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小會兒,詹妮絲試圖重新掌控這一切,并在短時間內把這些魔法陷阱重組。然而這位巴羅夫公爵夫人很快放棄了,她感到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討厭感覺。
“老天,杜克你讓我想起了安東尼達斯,這就他這個‘老’師兄讓我有這種無力的感覺。”盡管詹妮絲很不服氣地叉著腰,一副教訓后輩的口吻,但巴羅夫公爵聽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老婆大人將杜克跟安東尼達斯相提并論,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
“剛才…”巴羅夫公爵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震驚。
“我苦心布置的魔法防御系統,被他一眼就全瞧破了,不光是這里的,連你寢室的那些都沒放過。我就說過,我這種程度的水準只能防小賊,頂不住真正的大師。在真正的大法師面前,布置這種對于大師來說無比拙劣的魔法陷阱,反而陷阱上的元素反應會提前告訴對方關鍵所在。”詹妮絲毫不客氣地訓斥著丈夫。
“抱歉,我被魔法陷阱掃到,一時間反應過激了點。”杜克稍微抬頭,在頭頂上華麗的吊燈上面,隱藏著一個雷電魔法陷阱,只要詹妮絲愿意,或者按動走廊旁邊秘密通道里的一個開關,整段二十多米長的走廊都會遭到雷霆的洗禮。
杜克的‘誠懇’道歉,更讓巴羅夫公爵無比尷尬。
“好了好了,客人那么遠趕來,一定餓了,先用餐吧。”
美輪美奐的餐廳里,坐在兩邊足以安坐十人的頎長長桌邊上,坐在客人位置上的杜克陷入了新的難題里。
西餐的禮儀相當之繁復,很遺憾,杜克對此的了解僅僅限于左手拿叉子,右手拿刀,吃東西時不許說話這個地步。
然后杜克看到文雅的管家在自己的碟子旁放了n把大小不一的勺子和刀叉之后,杜克懵逼了。
貴族的習慣相當麻煩,拿錯了就是沒規矩,會被鄙視的。杜克沒機會去惡補這些知識,同樣,因為自己腦子里沒有這知識,系統精靈也無法救他。
當杜克感到公爵和公爵夫人投來的視線時,杜克突然慶幸公爵夫人是個法師,而且相當癡迷。
“知道么?巴羅夫夫人,其實低階法術對于鍛煉一個人的多重施法能力,有著很重要的幫助。”
“哦?”詹妮絲夫人頓時兩眼冒光。
這可是多重施法啊!無數人練了很久都沒練出個門道的超魔專長。但誰都知道,多重施法厲害的法師,絕對是一個打兩三個同級法師的。而杜克的傳聞,詹妮絲也略有所聞。
“我的老師是‘百手死神’獲加,事實上,我在老師身上學到的是最為罕有的鍛煉多重施法能力的方法。既然我跟你那么投緣,我也不妨介紹一下。”
“噢,我的小杜克最棒了!快教我,我真學會了,我幫你在談判桌上欺壓我家的老頭子。”
話音落下,巴羅夫公爵正準備去拿湯匙的手僵住了。
他夫人是個魔法狂魔,他一直是知道的。
當年,美麗動人而又出身高貴的詹妮絲,絕對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遙想當初英俊瀟灑的他使盡渾身法寶終于摘下這朵達拉然的玫瑰,這無論是對他的感情,還是對他的事業,都是一件讓他自傲了幾十年的事。
沒想到居然幾十年后,因為魔法這事,自己第一次有被夫人坑了的感覺。巴羅夫公爵真是滿頭黑線。
“放心,親愛的,不會讓你太難做的。”詹妮絲象征性安慰了一下丈夫,然后就眼睛都不眨地看著杜克了。
杜克對巴羅夫公爵做了個抱歉的表情,然后法師之手齊出。當十二只法師之手出現,同時幫杜克系餐巾,切食物,搖晃紅酒,倒酒進嘴里,用餐巾擦拭嘴巴…
一系列眼花繚亂的魔法表演做完后,誰還會留意看到杜克是否用了正確的湯匙啊,餐刀什么的。
杜克還一邊教唆:“公爵夫人你可以從最簡單的兩只法師之手開始練習,讓兩只額外的魔法手幫助你完成日常生活的動作。時間久了,你會發現自己很輕易可以一心兩用…”
法師之手當然是最簡單的0階魔法,那是在一個法師把所有專注力用在一只法師之手上面的時候。當同時用兩只、四只手的時候,需要的精神力完全是幾何級數往上升的。
但無法否認,這個法子的確能鍛煉多重施法能力。
看到自家老婆被輕易收買了,巴羅夫公爵也是一面無奈。很快,這個在禮儀上有點胡鬧的用餐過去了。
出乎杜克意料,巴羅夫公爵竟然同意在下午立刻開始談判。
原本杜克以為,巴羅夫公爵還會故意晾自己一下的。
在一個私密的會議廳里,燈火通明。
巴羅夫公爵坐在會議桌的一邊,在他身旁是一個書記,而他身后則站著兩位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的侍衛。
杜克這邊,只有馬卡羅一個隨侍。
巴羅夫公爵雙手十指交叉,下巴抵在手指背上,他一開場就開門見山。
“杜克馬庫斯公爵,我不得不承認,我小看你了。你在魔法領域上的天份無人能及,你的智慧同樣在談判上展露無遺。詹妮絲是我的寶貝,她的施壓讓我不得不在一種被動的態勢下展開這次的談判。但我希望你明白,私人感情并不是這次談判的主導因素。巴羅夫家族的確有著暴風王國所急需的糧食。我只想問,如果巴羅夫家族把這些等同于家族命脈的糧食拿出來作為交換的籌碼,巴羅夫家族可以獲得什么。”
杜克不假思索:“安全,以及巴羅夫家族的延續。”
巴羅夫公爵立刻皺眉,顯然聯想到不好的方面了。
杜克翻起左手手掌:“別誤會,暴風王國戰士的劍鋒永遠不會朝向人類。我想,我有必要跟公爵閣下普及一下獸人的破壞力。”
巴羅夫公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杜克施展了一個好似是魔法鏡像術的魔法。
巴羅夫公爵一看,驀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