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湘緊張了起來,連忙追問道:“怕什么呢,屈姐姐你快說呀,急死我了。※%,”
屈彩鳳微微一笑,刮了一下沐蘭湘的鼻子:“你就對自己的夫君這么沒信心啊,難道你以為林瑤仙能打得過他?”
沐蘭湘的粉臉微微一紅,勾了勾嘴角:“誰,誰說大師兄是我夫君了,人家,人家還沒想好呢。”
屈彩鳳笑著搖了搖頭:“你們這些正道俠女啊,就是矯情,說老實話,我特不喜歡你們這樣欲拒還迎,忸忸捏捏的樣子。好啦,也不逗你玩了,我怕的倒不是武功上的事,而是林瑤仙現在怒火萬丈,出手自是不會留情,而滄行可能會憐香惜玉,處處留情呢,到時候就算勝出,也會消耗許多功力,后面可是至少還有三大高手呢。”
沐蘭湘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大師兄善惡分明,對敵人自是絕不容情,可是對自己人,或者說對曾經的朋友,卻是做不到狠心斷情,唉,真是麻煩啊,也不知道怎么樣才能提醒到他呢。”
李滄行的聲音突然在二女的耳邊想起:“別胡思亂想了,我心里有分寸的,不會誤了正事。師妹,幫我照顧好彩鳳,萬一我這里頂不住了,你們不要管我,趕快逃出去。”
屈彩鳳笑道:“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思偷聽我們說話,你好壞。”
李滄行苦笑道:“你們在那里密聊私語,我這里堵上耳朵也能聽得見啊,下次要想不影響我。麻煩還是找個遠點的地方,不要用傳音入密的辦法吧。”
屈彩鳳與沐蘭湘相視一笑。不再說話。
林瑤仙的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盯著李滄行。這會兒在萬眾矚目之下,她又變回了那個不帶七情六欲的冰山美人,不再有任何幽怨,她輕啟朱唇,聲音百轉千回,如空谷蔦啼,說不出的動聽:“李會長,你連戰二場,是不是要先休息一會兒呢?我林瑤仙不想占這種便宜。”
李滄行微微一笑:“無妨。剛才打赫連霸時,我并沒有使出全力,這會兒可以用最佳狀態來領教林師,,,林掌門的絕學,沒有問題。”
林瑤仙冷冷地說道:“李會長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也罷,那就得罪了!”她左手的拂塵一動。輕輕地向著李滄行點了點,以示起手禮,而背上背著的一柄長劍,猛地一震。在場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亮,一輪如明月般的長劍震鞘而出,亮瞎了眾人的眼睛。直飛到林瑤仙的手中。
李滄行的臉色一變,他原以為林瑤仙使的會是紫劍。可沒有想到,這劍居然如此鋒銳。龍吟虎嘯一般,比起上古神兵,亦不多讓,他定睛一看,失聲道:“這,這不是倚天劍嗎,怎么會。。。。”
林瑤仙手中所拿的,正是本來在李沉香手中,已經斷成兩截的倚天劍,兩年前在巫山大戰時,曾經被當時還和李滄行在一起的鳳舞,從雪地中偷出,后來就不知了下落,不知何時,這東西居然到了林瑤仙的手中,也難怪李滄行也會一時失態了,一看到這劍,他不自覺地又想到那個精靈般神秘而癡情的鳳舞,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林瑤仙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怎么,李大俠是不是又想到別的哪位紅顏知已了?還是你的好妹妹太多了,不看到這些寶劍,就回憶不起來了呢?”
李滄行聽得出她的話中帶的那種譏諷,又不知不覺中地黑了一把自己的負心薄情,但這回說到鳳舞,他竟無言以對,平心而論,對于這位一直欺騙自己,卻又一往情深的女子,到現在他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是愛是恨,但在她死后,卻又時不時能想到她生前的種種,恨意慢慢減少,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同情和嘆息。
今天這倚天劍又勾起了他內心深處強行封存的一段回憶,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眶有些濕潤,聲音也有些發抖:“林,林掌門,你這劍又是從何而來?”
陸炳的聲音在場中回蕩著:“李滄行,此劍是鳳舞不顧性命地奪回,她的身份一直是錦衣衛的人,所以在她死后,此斷劍就成了我陸炳可以支配的了,枉我女兒對你一片癡心,本想著把這劍送你,讓你能靠此劍結好林瑤仙和峨眉派,但現在這一切已經無用,你既然負了鳳舞,那這劍就與你沒有關系,現在是我作為鳳舞的父親,把這劍送給了林掌門,你還有什么意見嗎?”
楚天舒的聲音冷冷地響起:“陸大人,這劍是我幫李沉香李堂主的兵器,令愛在戰場上偷回,應該物歸原主才是,憑什么不問我們一句,就送給別人?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吧。”
陸炳冷笑道:“峨眉派的鎮派之寶,什么時候又成了洞庭幫的東西了?林掌門當年與李堂主以劍相賭,一時不慎失了手罷了,后來李堂主在戰場上保不住這兵器,被我女兒取得,這倚天劍就是我女兒的,她想給誰就給誰,還需要經過別人的同意嗎?楚幫主混跡江湖這么多年,這個道理也需要我來教?”
楚天舒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神色,周身紫氣一現,嘴角勾了勾,不再接話。
李滄行這下算是弄明白這倚天劍后來的經歷,他嘆了口氣,向著林瑤仙一抱拳:“恭喜林掌門重新取得鎮派之寶,倚天在手,林掌門必將無往不利。”
林瑤仙微微一笑,如夏花般燦爛,嘴角邊也勾起一個迷人的小酒窩:“哦,那就多謝李會長的吉言了,只是這個無往不利嘛,就得從你身上來驗證一下啦,看招!”
林瑤仙的話音剛落,她的周身一陣白氣閃過,整個人影一下子消失不見,而圍繞在李滄行的身體外兩丈左右,如同起了一陣寒門旋風,連整個空氣,都變得幾乎象是要冰結在一起了,屈彩鳳和沐蘭湘不約而同地失聲道:“幻影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