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關外神光沖霄。
哪怕相隔了很遠,界關內很多古城中,都可以感受到那股浩蕩的生命威儀。
對于這種異象,雖然不常見,但人們并不陌生,只是一些戰師中的強者面露憂色,對峙到了這一天,終于按捺不住了嗎?
而駐守各大古城的諸部族戰師,也在這時開始著甲,小部分開始護送城中的老弱婦孺退出界關。
不少老人選擇了拒絕,他們生長在這條天路上,是初代戰兵的后裔,先輩們埋骨于此,他們如何能夠茍且余生?
事實上,除了一些年幼的,被強行打暈送出去,沒有幾個人肯走,城中架起了大鍋,荒獸肉熬煮了一鍋又一鍋,為即將迎戰的戰師送行。
沒有人哭泣,也沒有人慌亂,界關內的每一個人都明白,從他們踏上這片血土的那一天起,墓碑已經立在了那里。
轟隆隆!
這一刻,界關外雷音隆隆,一股股可怖的氣機在復蘇,來自殺場兩側的無上生靈,從最初的沉寂,到眼下徹底被驚動。
因為來自石族的準王落入了下風,小五行神印被一刀斬破,這來歷神秘的年輕人族高手,令無上生靈都不能夠再平靜,想要洞悉其根腳。
老石人的驚怒交加換來的,是又一刀落下。
看似平淡無奇的掌刀,卻蘊藏著無堅不摧的鋒芒,一切道與法都被切割開來,沒有什么能夠束縛,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
無法無天!
沒有規矩,不遵法度,連秩序都無法約束,這種刀法實在令老石人驚懼,這是他臻至準王領域從未遭遇過的。
他雙手劃動,小五行神印再現,不是鎮壓向蘇乞年,而是打向自己身前的虛空。
五行秩序之力交織,有絲絲縷縷的混沌氣浮現,竟將界關壓制的殺場虛空,都壓得破碎開來,將那劈落的掌刀吞沒。
無聲無息地,那掌刀竟穿透了虛無,像是從另一方世界斬出,噗的一聲,有晶瑩的石血飛濺,老石人慘叫一聲,整個人被生生劈飛出去。
這太匪夷所思了,比傳奇還神話,不僅僅是五族中人,就是眾人族神圣,也瞠目結舌。
容不得他們不失態,抵住準王之力已經超出了常理,現在將一位經年征戰的準王一刀劈飛,其中所蘊藏的意義,就實在太過重大了。
冰肌玉骨都被剖開了,老石人差點被斬斷臂膀,半邊肩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鋒芒之氣郁結,竟不能立即驅逐。
對于準王而言,這種傷勢不算重,但是老石人整張臉都變得鐵青,他敗了,即便還有一些手段,但正面攻伐中無用,也就是說,他或許成了諸天百族眾無上生靈中,第一個敗給了年輕一輩的準王強者。
說得再通透一點,他成了磨刀石。
“虛空法!”
就在這時,從諸異族中,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空氣如裂帛,竟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難言的森寒之氣,令眾人肌體生疼,就算是諸異族強者也不例外,他們凝住目光,看向三道孤立的身影。
“三劍王!”
界關前,老圣人瞳孔收縮,身為圣人也感到了一股源自心靈的顫栗。
這是這條古天路上真正的巨頭,三位無上真王。
不錯,不是準王,而是真正邁過了三重無上天關,烙印意志于星空的無上王者。
更重要的是,三位真王來自同一族,都是誕生自無上劍界,是無上劍王。
年前,當代荒龍王,便是傷在其中一位劍王手中,更差點被三位劍王締結的無上劍陣絞殺,陷落其中。
無上劍界是一個傳說。
即便向上追溯至上古蠻荒年間,劍之一族,也足以令諸族忌憚。
有傳說,無上劍道是蠻荒末年才真正銘刻進諸天道海,無上劍界才最終成形。
也有傳說,劍之一族源自遠古諸神年代,是諸神聯造出來的無上神兵,因為種種變故,最終通靈而化,成為了獨立的生靈。
但無論是哪一種傳說,都有著相同的一點,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種族,無上劍族,孕育于無上劍界劍池之中,每一位族人的誕生,都獨一無二,天生劍骨,與人族戰體一般,劍族也擁有劍體,他們不用后天參悟,化身為劍這種劍境,只是其本能罷了。
唯一有缺憾的,與很多諸天強族一般,無上劍界族人稀少,即便是最巔峰的年月,也沒有超過十萬人。
但這一族幾乎擁有無限可能,也最為捉摸不定,一些先天孕育而出的強大劍族,修行到后來,反而不如一些普通的劍族,甚至當世一位劍帝,便是以劍池邊緣一口諸道不沾的凡劍成道,只是后來…
有人想到了這浩瀚星空第三紀元的一樁大事,一位無上劍帝的隕落,震動了諸天,更差點引發一場兩界之戰。
是以,通常只在紀元之末參戰的無上劍界,三劍王出現在這條古天路上。
“虛空法,時間法,時空禁忌!”
千步殺場中,老石人卻無心他顧,難怪小五行神印打碎這天地,震蕩諸界縫隙,也吞納不了那一刀,居然執掌了虛空法,加上之前的時間法,這是要演化時空禁忌,執掌那諸天萬道之皇。
蘇乞年也停下了腳步,因為感受到了三股堪稱偉岸的鋒芒,那是三劍王的目光,在注視著他,哪怕以他眼下的修為,一下被三位無上王者盯住,也感到了莫大的壓迫,需要凝神以對。
時間,虛空…
而諸族眾人已經快要麻木了,實在是今天給予他們的震動太多了,哪怕是神圣也無法保持心境,看千步殺場中那一襲白袍的年輕身影,隱約間,他們仿佛看到了一位人皇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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