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經主的勸說 我倒是想不這么做呢,但是沒得選擇了!朱雀心里暗暗嘆口氣,臉上卻是滿滿的為難之色,“那麻煩永馨仙子告訴我,我該怎么做…坐以待斃嗎?”
趙欣欣當然也說不出這話來,最后還是重重地嘆口氣,“你容我跟宮里反應一下,成嗎?”
現在的中土,已經夠亂了,再加上周邊的各種勢力,這關系是如此地錯綜復雜,根本是剪不斷理還亂,她真的不想讓朱雀也摻乎進去——這只會讓局面更亂!
朱雀卻是不回答她,而是看向李永生,它今天悄悄地來,其實就沒想著跟永馨仙子談。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女人是很麻煩的生物,朱雀并不認為自己是女人——它只是雌性罷了。
李永生下巴一揚,“好了,永馨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朱雀這下沒脾氣了,于是悶悶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李永生和趙欣欣則是循著原路東返。
在回歸的途中,趙欣欣忍不住出聲發問,“永生,你們男人做事,都是考慮這么多嗎?”
“你難道不知道我?我可是快意恩仇的脾氣,”李永生搖搖頭,淡淡地發話,“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別人都使陰招,咱也不能一點都不懂吧?”
趙欣欣嬌滴滴地哼一聲,不滿地發話,“誰敢說你不懂?你根本就是精通!”
“你這可是過獎了,”李永生笑了起來,不過緊接著,他就正色發話,“永馨你應該明白,想做個好獵人,必須得比獵物更狡猾,想做好捕頭,必須比人犯更奸詐。”
“這個我知道,”趙欣欣白他一眼,“當年你這個好獵手,就發現了我這獵物…心里是不是還在偷偷地笑我是傻傻的?”
這個…李永生頓時被她的情話融化,半天才回過神來,“我那個…最后我不是成了永馨仙子的獵物嗎?”
趙欣欣輕咳一聲,“既然你知道,成了我的獵物,那么,這件事你給我整出一個章法來,聽清楚沒有…獵物?”
“這跟我毫無關系的好不好?”李永生忍不住叫了起來,“這是朝廷和玄女宮做事有問題,莫不成我幫玄女宮弄回來離火扇,還做錯了?”
他覺得自己冤枉透了,他只有功沒有過,那兩大勢力在胡鬧,關他什么事?
但是說歸說,事情還是要做的,李永生也不希望朱雀正式地站出來,對玄女宮做出挑釁。
于是在當天夜里,雷谷里唯一的一名化主院的真人,在門口發現了一份告知書,“你們若是繼續戕害玄女道信徒,那我們只好去投奔寧王了,勿謂言之不預。”
有意思的是,這名真人是個…不通世情的修者。
她見到這份告知書后,勃然大怒,嚷嚷著來到了趙欣欣的住處,不但要將此事匯報給宮中,還要趙欣欣在雷谷中追查奸細。
九公主本來已經將此事交給李永生處理了,聽她這么說,心里有點無奈,倒霉…這事情還鬧大了。
栗化主這幾日,也是在朱雀城坐鎮,她要接應眾弟子,對野祀展開圍剿。
玄女宮堂主院的一干真人,則是在百粵郡興風作浪。
接到這名真人傳來的消息,栗娘無奈地嘆口氣,“這家伙…做事不要這么張揚好不好?”
身為玄女宮的高層,栗化主完全知道,為什么宮中會對玄女道下手——朱雀其實現在不算高調,玄女宮就是要借機坐看朝廷跟反王狗咬狗。
宮中的寮頭被偷襲而死,玄女宮當然很不爽,但是道宮和朝廷從來都不是親密無間的,應了劫數的不知道有多少,眼下報不了仇,那就慢慢來吧。
反正玄女宮一旦在紅塵中動手,也很少考慮朝廷的感受,就連郡守這個級別的官員,說殺也就殺了——當然,要殺真人,肯定得有些借口才行。
這些扯得遠了,反正栗娘知道,玄女道不會那么輕易服輸,必然會做出一些反應。
然而,朱雀想去會稽甚至金陵發展…這話怎么能隨便傳出來呢?
朱雀傳這話的用意,栗娘看得真又真——你們不去找元兇,反倒來掃我的香火,那就對不起了,我去投靠寧王!
這可是給玄女宮出了一道大難題,關鍵是此刻嚷嚷出來了,想要低調處理都不行。
栗娘分析出來麻煩了,但是想要解決這些麻煩,她的小腦瓜還真的不夠用,想來想去,她只能暗嘆一聲——傳給宮里做決定吧。
事實上,想到雷谷谷主的夫君,還是位面觀風使,她就覺得,朱雀選擇在雷谷示警,沒準還有別的含義。
反正這個觀風使,她是半點不想得罪,以前她已經有些失禮了,再不小心的話,趙欣欣怕是都未必保得住她。
玄女宮的反應很快,得知這個消息之后,玄后親臨雷谷,檢查了那封告知書。
感受一下告知書上的氣息,真君的臉色有點難看,“原來傳言果然不虛,玄女道竟然有真君坐鎮?”
丁青瑤也跟著她來了,丁經主此前受傷頗重,但是因為她是護送離火扇受的傷,宮中拿了一顆真君煉制的脈絡丸出來,讓她在短時間內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玄后做事,一向喜歡征求其他人的意見——上次還問李永生了。
這一次,她也不例外,問計于宮中弟子,“你們覺得,咱們應該怎么處理?”
眾弟子也就是兩種意見,一種是聚重兵在金陵,徹底誅殺玄女道的主力——還真沒見過這么囂張的野祀。
另一種意見,就是暫時放下玄女道,看他們要在金陵做什么——大不了就是沉默一陣,總不能讓那朝廷笑歪嘴。
玄后有點拿不定主意,她其實傾向于暫時放過玄女道,但是糟糕的是,這件事的風聲傳出去了——朱雀已經下了戰書,他們不應戰的話,對玄女宮的聲望,會造成巨大打擊。
偌大中土,還從來沒聽說過,道宮不敢迎戰野祀的。
可是真要去金陵的話,不要說別人,玄后她自己就不甘心。
正沒個奈何處,她一眼看到了一言不發的丁青瑤,心里就是一動——這個經主,平日里還是很有些自己的見地。
于是她出聲發話,“青瑤你不想說點什么?”
丁青瑤猶豫一下,左右看一看,并不做聲。
其他真人見狀,心里就有點不高興——你打算提什么建議,竟然不讓我們耳聞?
玄后卻是知道她性子穩重,于是手一擺,兩人身外就出現了一團紅霧,不住地涌動著,外面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發生了什么,也聽不到。
丁青瑤一拱手,恭恭敬敬地發話,“近些年,我去了北方兩次,發現一樁古怪…白虎廟對白虎野祀,并不喊打喊殺。”
玄后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心說這種話,確實也真不能當著別人說。
她想知道對方要說什么,并不著急表態,等了好一陣,見對方不說話,才又出聲,“你繼續。”
“沒什么繼續的了,”丁青瑤哪里敢再說什么?只能吞吞吐吐地表示,“我不是特別懂。”
玄后卻是會錯了她的意,以為她是在給自己提供解決問題的思路。
她嘆口氣搖一搖頭,不無遺憾地發話,“西宮對白虎的態度,不是咱們學得來的,西疆那里,白虎跟邪教拼得極兇,打壓白虎野祀,是給自家減少助力。”
丁青瑤一聽,就知道玄后還沒有自己了解的內情多,可是這內情,她也不敢說。
就算她是道宮經主,敢替野祀說話的話,廢掉修為逐出宮去,那都是輕的。
除非她能泄露李永生這觀風使的存在。
所以她只能婉轉地發問,“那咱們跟野祀的恩怨,要低于跟邪教的恩怨?”
“野祀本身就是邪教,”玄后想也不想就回答。
不過下一刻,她又看向丁青瑤,若有所思地發話,“你到底想說什么?”
丁青瑤猶豫一下,終于咬牙回答,“弟子兩次北上,分別跟新月、柔然和伊萬,都交過手,甚至深入柔然和伊萬,僥幸安然歸來。”
玄后看她的眼神,本來有點不善,聽到這話,心里不由得一軟。
她微微頷首,“你的戰績我知道,不辱我玄女宮名聲,可恨的是…你在國外沒有受傷,回國卻險些喪命,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定為你討回公道。”
“但是…”丁青瑤遲疑一下,還是果斷發話,“但是我的傷,不是朱雀所為,您知道的。”
“嗯?”玄后又奇怪地看她一眼——我當然知道不是朱雀干的,只是此刻不便找朝廷的麻煩,這個因果,你應該也知道啊,“你到底是想說什么?”
“弟子沒想那么多,”丁青瑤趕緊搖頭,“只是在北方拼殺了兩次,有一句話感觸頗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玄后看著她,久久沒有出聲,最后才輕嘆一聲,她覺得自己壓力有點大,“原來,你也希望宮里暫時放過玄女道…你真的就那么恨朝廷?那么恨傷了你的人?”
“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丁青瑤忙不迭地否認,“我只是覺得,中土雖大,外敵卻也多,玄女宮雖然位居南方,總也要對異族有足夠的警惕心…中土內部的事,適可而止就好。”
玄后聽到這話,頓時愣在了那里。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