時傳來無數慘叫聲,然后第三棒槌又再次落下,墻壁上的窟窿和裂縫再次擴大甚至都足夠鉆進人去了。
“快開火,韃子的敢死隊!”
在楊豐身后不遠處,正在沖鋒的林棟指著主堡頂部說道。
那里又有十幾名抱著火藥包的清軍士兵沖出,其中還有幾個干脆抱著火藥桶,很顯然他們已經沒工夫制作更多火藥包了。
但對準主堡的那數千支步槍和幾十支狙擊步槍也不是吃素的,隨著林棟的喊聲,密集的槍聲不斷響起,主堡上清軍敢死隊紛紛倒下,因為楊豐所在位置頂部只有很小的火槍射口,他們只能選擇從主堡頂上往下扔火藥包或者干脆抱著往下跳,但明軍數千人都在盯著呢,密集的子彈為楊豐撐起一道火網的保護傘,緊接著大批明軍沖到了主堡下,準備從楊豐砸開的口子沖進去。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在楊豐持續不斷地猛砸下,這座主堡終于承受不住了,至少兩丈寬一段墻壁直接轟然塌落。
“看到大城guan居然還不跑,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楊王爺拄著他的大棒槌傲然說道。
“殿下,您是不是先歇歇?”
林棟戰戰兢兢地問。
他其實是想說老大你別玩了,這活兒交給我們吧,萬一你要是有點閃失,不說是傷著了,就是擦破點皮,那我也得少不了自殺謝罪啊!雖然楊王爺開道這仗打得順利,根本就是摧枯拉朽一樣,可問題是就算沒有他,這些清軍堡壘他們也能打開,只不過是多死幾個士兵,多花點時間而已,但至少不用這樣緊張得頭上冒汗啊!
“不用,不就是幾個火藥包嘛!”
楊豐很不在意地說道。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他還是回到了明軍的炮兵陣地上,在那里坐在太師椅上,頭頂打著曲蓋傘,旁邊擺這茶水,繼續欣賞明軍在戰場上追殺清軍,背后那面城guan執法的旗幟依然在風中繼續獵獵。
應該說清軍的抵抗依然很頑強,根本就沒有任何投降的,而且無論裝備水平還是士兵素質,實際上已經不輸于這時候的任何西方軍隊,甚至敢于和明軍硬碰硬地拼刺刀。很顯然盡管沒打過一次勝仗,但這時候的清軍還是被連年戰爭磨練成了一支強軍,這樣的實力都足夠和歐洲任何一支強軍對抗了,如果這支清軍出現在一八六零年的八里橋,英法聯軍別說打進北京,就是能不能逃回海上都難說。
然而這并沒什么卵用,澠池最終還是被明軍迅速攻克。
但楊豐害怕火藥包的消息依舊讓清軍士氣大振,盡管這其實并沒什么用處,畢竟楊豐就算上戰場也是在大批士兵保護下,想抱著火藥包沖到他跟前,那幾乎是天方夜譚一樣,但這畢竟也能給那些基本上絕望的清軍士兵以希望,哪怕渺茫的希望那也是希望。在接下來幾天,祺和年羹堯大肆宣揚這件事,并且迅速振奮起因連續失敗而落到谷底的清軍士氣,開始準備接下來最至關重要的崤山大戰了。
他們并不知道,這時候楊豐又在研究新的拆遷技術了。
“把所有這些大炮,統統都熔了!”
新安縣城內,楊豐指著腳下數百門各類大炮說道。
這些全都是最近這段時間繳獲的,這些破爛貨色明軍根本不屑于使用,唯一用途也就是拿來賣廢品,但清軍絕大多數都是生鐵炮,這東西在南方值個屁錢,還不夠幾千里的運費呢,就算是青銅炮也多數是劣質青銅,可以說扔了都不稀罕,更不會為它們浪費寶貴的運輸力量。現在明軍就已經不得不停下來了,雖然只是剛到澠池,但一百多里山路依然讓補給開始跟不上,必須等待一段時間囤積足夠物資,才能向崤山防線發起進攻。
而楊豐就是要趁這時候,給自己再準備一批新式武器,否則的話再扛著大棒槌面對隨時可能沖向自己的人ti炸彈沖鋒,就完全可以說有點作死了。
而他的武器很簡單。
“把它們熔了,全部重新鑄成兩千斤一個的實心鐵球。”
他指著那些大炮說道。
好吧,清軍玩人ti炸彈,他就玩人體大炮。
兩千斤,一點二噸重的實心鐵球,那是什么概念?大和號四六零毫米主炮的穿甲彈才一點四噸,這樣重量的鐵球砸過去,別說清軍這些堡壘,就是換一艘鐵甲艦也砸碎了,以后再砸清軍時候先給他們來兩發,砸完之后再扛著大棒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