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訝然地看著李真人,“胡珩我當然見過,不過,昨天有他在?”
他是打定主意不認賬了,誰讓你丫黑巾蒙面,活該!
李真人被噎了一個半死,不過他此來,也不是來講理的,“他們讓你跟著走,你為什么不跟他們走?”
李永生怪怪地看著他,那是看白癡的眼神,“四個司修加一個化修,讓我跟著走…換了你是我,你會跟著走嗎?”
李真人臉一沉,“這就是你跟真人說話的態度?小子…”
“好了李真人!”軒轅真人有點受不了啦,他大聲發話,“此行是我寮房的差事,你想接手也可以,讓我們先走行嗎?”
李真人不做聲了,他只顧生氣,卻沒注意到,自己有點喧賓奪主了。
軒轅真人不跟他一般見識,而是看向李永生,“昨天你在什么地方出手的?”
李永生老老實實地回答,“城南三十多里處。”
軒轅真人又問,“你好端端地不在酒家,跑那里做什么?”
這才是個問話的樣子!李永生又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一個同年要回百粵郡,我相送一程。”
軒轅真人又問幾個問題之后,突然發問,“你區區一個司修,怎么能打得過四個司修加一個化修?”
李永生微微一笑,“呵呵,這是我個人的私密,我只會對官府說。”
這尼瑪丟人啊!軒轅真人覺得臉有點熱,他只知道,宮中有兩個弟子受傷了,卻沒想到,是四個司修加一個化修,圍攻眼前的年輕人。
圍攻也就罷了,居然還被傷了兩個,一點便宜沒沾著,尼瑪這就是我上宮弟子?
他心里暗恨,臉上還不能表達出來,“你確定,是你一個人打他們五個,沒有幫手?”
“我確定,”李永生很干脆地點點頭,“我又不知道他們是玄女宮弟子,動手的時候沒壓力。”
合著玄女宮弟子只能靠山門的威名取勝?軒轅真人越發地不能忍了。
不待他說話,李真人又問一句,“除了傷了的這倆,那三人你也沒看出來歷?”
他也覺得丟人,就想著自家的兩名弟子,會不會被豬隊友連累了。
李永生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軒轅真人——你才是主事的。
軒轅真人微微一揚下巴:你回答這個問題。
“我都沒看出來歷,”李永生很干脆地回答,“不過,我已經將斷臂的那倆人的鮮血收集,送到了朱雀城捕房。”
“你傷了我玄女宮弟子,還敢報官?”李真人愕然發話,他可不信李永生沒看出來,傷的是玄女宮弟子。
“我當然要報官,”李永生淡淡地回答,“前幾日荊王招攬我未成,然后我就被人攔路,這里面肯定有說法。”
軒轅真人和李真人聞言,齊齊驚呼一聲,“荊王?”
李永生點點頭,“沒錯,荊王,我還有證據。”
“拿來我看,”軒轅真人迫不及待地發話,若是胡珩勾連荊王的話,玄女宮非但不能出頭,反而要配合官府行事,否則的話,其他三大宮都不會答應。
李永生看著他就笑,也不說話,不過他的眼神已經清楚地表示出了他的意思:你覺得合適嗎?
軒轅真人反應過來了,這種事真的是超出了自己的責任范圍,于是他看一眼李真人,“李真人,胡珩到底因何跟李永生結怨?”
“我也不知道啊,”李真人覺得自己冤枉透了,他問過胡珩,但是胡珩含含糊糊地表示,就是一點小糾葛。
說實話,他當時根本沒有繼續問的興趣,不管怎么說,傷了我玄女宮弟子,就是大錯。
軒轅真人又看向李永生,“他如何跟你結怨的?”
“一點小糾紛吧,”李永生這答案,也是跟胡珩不謀而合,“我覺得沒準是荊王的手段,以便有理由報復我不聽從他,這誰說得準呢?”
軒轅真人的臉黑了下來,半天才說一句,“小子,我警告你啊,別玩火。”
他已經猜出來了,這沒準是李永生坑胡珩的手段,這年頭沒幾個傻瓜。
“呵呵,”李永生不屑地冷笑一聲,“軒轅真人,是我被別人攔路,不是我攔別人的路;是我被別人圍攻,不是我圍攻別人,這也叫玩火?”
李真人冷哼一聲,“你們的恩怨,肯定是其他方面的…而且是你做差了。”
他說得不全對,但是大家都是自由心證的高手,推斷出真相真的不難。
“隨便你怎么說,”李永生不以為意地回答,然后站起身子來,“我得去一趟捕房,告訴他們最新線索,諸位,廣告之后…不,我一會兒就回來。”
“站住!”李真人急了,大喊一聲,“誰讓你走了?”
“我是養正室的小吏,皇命在身!”李永生側過頭,冷冷地看著他,“李真人,你真的要阻撓官府辦案?”
“好了,你稍等一下,”軒轅真人發話了,“不知你得了什么最新線索。”
“呵呵,”李永生笑了起來,“這還用問嗎?涉嫌勾結荊王綁架我的人,可能是玄女宮弟子…這都是你們說的。”
“握草,”李真人恨恨地吐出兩個字,卻也沒有其他的舉動。
軒轅真人也頭大如麻,雖然荊王尚未正式舉兵反叛,但是玄女宮就在三湘郡,家門口的事情,能不清楚嗎?
他頓了一頓,看向了趙欣欣,這時候他能說動的,就是這個玄女宮弟子了。
“小趙,宮里的情況你也知道,勾結荊王是不可能的,安頓一下你的掌柜,給我點時間,我去查一下,你看可好?”
趙欣欣遲疑一下,一臉不情愿地點點頭,“好吧,我也是玄女宮的一份子,需要多久?”
軒轅真人很干脆地回答,“馬上,很快的…”
果然很快,朱雀城雖然是官府當家,但是早就被玄女宮滲透得有若篩子一般了。
不多時,軒轅真人就跟嚴捕長一起進來了。
嚴捕長會做人,不卑不亢地一拱手,“見過兩位真人。”
另一名寮房的真人擺一擺手,并不說話,李真人出聲發問了,“嚴捕長,我們酒家的掌柜,昨天報了什么案子?”
“呦,李真人問的是這個啊,”嚴捕長笑瞇瞇地摸一下下巴,然后眉頭一皺,看向軒轅真人,“這事兒…我是該跟寮房談,還是跟經院談,您得給我一個章程啊。”
“握草,”李真人的臉色黑了下來,“小家伙,你最近長本事了啊。”
玄女宮大部分弟子,都認識這嚴捕長——丫就是玄女宮和官府之間的紐帶。
李真人甚至知道,嚴捕長介紹了兩個人入玄女宮,近水樓臺先得月,嚴捕長的工作壓力很大,但是也能弄到好處。
嚴捕長見他這么說,只能無奈地一攤手,看向軒轅真人——他修為雖然不高,但是職責所在,不需要怎么害怕李真人,不過,他也沒必要去招惹人。
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咱辦事能有點規矩嗎?
軒轅真人心里暗罵李真人,真是給玄女宮丟人,可是當著外人,他還不能這么說,只得輕咳一聲,“李真人有些其他原因…李掌柜昨天向捕房報官了?”
“報了,送人的時候,路遇劫匪,”嚴捕長很干脆地回答,“他殺傷了兩人,還將兩人的氣息采集了回來,我們已經上送郡房了。”
“上送郡房了?”軒轅真人的眉頭微微一揚,“沒搞錯吧,他不是沒事嗎?你還上送郡房?”
朱雀城雖然是在三湘郡內,卻是歸百粵郡管的,若是氣息上送到三湘郡,玄女宮或許能想點辦法出來,可是送到百粵郡捕房,那還真是麻煩。
“這個事兒…有些要緊,”嚴捕長吞吞吐吐地發話,“不方便明說。”
涉及荊王的事情,別說他不方便說,當時他都后悔聽了。
軒轅真人的臉沉了下來,握草,不會真讓這掌柜的說準了吧?
于是他一側頭,看向不遠處的杜晶晶:輪到你開口了。
杜晶晶不僅僅是巡寮執事,她還有一重身份,是曲阿杜家的人,她沖著嚴捕長微微一笑,“嚴捕長,這里又沒有外人,說一說唄。”
嚴捕長也知道此女特殊之處,他不怕跟玄女宮堅守原則,但是這位還能調動家族之力,他是一點都不愿意招惹。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安慰自己一下,然后開口,“這個事兒呢,前些日子荊王殿下派人邀請李掌柜就職,被李掌柜所拒,然后沒過幾天,李掌柜就遭遇襲擊了。”
我去!在場的玄女宮中人齊齊一愣:還真是這樣?
李真人又忍不住了,“就他…荊王會專門邀請他出山?”
軒轅真人不滿意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嚴捕長,“未知…荊王看重了李掌柜什么長處?”
“你這簡直是難為人嘛,”嚴捕長不滿意地抱怨一句,“我是朝廷的捕長,又不是玄女宮的捕長,這般機密,如何能泄露?”
軒轅真人淡淡地看一眼杜晶晶,“杜執事?”
“好了好了,”嚴捕長氣得叫了起來,“翻來覆去也就這兩招…李永生是收音機的發明人,荊王殿下發現,廣播電臺能有效地教化民眾,所以來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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