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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眾人大多整裝待發,張遼暫時帶兵留下。
這些日子里,張遼除了領軍衛護鎮守黑山,亦負責操練黑山軍的人馬,這本是張飛燕的請求。
有張飛燕下令,黑山軍眾自然不會違背,和張遼相處一段日子后,黑山軍眾發現張遼為人公正、和眾人同甘共苦有如兄弟般,更對張遼言聽計從,極為信服。
張飛燕將蔡青角、雷公留下,帶著趙一羽、孫輕等人又選了黑山軍數十高手、數百兵丁跟隨單飛、郭嘉準備趕赴鄴城。
對于這種投誠之事,郭嘉雖未說,張飛燕卻是清楚明白,為打消曹操的顧慮,他一定要親臨曹營。
石來仍不放心煤礦一事,讓朱巖帶幾個摸金校尉留下協助黑山軍繼續挖掘,這才和眾人啟程。
眾人過涉縣時,見百姓安寧,但很有些戒備之意,知道袁尚未成功遷移涉縣的百姓,但兵力尚在,涉縣軍民不得不防袁尚的報復。只是見涉縣軍容齊整,戒備有度,眾人不再稍停,沿著漳水順流而下。
鄴城本臨漳水。
只要沿著漳水而走,就能見到鄴城。
眾人在途并非一日,路上見漳水一線人煙稀少,常常一日都見不到幾人,心中感慨頗多。
這一日,前方已現大軍經過的痕跡,眾人知道曹操連克鄴城周邊郡縣,這多半就是曹操回軍鄴城時留下的。
果不其然,再過一日,眾人在山頂見前方已現鄴城宏偉的輪廓。
單飛早到過鄴城,但那時見到的無非是些城基殘存的古城遺址罷了,今日得見鄴城原貌,只感覺古城渾厚雄偉。不凡的氣勢中帶著滄桑的容顏,心中難免有恍若隔世之感。
鄴城外早有大軍駐扎,有旌旗招展,而近鄴城處更有深溝挖出。其中水波蕩漾,繞鄴城成環,足足有數十里之長。
單飛見了不由心中凜然,暗想這條壕溝當是曹軍所挖。曹軍如此,那就是要困死鄴城軍民。再不讓鄴城內的人和外援有所聯絡。
眾人下了小山,離曹軍還有頗遠距離時,前方已有兵士趕來,一見郭嘉立即道:“曹司空知郭祭酒前來,請祭酒大人立即前往中軍大帳一見。”
原來郭嘉早在趕到之前,派石來快馬趕赴面見曹操,是以有兵士通傳。
眾人近了曹軍營前,張飛燕等人見曹軍遠觀已是氣象蕭肅,陣容鼎盛、近了營門前,更感覺營寨外以壕塹勾欄阻斷。內見壁壘屏障,營外弱處再圍以鹿角竹馬,顯得整個軍營著實防御堅固,氣勢難言。
他們知道曹操自平黃巾軍起義后,征戰多年,天下著實是打出來的,用軍法度更是一流。可見其軍容如此威肅,眾人還是難免心中惴惴,惴惴中又不免帶著驚嘆。
郭嘉留黑山軍在外,讓趙一羽、孫輕節制。安排曹營人手照看后,這才帶張飛燕等人入了營寨。
等進入軍營,眾人觀營寨規模,都感覺內有過萬大軍駐扎。但其中著實靜默,更讓人平添幾分畏懼之意。
中軍大帳氣勢規模亦足,不過外觀并不奢華,甚至可說很有些簡陋。
眾人一進大帳,單飛微怔,因為他見曹操正坐在他發明的胡椅上。帳中眾人亦是每人屁股下一個胡椅,坐起來倒是滿滿的舒適。
單飛暗想郭嘉辦事就是簡單高效,這會兒的功夫就將發明開始推廣使用了。
一見郭嘉帶張飛燕等人入賬,曹操笑道:“奉孝此番只憑一張口就說服黑山軍十萬眾歸降,頗有功勞。”
轉望單飛一眼,曹操補了句,“單統領也是不差。”
他這一句話說出,帳中眾人多少有分動容,亦開始對單飛另眼看待。
要知道大半年前,單飛不過是曹洪府中一個家奴,曹操如此一句,算是正式明確了單飛的地位。
摸金校尉的統領,國家機器的灰色存在,和曹操關系親密,直受曹操管轄,任憑哪個都是不敢怠慢 單飛在這功夫多少看清帳內的動靜,許褚不出意外就站在曹操身后,如同影子一樣。曹操下手旁坐著一身著甲胄的少年,頗是英姿勃發。
見那少年居然向他點點頭,單飛稍有意外,可仔細望去,才發現那人正是曹丕。
曹丕竟然也來了?
單飛知道曹操年事已高,肯定要開始選拔繼承人。
曹洪、夏侯淵這些人雖為曹操賣命,但一方面怕曹操猜忌,一方面亦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因此多將子女安置許都,或轉商業,或領個俸祿度日。就因為這般,歷代名將之后反少出將才。
當然了,漢朝的李廣家算是個例外,但李陵最終無奈投靠匈奴,正說明李家已經不受漢武帝的待見。
只是曹丕和夏侯衡、曹馥不同,他眼下已算是曹操長子,有可能接任曹操的權位,曹操當會磨練其的能力,以防日后鎮不住一幫老將。
歷代掌權者,除了想要禪讓的賢人,莫不如此作想。
更何況…聽說鄴城被克后,曹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甄宓,這種時候,曹丕怎會不來?
單飛對曹丕能來鄴城并不意外,稍微意外的是——這小子居然向他打招呼,好像有點向他釋放善意的意思。
點頭回報,單飛眼中余光早看到曹洪正向他這個方向望來,立即點頭示問好,曹洪如洪鐘般坐在單飛發明的胡椅上,但目光掠過單飛,卻落在單飛的身旁。
單飛不用去看,心中就有些發毛。
晨雨正在他身側。
曹洪竟然留意晨雨,這究竟是怎么個情況?
單飛雖答應晨雨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必須解決,不然黑山軍、田家塢這些人恐怕要戳他脊梁骨了,但見曹洪這種態度,單飛還是感覺心中沒底。
轉目之間,見于禁冷然坐在帳中。荀奇和馬仔一樣又立在于禁身后,單飛暗自嘆口氣。決定避下鋒頭再做打算。
曹操目光早落在張飛燕身上,微笑道:“可是張宗主?”
張飛燕立即躬身施禮,卑謙道:“草民正是張飛燕。以往一直畏懼司空大人的威嚴,不敢投靠,幸得郭祭酒、單統領指點迷津,今日才來歸降,還望司空海涵草民的愚昧。”
曹操哈哈大笑道:“飛燕何必如此過謙。孤早聞你名,恨不早見。今日得見,幸何如哉?孤早已請旨封你為平北將軍,天子亦感飛燕誠意,圣旨亦下。飛燕將軍日后當為朝廷效命,以平叛亂軍為務。”
張飛燕見曹操如此,心中稍安,躬身謝道:“張飛燕謹尊司空之言。”
二人一番客氣,倒是極為和睦。
單飛旁邊見了,暗想張飛燕畢竟聰明。知道朝廷的旨意就是曹操的心意,回話中不忘記對曹操效忠,無論曹操如何想,總會滿意。
曹操這才坐下,吩咐虎衛又拿了幾張胡椅進來。
眾人落座,晨雨只是挨著單飛坐下,若有所思的看了曹洪一眼。她直覺敏銳,如何不知道曹洪的留意,更兼心思靈動,不由暗想——這一定是郭嘉、單飛口中的曹洪將軍了。
“單飛。”曹洪本是好像從未留意單飛。這會兒突然招手道:“你畢竟是曹府的…”頓了片刻,曹洪緩緩道:“你是曹府的人,過來本將軍這里落座,本將軍有事問你。”
單飛暗自皺眉。感覺這架勢不等進了鄴城,恐怕在城外就打了起來。
曹洪發話,單飛不好拒絕,搬著胡椅坐在曹洪身旁,曹洪才待說些什么,就聽郭嘉道:“司空。還不知眼下戰況如何?”
曹操冷哼一聲,不等回話,身旁的曹丕已道:“郭祭酒,數月前曹洪將軍曾建土山、掘地道攻城,不過都被狡猾的審配識破。”
曹洪雙目瞪圓道:“這本是司空所令。”他和曹操渡洹水后數月圍攻鄴城不下,心中早就煩躁,這刻聽曹丕揭短,更是不悅,倒忘記了詢問單飛。
曹丕忙道:“子恒不是對曹將軍指責,而是說審配實在頑固狡猾。”
曹洪哼了聲,沒再說些什么。
單飛不知道曹丕內心怎么想,不過見其對曹洪的態度,比起大半年前好了很多,暗想這小子也開始長大了。
你小子若想繼承曹操的權利,當然要一幫老臣子擁護才行。
曹丕頓了下才道:“司空回轉后,命毀去土山、地道,開鑿壕溝包圍住鄴城。”
郭嘉聞言皺了下眉頭,“審配沒有出兵攻擊嗎?”
他對鄴城所知甚詳,知道鄴城為袁氏父子經營多年的城池,四面雖均有城門進出,但防御力極高。在小山觀望的時候,他已經看到那壕溝的規模,感覺四十里總是有的。如此工程,審配絕不會視而不見。
曹丕笑道:“司空先讓軍士圍城挖條很淺的壕溝。審配在城頭見到,哈哈大笑,顯然不以為意。不想司空隨即讓全軍入夜急挖,一夜功夫就挖出深兩丈、寬兩丈的壕溝,等審配驚覺,為時已晚。”
他說得得意,接著道:“然后司空引漳水灌入,另設溝板橫上,如今只有我軍能守能攻,審配再想外逃,難過登天!”
郭嘉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曹丕見郭嘉沉吟,不解他為何對這般妙計似不認可的樣子,轉望單飛道:“單…統領,你認為此計如何?”
他這次倒非挑釁,只是多少有些期盼之意。
單飛知道年輕人有點功勞,若是不說出來憋在心中難受。見曹丕如此,單飛倒也不是一定要和這些官二代硬抗,微笑道:“在下不懂軍事,怎敢妄自評價。”
他說的客氣,曹丕還以一笑。
單飛倒是暗自奇怪,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轉性了,為何對他的態度突然變好了?
曹操目光轉動,見郭嘉只是沉吟,緩緩道:“奉孝,你覺得孤之計策不妥?”
他遠比兒子要老辣得多,和郭嘉更是熟絡,一見郭嘉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說什么,但顧忌些顏面這才沉默。
郭嘉不等回話,于禁已道:“圍而后降者不赦!如今大軍圍城,審配負隅頑抗,司空,于禁請加派攻城之軍,若攻入鄴城,定將那些人殺個雞犬不留!”
眾人有贊同,有皺眉…
于禁話音未落,帳外突然有腳步聲急響,有人喝道:“辛大人,未得司空之命,旁人不得入帳。”
單飛聽了,不知道來人是誰。就聽帳外有人哀叫:“司空,辛毗求見,求司空讓辛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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