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在屋里躺了一陣子,也終于躺不下去。19樓濃情小說19louu起床換好衣服,緩步出門。
外面鄭恩地聽見里面的動靜,一蹦三尺高,飛一樣地沖回了自己房間。當唐謹言開門出來,看見的是她的背影飛速沒入自己的房間里,迅速關上了門。
唐謹言盯著她的房門看了一陣,又低下頭,看看地上的水漬。
是在外面哭了嗎?
他靜默半晌,繼而轉身離去。
他沒有回別墅,而是回了公司。和回家站在窗臺看星星相比,工作或學習都可以讓人淡忘很多事情,只要你足夠投入。
唐會長大晚上的一個人回公司加班,這個場面對于大唐公司的員工來說也是司空見慣。他在這兒雖然買了別墅,貌似是因為有段時間和兩個妹子住一起。在其他絕大部分時候,只要他是在濟州島,基本上都是在辦公室里渡過夜晚,在休息室里直接到了天明再度上班,那棟別墅基本沒怎么回去過。
工作狂,甚至到了有點兒自虐的程度,這是員工們對于唐會長的最大印象。雖然隔三差五的也常會有妹子來陪他,大家的印象依然沒變。19樓濃情小說19louu
其實這個時候,真的沒有太多事情讓他加班。如果運營到了這個時候的大唐公司,還需要做會長的每夜每夜的加班,那這公司基本也沒啥前途了。在很多時候,唐謹言只是不想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面對一棟別墅,他寧愿在辦公室里看書。
從早前李教授推薦看的《中國簡史》,現在已經細化到了看二十四史。
這也是公司員工們大惑不解的地方,這種企業家要看的不該是《管理學》《經濟學》《市場學》《厚黑學》以及相關的雞湯嗎?看歷史,尤其還是中國歷史,對于你的韓國企業發展管理有作用嗎?
唐謹言表示有。要不是太過晦澀學得慢,他甚至還想看孔孟老莊墨韓。
李教授現在也曾在多個公開的場合公然表示唐謹言是他的得意弟子。如果說當初說這話還有帶挈一把的意思在,現在則是真的這么認為。即使是他收的博士生,也很少有唐謹言這樣真心誠意的學習中國古典文化并且越學越嗨還能學以致用的,學得慢算什么?肯學才是關鍵。
黑社會?誰說黑社會就不能學知識?有沖突嗎?李教授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唐謹言的那點黑底子了。他甚至很書生氣的覺得,要是全天下的黑社會都這么好學,早天下太平了。
因為李教授不遺余力的吹捧,文化圈子對唐謹言的認可度挺高的,他沒學歷的事倒被忽略了,好像人們自動把他當作碩士乃至博士級別了似的。19樓濃情小說因為這個,唐謹言還特意委托蘇山幫他搞了個中國某院校的函授文憑,以便在人物資料上他能夠有一個很漂亮的“碩士”背景。韓國人顯然不可能追究函授文憑的概念,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查真偽,看見是碩士就可以了…
所以現在主流社會也對他頗為尊重,才會有新入職的女檢察官都把他當偶像的現象產生,學校里的學子們就更別提了,不知道多少以他為人生目標的。換句話說,唐謹言在社會上的形象很正面,比大多數企業家的形象都更正面,加上大唐公司的性質,使得他在人們眼里帶有很濃烈的文化氣息,這與他實際的形象完全是兩個極端,這是唐謹言事先未曾預料到的…濟州大學還曾經想請他去開中韓文化講座來著,被唐謹言滿頭大汗地推掉了,特么他能給大學生講個屁文化啊,講他的深意版本“芳草鮮美”嗎?肚子里有幾兩墨水不提,連身上的紋身都還沒洗掉呢…
大唐公司的員工對唐謹言也是很崇拜的,看著他從無到有,一座新城拔地而起,從幾百萬平方米的荒土變成了現在濟州道響當當的字號,員工們身處其中全程參與,也是很有成就感和榮譽感的。為什么連鄭父都會不自覺的習慣于為大唐公司工作的身份?這樣集體榮譽的氛圍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連門房都不例外。小金坐在門房看視頻,時不時抬眼看看里面大樓高層會長室通明的燈火,頗為感嘆:“所以人家是會長啊…這么高的身家了,還加班學習,有別墅都不回。”
“小金!”
“啊?”小金轉過頭,兩眼頓時亮了:“瓏隊!今天來愛寶樂園表演是嗎?”
“是啊…剛剛和姐妹們出去玩了一圈回來。”樸初瓏柔柔地笑著:“好久不見。接下去還請多多關照。”
“接下去…你是說又要來這里上一段時間的班了嗎?”
“是啊…”樸初瓏笑道:“可能比前段時間更久。”
“那太好了!”小金非常興奮:“又能經常看見瓏隊了!”
樸初瓏抬頭看著樓上的燈光:“唐會長又加班?”
“是啊,來了有一個多小時了。唐會長也是挺辛苦的。”
樸初瓏看著燈光嘆了口氣。那段時間在這里,晚上她都回酒店,沒有陪他,因為那時候關系并沒有挑明。現在可以了,不用再像那時候一樣,那么想要陪著他,卻還是躲躲藏藏。
終于可以陪他一起加班了。除了工作,生活上也可以照顧他了。或者他想的,有事秘書干,沒事…
唔…樸初瓏紅著臉,舉步進門。
小金傻了眼:“誒誒誒瓏隊,你這是…”
樸初瓏回過頭,微微一笑:“我是來做秘書的啊。”
“這這這…這是大晚上…你以前晚上沒來的啊…”
樸初瓏搖搖頭,沒有回答,只是大步進了大樓。小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進了電梯,過了一陣,那窗戶上映出了她的影子。
再過了一陣,唐謹言的身影也出現在窗前,兩道身影擁在了一起。
然后慢慢倒下去,再也看不見。
燈熄了。
小金的心碎成了十七八片。
會長室里,樸初瓏在沙發上和唐謹言擁吻著,忽然停了下來,奇怪地看著他:“你身上…怎么有恩地的氣息?”
唐謹言默然片刻:“連你也有這種奇怪的眼神。”
樸初瓏眨巴眨巴眼睛。
“所以…那死丫頭還是說得挺對的。”唐謹言沒再解釋下去,只是把她抱起來,走進里間的浴室里:“洗干凈,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