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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有詐!
夜星沉一見女修這般,立即意識到女修和巫咸二人竟似奈何不了單飛,二人這才分兵而戰——巫咸來收拾眾人,女修卻要對付單飛,他們不見得要殺了單飛,因為女修從未放棄控制龍宮天塔的念頭。可女修已知無法順利拿下單飛,這才用自傷之法要亂單飛的心神!
女修傷的是孫尚香的身體!
單飛如何肯讓?
但單飛能獨戰女修和巫咸的聯手已是少有的奇跡,他如今又要救下孫尚香,那簡直是絕無可能之事。
夜星沉一眼就看穿了女修的算計,奈何卻根本沒有破解之法,他也無暇去管單飛,因為在巫咸沖來之際,有山岳已然浮現在半空之上,他再也看不到單飛,看到的只是日月當空下的山重水復!
真正的山海經!
巫咸已從女修手上取回了山海經。
單飛心中抽緊。
他不想自己竟能獨抗女修和巫咸的進攻,女修、巫咸隱,他周圍的境況立轉,蒼茫的大海中,有星辰璀璨。
海幻星亦幻。
若是以往的他,那一刻必定迷失其中,但他自到這個世界后多經心志的磨礪、再經龍宮天塔的幻境考驗、又得馬未來和龍樹的指點,最重要的他有了自身對這個世界獨特的悟性,立即意識到自己瞬間墜入女修和巫咸聯手布下的幻境中。
這種幻境已不止是心魔作祟,而是女修和巫咸以無雙的手段讓他造成了一種錯覺。當初和鬼豐、夜星沉對戰巫咸時,他全然不知如何應對,但此時此刻,他已有應對之法。
法無我執無別,人無我執無幻!
這本是他逆境中悟出的道理,如今已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
女修、巫咸所用不離黃帝傳下的神通,星海終幻,他單飛若不執著幻相,如何會被幻境所迷?
海起星閃,有流星呼嘯著經天落海,掀起無邊的風浪,置身其中的人不免心生驚怖。但單飛不再顛倒幻想,心離恐怖,對這般景象的威脅全無畏懼,他只是空靈的感受其中真正的危險。
危險還是出自女修和巫咸,這二人哪怕有諸多法門,但要傷他單飛,終究還要近得身來。他利用精湛的武功加上六甲秘祝,瞬間抗下了女修和巫咸隱藏在星海內數十次的進攻,心中卻是奇怪——女修和巫咸的攻擊似乎沒有他想的那么可怕。
他以無執破幻境,周身空靈,亦對鬼豐、大明王等人所言聽的清楚。
聽了鬼豐對奪舍的解釋,單飛霍然醒悟,他終于明白女修和巫咸為何沒有他想的那么可怕——女修、巫咸的確是神通廣大,但他們如今都是借旁人的身體而來。這二人精熟黃帝流傳下來的神通,可他單飛因有流年,譬如許愿神燈的攻擊對他已是難造成實質的威脅,這兩人要拿下他來,還是要靠武功的!
曹棺的武功尋常,巫咸哪怕有諸多的法門、知曉天下絕頂的武功,但卻不能立即將曹棺變成個絕頂的高手,沒有了幻術和許愿神燈的影響,巫咸對單飛的威脅已是大減。
巫咸最強的就是幻術,女修所用的幻術和巫咸應是相差不大,可這兩人無論如何都難以再用幻術影響心志堅如金剛的單飛。
這時候反倒要靠武功決出勝負。
單飛一念及此,反倒更不緊張。如今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因素只有孫尚香,但那是說沒到樓蘭之前!
那時候孫尚香武功精湛,退卻檀石沖的一刀實在深不可測,但如今的單飛武功早就突飛猛進,再加上單鵬所傳通天道的六甲秘祝,就算孫尚香對他單飛全力出手都不見得傷得了他。
他想通這點,出手更是揮灑自如,就在此時,周邊幻境突逝,他看得到巫咸向夜星沉等人沖去,亦看到女修閃身到了他的近前、新月刀鋒所向。
單飛神色大變。
他不想女修竟會使出這種招數,伸手急探,單飛急抓向女修的手腕,他雖不如夜星沉般立即明了女修的詐術,卻知道女修接下來會有更毒辣的后招,自己如此這般實在是舍命不顧。
可眼見孫尚香會死,他如何能視而不見?
手一探,如流星電閃般的觸及到女修的皓腕,單飛但覺得手心一痛,已發現手掌鮮血淋漓,他知道中了女修的算計,可見新月刀鋒去勢不減,眼看就要戳穿孫尚香的胸口…
心中劇痛,單飛怒喝聲中手臂暴漲,竟在那刀尖要刺在伊人身軀前抓住了新月的刀刃。
新月朦朧。
鮮血點滴不停的落向迷離的地下。
時空那一刻似在凝結,單飛緊握新月刀刃,厲喝道:“女修,你!”他心中痛楚,不等說完時,就聽女修道:“我不是女修。”
“什么?”單飛心中微震間,就見到眼前的伊人玉容倏轉,再不是那般如新月的哀愁,而是如晨曦清光、花樹堆雪般的明冷。
冷然中還帶分蒼白無助!
伊人無助的望著他,就如他當初在晨雨最無助時所見的那幕。
“晨雨?!”單飛心中狂震,那一刻雖覺得不對,但卻忍不住道:“你…”
一字出,有狂風及體。
單飛心中驚醒,他雖能以無執破幻境,但伊人現前,他卻終難以立即意識到這本是幻境。女修用他心中最刻骨銘心的事情讓他再墜入了幻境,隨即就要殺了他?!
他饒是明了女修的算計,但此刻變化瞬間,他卻再也無法抵擋住女修的殺招。
女修一掌重重的印在單飛的胸口!
單飛嘔血倒退,手掌無力的松開了刀刃,有鮮血在空中劃出道凄然的紅線。
新月起,千里無礙,照得到兩處相思綿綿,亦照得出冷酷殺機無限!
單飛眼睜睜的看著新月就要落在他身上,卻是頭腦一陣昏迷,他知道自己中了毒,毒是來自女修的手腕。
女修不愧是女修,她或許早就算到今日之事,她雖有多種謀劃,但命運卻是無可避免的將單飛推到她的對面。
單鵬不亦是如此?
女修預料到這個結局,她亦知道如何來對付這種叛變。她早在手腕上下了毒,就是算準了單飛會來救,她用下毒阻礙單飛的舉動,再用新月殺了他!毒或許不如根須,但只要能拖住單飛一剎。
一剎足矣。
新月照千里,或許都不用一剎!
單飛知道自己生命就要終結那剎那時,就聽到有人喝道:“住手!”
呼喝竟是出自女修之口!
單飛一怔,卻發現那如新月的光芒就要近了他脖頸時,突然偏了三分。雖只三分,可對單飛而言已是救命的機會。
他頭一偏,左掌破空擊出,有流年微亮間,他的身軀竟在半空橫挪了出去。
這不像是人類能在空中做出的舉動,偏偏單飛能用的出來。這一系列的動作讓他看起來如牽線木偶般,卻讓他終于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刀。
一離新月刀鋒,單飛身形急滾。他知道自己中毒兼受創,靈動大不如前,但他還要防范女修接下來的連環殺招。
可直到他翻身站起之際,女修居然仍舊沒有追斬過來。
單飛怔住,他發現女修冰冷的臉上竟似多了幾絲讓他熟悉的情感。
女修驀地開口道。“女修,你答應了我什么?”
這本是極為奇異的情形,單飛心中一動,失聲道:“尚香?”他一看眼前伊人的神色,再聽到伊人那焦急的聲音,立即意識到是孫尚香在說話。
女修不語。
可下一刻的功夫,“女修”再次開口道:“你答應過我,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單飛,我才全心全意的助你,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可你如今在做什么?”
單飛豁然醒悟。
他聽鬼豐提及過奪舍一法,明白奪舍必須要奪舍人和被奪的軀體間有著默契,才能發揮出奪舍人最大的威力。
女修自然也明白這點,因此她才和孫尚香有了約定——孫尚香要無保留的聽從她女修的吩咐,而孫尚香只有一個條件,讓女修莫要傷害單飛。
孫尚香在女修的掌控下雖是無力,但她本是個睿智的女子,她或許早看出問題是在女修的身上,亦明白女修的冷酷,這才提出這個條件。
她唯一的條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單飛!
有孫尚香的影響,單飛這才能避開了女修的致命一擊。
鮮血點滴垂落,女修手持新月,玉容陰晴不定,突然道:“孫尚香,單飛他中了毒。”
“你有解藥!”孫尚香急道:“你要救他。”
女修淡然道:“我自然會救他,這就是解藥。”她手一揮,向單飛拋出個紅色的錦囊。
單飛臉色微變。
他信得過孫尚香,卻信不過女修,此時此刻,女修會給他解藥?或者這還是毒藥,亦或是根須?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人自保的本性,單飛才中過巫咸的算計,如何會不提防女修的用意?
紅色的錦囊半空劃出道優美的弧線,堪堪就要到了單飛近前時…
有光芒大作!
女修左手一揮,手中的許愿神燈倏然再和巫咸手持的神燈連成一線,再次擊在東海勞之上。
眾人本在苦苦的支撐著巫咸的進攻,不想女修驀地加力十倍,不由連連退后。
夜星沉色變。
因為他發現東海勞之上竟似有裂痕閃現!
那本是單鵬所制的天下第一守器,可畢竟是單鵬未創出六甲秘祝之前所成,哪怕東海勞再是堅硬,在許愿神燈的連番轟擊下,終于顯得脆弱起來?
東海勞裂,巫咸突到了眾人的近前。
非幻影,而是真實的來到。
眾人大駭間,巫咸已然出手,手中有光芒一道就要射到鬼豐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