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落到了干凈的石桌上,顯得越發的栩栩如生,不一定十分相像,但是一看那些精致小巧的折痕,就能看出大家很是用心。
折的人十分小心并且盡量輕手輕腳了,但是大約是不熟練,折的時候拆過好幾遍,才折成現在這樣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到底是折的什么東西的。
不說以袁州的眼力可以清晰地看到折了五遍,才折出現在的形狀,就是殷雅就可以依稀看得出來這肯定是折過幾次的。
也是殷雅和袁州觀察力很細,其他人粗粗看過去那是真的看不出來的,真的很是用心良苦掩蓋過痕跡的。
“大家都很用心。”殷雅沉默了一會道。
袁州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并沒有說話,不過心里想著也許可以多增加一點捐款了,畢竟從最近的來信來看似乎又增加了一些人,學校的負擔肯定更重了,能夠幫助一點是一點。
他現在實現經濟自由了,想買啥就買啥,就算殷雅想買個城堡當公主都是沒問題的,給學校多捐點更是沒有問題。
這些事情袁州也就只在心中過了一遍,打算明天就付諸行動,并不打算宣揚出來,殷雅要是不問他也不會主動說,總是覺得說出來很羞恥,也不是什么大事。
要不是每個月都能夠收到數量可觀的感謝信,殷雅確實是不知道袁州除了鉆研廚藝以外還會做很多其他的事情的。
這些暫且不表,仔細看了看這些信的構造以后,殷雅才開始動手拆起來,不看仔細不行,看完信以后,還需要原封原樣折起來放好的,不能辜負別人的一片心意不是。
“嘩啦”
愛心形狀的信被小心地展開,一般這個形狀的都是苗苗寫的,果不其然一展開就看到了苗苗很是熟悉的字跡。
不過話更少了,偌大一張信紙上面,屬于苗苗的字跡只有那么短短的兩行,殷姐姐,袁哥哥展信佳:天氣炎熱,希望殷姐姐和袁哥哥能夠保護自己不要中暑了,我和爺爺奶奶都很好,勿念。
這么短短的一行字,筆跡十分重,似乎是因為筆出不來墨,需要按得重一點才可以。
殷雅和袁州將短短的幾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才默默地將信紙放到一遍,殷雅手指都有些輕抖,似乎是信紙太過重了。
連嘴角都抿了起來顯得有些嚴肅,倒是袁州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張面癱臉,當然熟悉他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嘴角下拉著顯然也是很嚴肅的意思。
“我們看看其他小朋友的信吧。”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殷雅率先打破了沉默,大約是久了沒有說話,聲音顯得有些沙啞,旁邊的茶杯里裊裊地冒著熱氣,這是之前準備的茶水,旁邊還有幾碟漂亮的點心,本來打算邊吃點心,邊喝茶看信的,可惜現在誰也沒有想起來這些。
“我來吧。”
袁州看了一眼拿過一只千紙鶴形狀的信小心翼翼地拆開,也就是平常做菜的時候,才會看到袁州這么認真小心。
信很快被拆了開來,比起苗苗的信這封幾個人合在一起寫的信就顯得滿滿當當很多了,五種不同的筆記標示著是五個人一起寫的信。
每一種筆記都不相同,有顯得特別稚嫩仿佛小學生涂鴉似的,有寫的俊逸好看的,自然也有寫的中規中矩的,字跡雖然不同,但大家對于袁州的感謝都是真實的。
通篇也不光是感謝,更多的是分享一些他們身邊的一些有趣的事情,關心關心袁州的身體健康,一個人寫上百八十個字,幾個人加起來都可以成為一篇小作文了。
不只是千紙鶴的信紙上,其他的信紙上面都是大同小異的內容,當然大家都是不同的個體經歷的事情不同,寫出來的語言自然也是不一樣的,但是有志一同的是通篇都是一片歡樂沒有其他。
一封封信仔細看下來一個小時就沒有了,看著復原的信紙,殷雅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連她都看到了有兩個熟悉的名字沒有出現了,更何況是觀察入微的袁州。
這時候似乎怎么做都不對,哪怕只是通過信紙上的寥寥數語認識的,并沒有仔細接觸過,但是悵然若失還是有的。
畢竟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人類一旦習慣了一件事情,要是陡然改變自然會有些無所適從的。
“木頭,會好的。”殷雅低低說了一句。
袁州似乎回答了什么又似乎并沒有說話,小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樓上小酒館嘈雜的聲音傳來給靜謐的氛圍增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草叢墻角跟的昆蟲們此起彼伏地叫了起來,“嘰啾唧啾”很是熱鬧,比起冬日的沉寂,這個時候才是夏天熱鬧的顯現。
“我們準備給他們寫回信吧。”
袁州默默將之前就準備好的信紙拿了過來,回信大部分是袁州親自寫的,因為大部分信都是寫給袁州的,殷雅也有幾封,不過不多,但是每一次收到,兩個人都是會抽出時間坐下一字一句親手寫出來回過去的。
現在似乎打電話,發信息,甚至視頻電話都可以看到對面的場景已經很方便了,但是有些東西,有些事情還是值得被保留下來的,比如寫信,因為只有親手寫出的一個個文字才能代表著本人當時的心情,聊表心意,這才是最佳的代表。
“好。”
殷雅點點頭接過袁州遞過來的筆兩個人各據一方,開始低頭‘唰唰唰’在信紙上寫了起來。
此時除了酒客們的喧囂以及蟲鳴聲以外就只有筆尖跟信紙接觸發出的‘沙沙’聲了。
漆黑的夜空中,星光閃爍,皎潔的月色灑滿人間,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外衣,使得本來靜寂的夜多了一分如水的溫柔。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很快旭日東升,新的一天又到了。
袁州在生物鐘的提醒下準時睜開了眼睛,輕手輕腳地洗漱換衣以后,袁州就打開后門跑了出去。
大約是因為天氣熱的關系,米飯娘三個一改冬日恨不得跟羅密歐貼在一塊的動作,那是恨不得離羅密歐八丈遠。
沒辦法羅密歐毛多,冬天是很暖和,可以說是一個小火爐,沒有人不喜歡,就是宗默都喜歡挨著羅密歐,無他,熱乎而已。
但是冬天的人見人愛小火爐到了夏天就不受人待見了,本來米飯他們都是有毛的已經很熱了,要是再加上羅密歐,那絕對不是一乘一那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