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聽夏伽藍所言,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直在找晨雨的下落,可這些日子來,他著實經歷過不少失望。不過他也知道事情絕不簡單,在這個時期找一個幾乎沒什么背景資料的人,無疑海底撈針般艱難。
不過他要不不做,既然決定做一件事后,就會用盡心思去思考尋覓。
他也想過晨雨會變成什么樣的人物。
曹棺改變了晨雨的命運,晨雨的人生就會截然不同。
這其實是件奇妙的事情,不奇妙的就是除了曹棺、詩言外,根本沒人知道那時的鄴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單飛再是高明,卻也破碎不了時空,把十數年前的曹棺揪出來問上一句!
哪怕只是一句,哪怕只是得到晨雨的背景身世也好。
既然什么都得不到,他就只能從三香方面查找晨雨的下落。曹棺見到詩言后,肯定還有旁的目標,而這目標和三香很難割舍,這么說,晨雨可能就和三香有關?馬未來這老頭有點門道,他聽這老頭的話到丹陽說不定會有收獲。
他和夏伽藍提及此事,只想多些人、多點氣力和希望,卻做夢也沒想到過夏伽藍這么快就有了晨雨的下落。
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會這么巧?
單飛思緒飛轉,終于平復了情緒問道:“究竟是什么消息?”
“畫中這…姐姐,是不是很有靈性呢?”夏伽藍滿是期盼道。
單飛一顆心劇烈跳了下。
他心中的期待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強烈,實在是因為他知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見夏伽藍期盼帶著振奮的表情,單飛本以為佳人就算消息有誤,也是好心一片,他做好了消息有誤的打算,哪里想到夏伽藍開口竟說出晨雨最奇特的一點。
“誰和你說的這些?”單飛緊張道。
夏伽藍猶豫下,“單大哥,那人暫時不讓我說出來。”
單飛心中一怔,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夏伽藍見其失望,安慰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不過他向我說了,一定會找你詳細說說這件事情,還請單大哥你耐心…等待下好不好?他說了,就幾天的功夫而已,我感覺他好像在考慮什么。”
夏伽藍竟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晨雨?
那人是誰?為何這般神秘?目的何在?
單飛從激動中回過神來,見夏伽藍滿是為難的樣子,并沒對夏伽藍有絲毫不滿。靜思片刻,單飛道:“他還說些什么?”
“他說畫中的姐姐,絕對是白狼圣女!”夏伽藍又道。
單飛臉色又變。
“單大哥,怎么會有這個古怪的名稱?圣女和白狼的…又有什么關系?”夏伽藍不解道。
單飛那一刻腦海中想到的只是鬼豐說的四處秘地昆侖、云夢、冥數、白狼…
白狼圣女?
難道晨雨小時候竟是從白狼秘地出來的?
晨雨在消失前曾對他說過,她在錯亂的時空里聽到了曹棺的聲音,那時曹棺說的是晨雨應有她的歸宿,詩言,你不要帶著她了。
詩言在鄴城撿到了晨雨,曹棺不是讓詩言遺棄晨雨,而是讓晨雨回到她的歸宿!
是歸宿!
原來晨雨也考慮到這個用詞的奇特,才在臨別前特意提醒他這點。
那晨雨的歸宿是不是白狼秘地?那么說,只要找到白狼秘地,就可以找到晨雨?
單飛一顆心劇烈的跳個不停,但轉瞬有些冷卻白狼秘地在哪里,北方那的白狼山,還是另有旁的地方?
見單飛沉默不語,夏伽藍反倒心生內疚道:“單大哥,我不是想要瞞你,和我提及這事兒的人說了,讓我不要多問,也不要對旁人說他的事情,不然他什么都不對我說了。”
單飛感覺告訴夏伽藍秘密的那人很有點兒詭異,微皺眉頭道:“那人是不是背負柄黑黝黝的長劍呢?”
他突然想到當初鬼豐對晨雨要發生的改變竟也有幾分預期。
鬼豐當年也在鄴城,那他會知道什么?
知道這些事情的除了鬼豐外,很難再有旁人。
夏伽藍卻是臉現詫異,“他怎么可能帶劍,他不會武功,只是個…”她說到這里,心中信守承諾,終于忍住未說。她倒不是怕失去探尋秘密的機會,而是怕那人不再告訴她事情,難免讓單飛失望。
不會武功?
單飛看了夏伽藍半晌,微笑問道:“他還說了什么?”
夏伽藍一路上就是琢磨這件事,立即道:“他還說過,白狼圣女不得了,什么他心通的本事世上第一,能明白別人的心意,算是這世上最有靈性的…生靈。”
她感覺“生靈”兩字有些不敬,猶豫的說了出來。
單飛卻是不以為意。人也不過是這世上眾多生靈中的一種罷了,人素來自詡萬物之靈,但實則呢?很多人殘忍貪婪起來半點靈性都無,反倒侮辱了生靈這個名字。
晨雨和他相處的日子,很多時候不是不用他說什么,就能明白他的想法?
這是白狼圣女的天賦?
雖聽夏伽藍只言片語的描述,單飛卻意識到說這些事情的人見識很有些不一般,可這人究竟是哪個,還在考慮什么?
他不是強人所難之人,見夏伽藍很是為難,當然不會逼其說出,好在這人說了會來找他。
一念及此,單飛心中微安。
夏伽藍卻很是不安的樣子,“單大哥,真的對不起,我就知道這么多了。我會再問的,你放心,他最疼我了,不會不告訴我的。”
單飛見夏伽藍愧疚的模樣,反倒笑了起來,“這是我這些天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伽藍,謝謝你。”頓了片刻,單飛真誠道:“真的謝謝你。”
夏伽藍聞言很是開心,“沒什么,就是舉手之勞了。好了,單大哥,我忙別的去了。”她取了單飛寫的幾頁醫書,告辭離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又送來飯菜,只是這一次,夏伽藍卻沒再多說什么。
單飛用過飯菜后心潮澎湃,提筆一時難以落筆。終于放下了筆,單飛到了庭院中,見烏青和劉憨夫婦正在院中忙碌。
見單飛走近,劉憨夫婦感激的望來,單飛招呼道:“寶兒病情如何?”
劉憨只是道:“好很多了。”劉氏恭敬道:“單統兵,寶兒吃了你開的藥,真的好了很多,又能跑跳了,不過我們讓他多睡會。”
“大病初愈,多休息是好的,以免病情反復。”單飛笑道。
劉氏又謝了幾句,解釋道:“聽夏掌柜說最近藥堂缺人手來運藥材,我們這幾天正有空,順便去藥園幫忙,這才留在這里。”
單飛示意知曉,拉烏青到了院角問道:“你今天也去藥園了?”
“是啊。”烏青苦笑道:“老大你忙的腳打腦后勺,我閑得發霉,不好吃閑飯,就去藥園幫忙,順便再打聽下晨雨的下落。”
“夏姑娘呢?你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單飛問道。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烏青感慨道:“她從老大你那兒知道的晨雨的事情?”見單飛點頭,烏青道:“去藥園的一路,夏姑娘拿著晨雨的畫像不停的攔著路人詢問,很是辛苦,也挺沮喪的。”
單飛心下感動,“她是個好女子。”
烏青又道:“到了藥園后,我看她還是悶悶不樂的,好不容易才逗她不那么發愁。”
“她到藥園后,才不那么發愁的?”單飛心中微動。
“是啊,我總算有點功勞。”烏青笑道。
單飛目光閃動道:“藥園都有哪些人?夏姑娘有沒有和哪些人談的較久?”
烏青搔頭道:“老大,你問這個做什么?你總不是…”見單飛皺眉,烏青知道恐怕又是表錯情了,思索道:“藥園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照看著,還有一個看園的管家姓吳,人在中年。夏掌柜和他談了很久,不過夏姑娘只是聽了會兒,倒沒有和他怎么交談。”
突然一拍腦門,烏青回憶起來道:“我們要走的時候,回來個老頭,年紀不小了…”
廢話,你覺得年紀輕的能叫做老頭嗎?
單飛見烏青嘮叨,還能忍住性子聽他道:“別人都叫他什么魏伯,對他很尊敬,說他醫術不見得高明,但對藥園的藥材極為熟悉,可說是老園匠。夏姑娘拿著晨雨的畫像也找他問了下,我當時沒有留意,后來夏姑娘好像和那老頭去了老頭住的茅屋前談論了好一會兒。老大,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然后呢?”單飛沉著道。
“然后夏姑娘就和我們一塊回來的。她一回來,好像就去找你了。”烏青道。
魏伯?他不會武功,只是個…夏伽藍當初未說完的話難道是說他只是個老頭兒?
烏青稀里糊涂的,單飛卻覺得應該是那個魏伯告訴夏伽藍有關晨雨的一切。
“老大,究竟有什么問題?”烏青不解道。
“沒什么。”單飛搖搖頭,“你們明天還去藥園嗎?”
“是啊,夏姑娘才對大伙說,明天辛苦些早點去,多做點事情呢。”烏青解釋道。
“那你幫我留意下,看看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