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看到‘俠客’盟主再次飄紅打賞和祝福,老墨很感動。同樣是做父親的,老墨理解‘俠客’對孩子的呵護之情,墨門很多書友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聊天時,談及孩子,對子女都有著濃濃愛意。在這里,老墨祝‘俠客’節日快樂,祝墨門為人父的書友節日快樂!也祝福天下所有關愛子女的父親們,節日快樂!——
魯管家見夏氏父女神色有異,早探頭看去,見到兩張藥方字跡不同,可開的黃連、芍藥、阿膠這些藥材竟是一模一樣。
最稀奇的是這些藥材連劑量都是完全無差,魯管家見狀忍不住嗔目結舌,再看單飛時,魯管家的神色已全然不同。
夏季常開出這個方子不讓人意外,他畢竟是慈濟堂的掌柜,若是沒兩下子也太讓人笑話,可單飛之前居然也開出同樣的方子?
魯管家心中稱奇,他實在難信單飛這人竟有和藥堂掌柜一樣的本事!
但他跟在夏氏父女身后前來,知道夏季常和單飛沒有通氣的機會,更何況他們不知他魯大海來,也沒必要做戲給誰去看,這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實這個單飛治病的本事絕對不差!
可魯管家心中的震撼卻還是比不上夏氏父女。
如今天下連逢戰亂,各地瘟疫爆發,百姓可說是顛沛流離,死傷無數。
中原百姓的人口銳減量,這時已到達一個很恐怖的程度。
在夷陵之戰中,演義中說劉備用了七十萬兵馬,東吳用了十多萬,為蜀國國力衰退做個伏筆,實際上蜀國是用了八萬人馬,東吳倒是有近十萬的兵力。
而赤壁一戰,周瑜向孫權要五萬人馬和曹操打一場,孫權卻說,倉促之間真搞不到這多,我給你三萬吧,然后我再籌備。
如此決定三方命運的兩次戰役中,這些華夏最大的勢力也才騰挪出這些人馬,各國的人口稀缺程度可見一斑。
不過百姓的禍事,反倒是開藥堂的喜事,各地藥堂紛紛崛起,打著懸壺濟世的口號大發橫財,這時候藥材重要,藥方更是緊俏。
各個藥堂看到這行當熱銷,均是看診兼開方,哪家沒有幾種獨門藥方?
若是知道別的藥堂有治病良方,紅眼的藥堂都會想法設法的撬來,也對自家的方子看的重的不能再重。
夏季常這黃連阿膠方本算是慈濟堂的不傳之秘,慈濟堂也就夏氏父女才知曉,平日抓方,夏伽藍都是親自抓藥煎制,保證方不外傳,可今日夏氏父女見劉憨拿的竟然是慈濟堂的不傳秘方,怎能不聳然動容?
單飛略有奇怪,見夏季常緊張的模樣,反問道:“夏掌柜,你這黃連阿膠湯方,又是如何得來的?”
他這方子正是來自《傷寒雜病論》的記載!
醫書高深,但深符天人合一之法,單飛通曉此道,對醫書領會極多。可他其實也有個困惑,中醫講究就地取材,對癥下藥,可就像如今能得諾貝爾醫學獎的青蒿素,發現的辛苦不言而喻。
《傷寒雜病論》中對人體的三陰三陽、交感病變的情況描述的異常清楚,而各種方子看似信手而來,偏偏就能對癥下藥,張仲景在其中費的心力苦功讓單飛想想都覺得欽佩不已。
這甚至可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偏偏張仲景就能做到!
夏季常猶豫片刻,終于說了實話,“對此少陰病證,老夫亦曾開過幾方,不過都不理想。這方子…本是徐過客所傳。”
單飛心中一震,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總聽到徐過客的大名,倒從不知其究竟是何等人物?”
“此人醫術勝我十倍。”夏季常苦笑道:“老夫對其素來敬仰,不知其來歷,更沒想到…”他嘆了口氣,顯然是想說沒想到因為徐過客的緣故、讓他被孫翊抓了起來。
頓了片刻,見單飛不語,夏季常忍不住道:“還不知道單大人這方子…和醫術從何而來”
單飛能開方,但開方的根基本在對癥去調理人體內的陰陽。夏季常一見單飛開方對癥,就知道此人辨證高明,只怕不遜于他夏季常。
“是從一本醫書學來的。”單飛笑道。
“自己學來的?”夏伽藍難以置信的問道,見單飛點頭,夏伽藍本想問問那醫書在哪里,能不能給她看看,可終于忍了下來。
這種貴重之物,豈能讓旁人輕易看到?
夏季常亦是這般想法,贊嘆道:“沒想到單統兵俠義心腸,醫術又是如此高明,此實乃丹陽百姓之福。”
魯管家目光閃爍,一旁附和道:“夏掌柜說的不錯。”頓了下,魯管家熱情道:“我還不知道單統兵竟有如此回春妙手,不知明日可否前往魯府一趟?”
見單飛猶豫的模樣,魯管家懇求道:“實不相瞞,魯府有人得了重病,單統兵這般本事,又兼醫者心腸,還望不要推脫。”
夏伽藍帶著劉憨夫婦前去煎藥熬藥,等忙碌妥當后,夏伽藍讓劉憨夫婦帶著服過藥的寶兒在藥堂安歇,避免病情變化。
劉憨夫婦自然千恩萬謝。
夏伽藍在忙碌完后,才發現夜幕早臨,可她的心情早和昨日完全不同,雖是滿懷疲憊,她還是堅持做了晚飯,先送給烏青一份。
聽烏青說單飛在藥堂的書房,夏伽藍略有猶豫。終于還是拿起備好的飯菜,夏伽藍輕輕端到書房前,隔著窗戶看到對燈孤影正面向書案而坐。
凝望了那身影許久,夏伽藍輕敲房門。聽到“請進”的聲音,深吸一口氣后,她端著飯菜走進了房間。
單飛正伏案寫著什么,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望向夏伽藍笑道:“我暫借藥堂的書房一用,請夏姑娘不要見怪。”
“怎么會?”夏伽藍柔聲道:“單…公子對家父和小女子都有救命之恩,我父女無以為報,你不要說用書房,就算旁的事情,只要吩咐聲,夏伽藍一定會為公子做到。”
她說的聲音雖輕,其中的決絕之意卻不容置疑。
見單飛只是微微一笑,停筆不書,夏伽藍忍不住道:“單公子在寫什么?”
單飛將寫好的幾張紙遞給了夏伽藍,“我今日聽你父女詢問,似有意一觀醫書,那書因為要交給旁人,我倒不能交給你等,如今我準備再寫一份,你們好好保管了。”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夏氏父女的心意,當時思索片刻,終下了這個決定。
若是旁人,只怕覺得這是世上罕有的稀缺之物,絕對要留在身邊當珍寶般藏著使用,他卻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夏伽藍激動的嬌軀發抖,“單…大哥,這怎使得?”她捧著那幾頁紙,心情復雜難言。
“為什么使不得?”單飛反問道。
夏伽藍秀臉微紅,“這如果拿到旁的藥堂去賣,就算千金來換,還不一定能換得到,你就這么給了慈濟堂,我等…”
她一時激動,實在說不出心中的感慨。
“藥方本是用來救人的,是不是?”單飛反問一句,見夏伽藍微怔,單飛笑道:“為人醫者,就應立志讓天下病人不再苦厄才對。此書頗難,需有心用心之人方能體會。我看得出,你們不會辜負這本書的存在。”
夏伽藍用力點頭。
單飛略作沉吟道:“我希望你以后若有機會,將這醫書多抄幾份交給有心人流傳下去,而不是讓這部醫書隨慈濟堂的消失而不見。”
夏伽藍一時不解,但還是銘記在心。
“好了,謝謝你帶來的飯菜,我今天多寫點。”單飛笑道。
夏伽藍見少年身形消瘦,關心道:“單大哥,也不急于一時。你如今身為丹陽統兵,以后日子還長著呢。”
她說到最后,聲音已經細不可聞。
單飛看著筆尖道:“我在丹陽城呆不了許久。”
夏伽藍心中一顫,“為什么?”頓了片刻,見單飛不語,夏伽藍低聲道:“我冒昧了。”
單飛放下毛筆,解釋道:“我到丹陽本來是要做一件事,找一個人。”
“單大哥要找哪個?我對丹陽很熟,可以幫你打聽。”夏伽藍主動道。
單飛沉默片刻,伸手從背后拿出卷軸,展開道:“我要找的人…就是她!”
燈光下,畫卷上那少女端是容顏無雙,甚至明亮了房中的昏暗。
夏伽藍望著畫卷那脫俗出塵的少女,默然許久才道:“這是誰?單大哥喜歡的人嗎?”
“是我喜歡的人,也是我的妻子。”單飛沉聲道。
夏伽藍“哦”了聲,看著那畫卷上的女子半晌,心中只是想單大哥這般人物,本只有畫上這種美貌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許久,夏伽藍才搖頭道:“對不住,單…大哥,我沒有見過這個人,她叫什么名字?”
“她或許叫做晨雨,也或許不叫這個名字了。”單飛苦笑道,并沒有過多解釋。
夏伽藍很是奇怪,輕聲又問:“可是…她為什么離開你?”
她實在想不到有女子會離單飛而去。扭頭望向桌案旁的少年,夏伽藍就見那少年亦在呆呆的看著畫卷,神色的執著讓她竟有些驚心的感覺。
半晌,單飛才道:“她離開我…本是為了相聚。”
離開是為了相聚?
夏伽藍心中不解,可見到少年閃爍晶亮的目光、嘴角的微笑,夏伽藍終于道:“我相信單大哥和這位姑娘、一定再能相聚。”
單飛扭頭看了夏伽藍一眼,見她神色誠懇,微笑道:“謝謝你。”
夏伽藍默記下晨雨的容顏,輕聲道:“那我不打擾單大哥了。”她向單飛告辭離去,快步回到自己的閨房,立即找出紙張,用眉筆將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畫出來,一連畫了三幅畫,確信所畫無誤后,夏伽藍這才將其描在絲絹上。
看著畫中的女子半晌,夏伽藍輕咬下紅唇,略伸展下腰身,推開窗子向夜空望去。
夜意濃,有紅燭燈暈微暖了寒涼的秋光。
一點點流螢閃爍如星,飛過了那涼如水的夜色,遙望那銀河旁的織女牽牛。
雙手合十,夏伽藍緩緩跪了下來,望著天河祈禱道:“夏家得單大哥恩德,無以為報,民女夏伽藍不敢奢求什么,只想幫單大哥找到他最愛之人,求天上的神仙保佑單大哥和畫上的姑娘、終究會有相見的一天。”
她祈禱的如此心誠,月光落在她的臉上,似都有分淡淡的光潔。她在祈禱時,卻不知道書房那頭的單飛亦推窗望向天上的銀河,嘴角帶著笑,眼中閃爍著比星光還要明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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