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的藏寶?李永生聽得啞然失笑,“你竟然會相信這個?”
祭強聞言訕訕地一笑,“我也早過了愛做夢的年紀,不過…這堪輿隊總有些目的的吧?”
李永生搖搖頭,“若是說,此前我還拿不準他們想做什么的話,現在可是真的知道了…”
一邊說,他一邊看向對面的司修,“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們是在勘察氣運,對不對?”
這些司修相互看一看,其中一個高階司修苦笑一聲,“氣運這些東西,我們不懂啊…”
想要琢磨氣運,怎么也得到了悟真的境界,小小司修根本不可能精通。.
另一個司修愣一愣,一蹦而起,手舞足蹈地叫了起來,“我知道了,就是這樣…這兩個揶教的真人,在破壞中土氣運…堪輿隊就是他倆提出來的。”
祭強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看得出來,他倆在破壞氣運?”
“呃,”這個司修臉一紅,頓了一頓才發話,“我看不出他們在破壞氣運,但是勘察過的地方,他們記錄了很多…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翻看他們的儲物袋啊。”
“這倒也是個法子,”李永生微微頷首,然后看一眼血奴。
血奴翻一翻儲物袋,取出兩塊玉符,遞給了李永生。
李永生的神識一掃,就發現了一些問題,忍不住冷哼一聲,“果然如此。”
那司修聞言,頓時松一口氣,“我就知道,他們在破壞我中土氣運…果真該殺。”
李永生看他一眼,強忍著笑意發話,“你說錯了,他們真沒破壞氣運。”
“啊?”這名司修聞言,頓時傻眼,雙腿也抖了起來,“這這…”
“蠢貨!”祭強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到了這個地步,祭真人也反應了過來,李永生說得一點都沒錯這兩個揶教的信徒,就是在勘驗中土氣運,而不是尋找什么王氣。
但是勘驗氣運,并不是破壞氣運,且不說這氣運可以挪做他用,只說想要破壞氣運,當事人就要做好準備,承擔足夠的因果和反噬。
氣運要是容易破壞,趙家早就被人奪了江山,家族也早就被人抹殺了。
所以他沒好氣地指出,“一個高階真人和一個中階真人,想要破壞氣運而不被人發現…不是笑話他們,還真的差一點。”
那司修頓時傻眼,“那他們記錄這些做什么?啊…我懂了。”
他一抬手,直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記耳光,“我打你個蠢貨,先記錄下來,以后動手不行嗎?”
李永生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微微頷首,“嗯,還不算太蠢。”
祭強猶豫一下,出聲發話,“李大師,那這些人…還殺嗎?”
李永生想一想之后搖搖頭,“算了,讓他們告訴鄭王,雷谷需要一個解釋…解釋他是如何跟揶教合謀,壞我中土氣運的。”
“呃,”眾多司修聞言,或多或少地吸一口涼氣,不做聲了。
良久,才有一名司修壯起膽子發話,“李大師,鄭王也姓趙,怎么可能壞朝廷氣運?”
“這有什么奇怪的?”李永生不屑地哼一聲,“柔然黃金家族還是伊萬人的死敵呢,現在黃金家族的大部,還不是在伊萬國內?”
這話當然是沒錯的,但是這些司修哪里敢傳?少不得再次面面相覷。
“好了,”李永生一擺手,淡淡地發話,“你們散去吧,記得告訴鄭王,親自去雷谷解釋。”
“這不合適吧?”一名司修就打算辯駁一下,“王爺是親王待遇…”
哪曾想,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名司修一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一拳打到他的脖頸上,直接將人擊暈,“少說兩句吧你。”
然后這名司修沖李永生微微一笑,“好的,您的話,我們一定轉述到。”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半天才呲牙一笑,“會不會不合適?”
“那絕對不會,”這名司修正色回答,“九公主和鄭王,同是親王的子女,不存在誰高誰低。”
李永生看著這廝義正辭嚴的面孔,心里真的忍不住想笑,他一整面容,正色發問,“你這么說,不會是為了脫身而敷衍我吧?”
“怎么會呢?”這位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們是鄭王的人,也是修者,我以修者的名義起誓…一定替您轉述到。”
“那你們去吧,”李永生一擺手,淡淡地發話,“記住了,兩天之內,我要正式的答復。”
“李大師…”祭強忍不住叫一聲,他想提醒一下:這些人的節操真的堪憂。
“嗯?”李永生側頭過來,訝然發話,“什么事?”
祭強想一想,最終還是搖搖頭,勉力笑一笑,“算了…沒事。”
十幾名司修倉促地逃了出來,如縫大赦一般。
眼見離開谷地差不多四五里了,有人一拐彎,直接沖著西北方向走了,“我不回王府了,你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喂喂,”一名司修大喊一聲,“你就這么走了,真不怕王爺發怒?”
“屁的發怒,”那位頭也不回地埋頭疾走,“雷谷抓住揶教探子了,不走還等死不成?”
他是對雷谷了解較深的,逃跑得毫無壓力,反正鄭王也一直在強調,要注意保留“有用之身”我這身體當然有用了。
見他離開,一名司修想一想,也脫離開了大部隊,“出來太久,有點想家了…你們跟王爺說,我去去就回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然后有人猛地出聲,“臥槽,這廝不是一直說,自己是孤兒嗎?”
“臥槽,丫敢逃跑?”另一名司修眼睛一瞪,“王爺可是說了,可以不硬拼,但是絕不能當逃兵…這廝過界了,當殺!”
“果真當殺!”前一名司修咬牙切齒地發話,然后撒腿就跑,“我去追他。”
不過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探親的司修是往西北走的,追殺的司修卻直奔正北而去。
“我跟你一起去!”另一名司修大喊一聲,也撒腿就跑,“你不要沖動,咱們先擺事實講道理…”
眼見四名同伴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司修相互看一眼,最終有人建議,“我想…大家還是分開突圍的好。”
現在哪里還有什么“圍”可突?李大師等人只是待在山谷里,眾人現在是安全的。
此人如此說,根本就是找個借口,讓大家分開跑路就是了,于是諸司修一哄而散。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還真的是有包圍圈。
那六名真人分散逃走之后,很快又相互聯系上了,商量此事該怎么處理。
真人們的節操,比司修要強不少,消息也更靈通一些,沒人想著返回去報仇,大家想的是,這事該如何跟王爺匯報,又該怎么處理跟雷谷的關系。
甚至有人突發奇想,“王府可以向雷谷提供一批糧草,賑濟災民。”
賑濟災民那是扯淡,關鍵是要討好雷谷,表明自己無意跟雷谷為敵。
“糧草?咱們還缺糧草呢,”有人不滿意地反駁,“旱情原本就嚴重,還有海岱人來搶糧,咱王府自身都顧不過來。”
“那就少吃點好了,莫不成還要跟雷谷對著干?你這么有主見,也不見你提個有用的法子出來。”
“空口白話誰不會說?我還說殺回去對付李永生呢,你們敢支持我嗎?”
“大家少說兩句吧…咦,臥槽,有人出來了?”
逃出來的六名真人并沒有聚在一起,而是分作兩撥,互為犄角來倚仗,同時觀察對方的動向,結果攔住了試圖逃跑的兩名司修。
聽說堪輿隊的頭領是揶教中人,眾真人齊齊傻眼,根本都顧不得計較己方司修的逃跑了,“不是吧?咱中土還可能有揶教的高階真人?”
“為什么不可能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須知雷谷是玄女宮弟子的產業,道宮對邪教的判斷,可是相當有一套。”
“我說,你倆也別吵了,不是還有那么多司修逃走嗎?抓幾個回來,多問一問就是了。”
接著,逃走的司修又被抓了六個回來,大家終于弄明白了:雷谷不但是認出了揶教真人,還公然表明此事沒完。
當然,揶教真人主持的堪輿,很可能是針對中土氣運的,這消息也被確認了。
六名真人本來還想,該如何解決此事的手尾,甚至還有人琢磨著,是否要調動軍隊就算不找回場子,也不能白吃這么大的虧呀。
得,現在好了,沒必要找回場子了,連理由都是現成的。
于是堪輿隊直接回了王府,只留下兩名真人和十名司修,在距離山谷十來里遠的地方,監視李永生一行人的動向。
消息匯報到王府,鄭王也嚇了一跳,趕忙派人去兩名揶教真人的住地搜查,結果還真的發現了一些證據這二人確實是揶教的。
確認了消息之后,鄭王府也坐蠟了,尼瑪,雷谷還真沒冤枉我,接下來的事情,該怎么處理呢?
辯解是必須的,但是讓鄭王親自去雷谷?還是省省吧,他才不會像傻子一樣主動送上門。
考慮到還有刺客的因素,他甚至沒信心能安然無恙地走到三湘。
第一更,為盟主潘家二貝勒賀,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