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倒霉的俄國人,帶著滿腔的悲憤被拖下去了。
“王爺,為何不跟他們合作呢?”
韓琦疑惑地問。
這件事怎么看也都是好事,雖然羅剎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那與大明無關,他們就算南下倒霉的也是東北的禛,這些鬼佬的確殺人放火惡名昭彰,但問題是東北又沒漢人,他們愛怎么殺關大明屁事。他們要是殺成白地還省得以后明軍再動手了,相反為了對付這些餓狼,禛還得從本來就兵力緊張的前線,調大批清軍來保衛自己后方,那時候明軍完全可以趁機殺出山海關直搗沈陽,至于和羅剎人中分東北這種小問題…
那就只有呵呵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考慮這個問題的。
“因為沒必要。”
楊豐傲然說道。
也是,楊王爺想收拾禛不需要任何外人幫忙。
“可要是羅剎人幫韃子呢?這些家伙戰斗力可不低,當年康麻子親征打他們幾百人,幾倍的兵力居然到最后不得不靠著圍困才能打贏,面對他們不過兩千人的威脅,就只能割地求和,把大片土地拱手相讓,可見這些鬼佬是何等能打,若是因此把他們推到韃子一邊,豈不是平白給咱們增添一個強敵?”
韓琦說道。
其實大明朝野早發現了,楊王爺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正在樂此不疲地給自己樹敵人,尤其是在對外上,先是跟澳門的葡萄牙人翻臉,這個倒是可以說葡萄牙人作死,緊接著又跑去跟荷蘭人開戰,這場戰爭就完全是可以避免了,畢竟雙方其實還有很多溝通解決的方式可以選擇,而南下途中又莫名其妙地跟安南人打了起來,現在又拒絕了羅剎人送上門的好意,直接把雙方關系往敵對的道路上推。
這,這…
這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啊!
“俄國人?”
楊豐冷笑著說:“我要的就是他們這么干。”
“王爺,阮家的使節到了。”
這時候侍衛稟報。
“讓他過來吧!”
阮家的使節倒是很懂規矩,恭恭敬敬地給他跪拜行禮,現在阮福淍也是度日如年,明軍已經開始在金蘭灣修軍事基地了,而且將嘉定府改名西貢,以西貢為首府設立占城道,任命了陳上川為占城道經略使,這擺明了是要跟他搶地盤了,阮家北有鄭家,南有大明,這絕對是亡國的節奏啊!
這名使臣就是來看看還有沒有挽回余地的。
“你是吳川侯世子?”
楊豐并沒搭理趴在那里的阮家使者,而是對隨使者一起來的陳大定說道。
“啟稟監國殿下,微臣正是。”
陳大定趕緊說道。
阮家是先找到他家疏通關系,然后他爹陳上川充好人才讓他帶著使者一起北上,作為外臣順便也是表現一下陳家的忠心,見識見識目前大明在楊王爺統治下的盛世,否則的話這使者哪能這么容易見到楊王爺。
“既然是吳川侯世子,那就起來吧。”
楊豐滿意地說道。
“這個人是誰呀?”
緊接著他明知故問地看著阮家使者說道。
“啟稟殿下,此乃安南阮主派遣的貢使,來向我大明納貢稱臣的。”
陳大定趕緊說道。
“阮家?”
楊豐冷笑著說:“這安南人都是養不熟的野狗,一個個狼心狗肺,什么鄭家,阮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本王中興大明這么多年了,居然一個來的都沒有,那鄭家害了對大明一向忠心耿耿的莫家,這阮家又滅了占城,一個個都沒有點王法了,一個個都當我大明是死人嗎?現在本王的大軍打過去了,想起自己還是大明臣子了,那以前早干什么去了?”
“啟稟王爺,此事上王爺倒是誤會了,那阮福淍的確早有稱臣納貢之心,只是被韃子和鄭家阻擋陸路不通,其國又無能遠航的大船和熟悉海路之人,故此一直未能成行。”
陳大定趕緊演雙簧一樣解釋。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在演雙簧,昨晚上他早就已經覲見過楊王爺了。
“是這樣嗎?”
楊豐問那使臣。
“啟稟監國殿下,的確如此,阮主早有向慕上國之心,只是那鄭逆在北,阮主在南,欲通上國而無路啊!”
那使者趕緊誠惶誠恐地說道。
“這樣啊!”
楊豐臉色好看了許多。
那使者下意識地擦了把冷汗。
“那為何抗拒王師?”
楊豐突然臉色一變喝道。
“啟稟殿下,敝國上下皆愚昧駑鈍,不知天朝上國大軍乃是仁義之師,以國小民貧,大軍上岸無力供奉,故此不敢貿然相迎,如今已經知道錯了,懇請殿下寬宏饒恕。”
那使者趕緊又說道。
“哼!”
楊豐冷笑一聲,看來接受了這個解釋。
“那鄭家是什么意思,為何阻爾等朝貢啊?還有,你們安南國主不是黎家嗎?你們這一個個鄭家,阮家又是怎么回事?亂糟糟的一點法度都沒有,到底是缺少教化!”
“啟稟監國殿下,那鄭家謀逆軟禁了我安南國主,就像那曹操一般,我主不肯同流合污,但卻又無力與之相抗,不得不率忠義之民保南方一隅之地,就如那劉玄德般。那鄭逆媚事韃子,甚至當初吳三桂起兵之時還出兵相助韃子,因此得韃子相助勢大,我主土地狹小且因收容大明義士遭韃子所忌,為求自保不得不向南拓展。而那占城國王橫征暴斂,國內百姓流離失所,我主也是不忍其民受苦才代管其地,對那占城國王一家依舊以客禮相待。”
使者說道。
“是這樣嗎?”
楊豐問陳大定。
“啟稟殿下,大致的確如此,雖有一些小的出入,但情況還算屬實。”
陳大定說道。
“這樣看來,安南的事情都是被這鄭家壞了的,本王最恨這些逆臣了,尤其是還跟韃子勾結的逆臣。”
楊豐惡狠狠地說道。
“殿下圣明,我主正是不甘心與這些逆臣和韃子為伍,才不得不偏居一隅。”
那使節如聞仙音般說道。
“哼,那黎家也是咎由自取,當初我大明朝廷直轄安南之時,是何等政清民和,那黎利不思大明恩情,為一己之私謀逆做亂,我宣宗皇帝為免安南百姓遭戰亂之苦,寬宏大度不與他計較,如今他的子孫有此之報也是應得的。既然黎家早已不再是安南真正的國主,那他們的安南國王爵位也就別再留著了,一個給逆臣當傀儡的有什么資格當我大明的安南國王?
傳本王旨意,黎氏的安南國王爵位從此廢除。”
楊豐對身旁的侍從說道。
后者趕緊跑去擬旨。
“至于這安南國王…”
楊豐在那使者都哆嗦了的期待中沉吟一下說道:“首先,你們得明確自己身份,稱臣納貢還不夠,還得遣世子入京。”
“敝國愿意。”
那使者用顫抖的聲音說,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都感覺有點不真實了。
“第二,仿高麗例,大明向順化,交州派駐總理安南事務大臣和幫辦大臣,并在峴港和海防派駐軍隊,以防止你們國內再出現逆臣什么的,而駐軍費用就由大明和你們共同承擔,另外大明百姓在安南犯罪,你們沒有處置權,只有總理大臣和幫辦大臣可以處理,當然,你們的內政他們是不會干涉的。”
楊豐接著說道。
“敝國,敝國愿意!”
那使者咬咬牙說道。
這時候先不要討論別的,先把這安南王位拿下來再說。
楊豐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在面前的地圖上,很隨意地用鉛筆劃了一道線,旁邊侍從把地圖遞給使者,同時他說道:“這條線以南算是占城道的,歸大明直屬了。”
“求殿下憐憫,敝國太小了,若再劃出這些,就根本無力與鄭逆相抗了。”
那使者看著地圖欲哭無淚地說。
“鄭逆?有本王在,還能讓你們受那鄭逆欺負?更何況安南故地在北,那里本來就是你們竊占的占城土地,現在當然得交出來,否則這公道何存,大明的法度何存。”
“殿下肯出兵相助?”
使者難以置信地說。
“出兵?這個倒是以后再說,畢竟本王這邊和韃子的仗還沒打完呢,但賣給你們些大炮火槍彈藥之類還是不值一提的,另外要是你們自己出錢雇傭大明退役的軍官幫助訓練士兵,這個也是完全可以的。”
“敝國一切遵從殿下吩咐!”
那使者眉開眼笑地說。
實際上阮福淍早就準備好了交出原占城的土地,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無法對抗楊豐,而以此作為交換,換取楊豐支持他滅掉鄭家奪取北方,那無疑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這時候占城故地剛剛開始開發不久,和富庶繁榮的紅河平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這里還有一些以后關于雙方通商的東西,基本上和高麗的也差不多,你拿去看看,以后就照此辦理吧!”
楊豐把一本小冊子扔給他說道。
那使者趕緊接過去翻看。
“傳旨,以阮氏護翼大明軍民有功,冊封阮福淍為安南國王并賜金印,并依郡王例特賜七旒冕及袞袍以嘉其功!”
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