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說什么?”
神京城西,渭河碼頭三里外賈家倉庫內,賈環滿臉驚喜的看著匆匆趕來的董明月,雙手緊握她的雙肩。
烏遠見之,悄然退出倉庫。
董明月面色嬌潤紅艷,沒好氣的白了賈環一眼,嬌身一晃,就脫離了賈環的雙手。
間隔兩步對賈環道:“吏部尚書李政之子李夢菲,彈劾你三大罪狀!陛下震怒,要將你捉拿…”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賈環有些急躁,更有些心情激蕩,他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董明月身后,順手將她攬入懷中,一只手更是不規矩的放在了人家懷中起伏處,面色卻極肅穆道:“明月,從后面進入,從后面進入正題…”一語雙關!
“呸!”
經過昨夜一夜的滋潤后,董明月嬌艷如花,要害處被賈環一碰,身子就有些發軟。
不過,余光看到倉房內無人,她之前的站位又靠里面,避開了大門,因此不憂外面有人看到,所以稍微掙扎了下,也就隨某孫賊去了…
董明月俏臉紅潤,眼神柔媚,輕聲又將今日光明殿上發生的一幕幕說了遍。
賈環一邊聽,一邊輕輕的撫弄著,當聽到太上皇不日出關時,他面色大喜,手竟想悄悄溜進了董明月的衣衫內。
董明月踩了他一腳,不讓他胡來。
但野.合的刺激,也讓她呼吸急促,身子愈發軟偎在賈環懷中。
倉庫激.情,即使在幾百年后,也是頂吸引人的劇情…
更何況這個年代。
然后董明月閉著眼睛,依偎在賈環懷里繼續說著。
等她將今日發生在光明殿上的事再說完一遍后,到底沒防住,讓那只可惡的大手溜了進去,握住了那處香軟柔膩。
“環郎啊…”
董明月靠著賈環的胸膛,轉過頭,面若桃花,呼吸嬌喘,美眸如若滴水,媚眼如絲的看著賈環。
眼神哀求,求他不要在這里胡鬧…
可是,這幅神色,這種眼神,卻比最烈性的春.藥還讓人發狂。
賈環正想著是不是就地,且就以這個姿勢將懷里的美人正法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紛亂叫嚷聲。
“環哥兒,環哥兒!哈哈哈!”
“環哥兒!快出來,好消息,好消息!”
“諸位公子稍侯,我家公子正在倉內與董夫人商議…”
烏遠的話沒說完,倉庫外的眾人忽然看到高高冒尖的倉庫頂上,開的透風的窗子“膨”的一下被打開,一道身影從上面飛出,而后幾個起落,便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這時,賈環才面如黑鍋的走了出來,憤怒咆哮道:“好一個李夢菲,竟敢當朝彈劾本侯,本侯必不與他甘休!氣煞吾也!”
被阻在門外的牛奔等人聞言面面相覷。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賈環若真只是和董明月談論事情,董明月何至于從窗戶上“跑路”?
烏遠又何必攔他們?
賈環又何必在這裝相?
牛奔和溫博兩人對視了眼后,一起獰笑上前。
“喂!奔哥、博哥,你們倆想做什么?”
賈環面色凝重道。
牛奔和溫博不說話,兩人忽然飛撲上前,一起將“驚慌失措”的賈環按倒在地,牛奔大怒道:“老實交代,你剛才在干什么?”
溫博亦咆哮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白晝…哼哼!老實交代,你剛才到底干了什么?”
這倆是真正的初哥,對于賈環剛才的作為,羨慕的眼睛發紅!
可是他們還要習武,牛繼宗和溫嚴正明確的警告過他們,在突破七品前,絕不要想這些事。
兩人是真正連女孩子的小白手都沒碰過…
越得不到的越想體會,兩人每日早晨醒來時,都不敢趴在床上,生怕把床給捅破了…
可是,他們這般可憐,作為小弟的賈環,竟然已經開始玩兒倉庫激.情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你倆要不要臉,還是做兄長的,有問弟弟房里事的嗎?”
秦風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調侃道。
不過他也不是好人,讓他這般一說,賈環之前做的“好事”,也就公布于眾了。
其身后的諸葛道等人,狂笑如雷。
連烏遠都忍不住笑了笑…
牛奔和溫博將賈環的衣裳弄的都是泥土灰塵后,才放他起來。
賈環也不遮掩了,隨他們把他頭發弄成鳥窩,衣裳弄臟,臉抹黑,可面上的表情卻極為嘚瑟。
那神色分明是在說:一群單身汪,嫉妒去吧。
這幅模樣,別說牛奔和溫博,連秦風都忍不住想踹他。
見引起公憤,賈環忙斂起作死表情,賠笑道:“喲!諸位哥哥,想來都知道光明殿上的事了?你們說說,李夢菲那個小白臉兒是不是在作死?”
“裝!你再裝!”
溫博掃把眉豎起,一拳打在賈環肩頭,卻繃不住笑臉,罵道:“不定你心里多高興呢!
一向和你作對的文官那一邊徹底完蛋了。
寵信你的陛下掌了大權,更寵信你的太上皇也功成出關,日后這神京城,你豈不是能橫著走了?”
牛奔嗤笑了聲,道:“黑鬼,你還真沒見識。
什么叫日后,你沒聽環哥兒現在就在罵李夢菲那娘娘腔嗎?
連我們賈大官人也敢彈劾,他這是在作死!”
“哈哈哈!”
眾人聞言暢快一笑。
秦風道:“文官那邊說要完蛋也不至于,朝廷畢竟還是要靠他們支撐,只是,自此之后,他們的日子怕就要難過了。
環哥兒的日子卻真要好過了。
以后每天練練兵,習習武,再去街市中收一些銀子,如今那些人都要看你臉色度日…
回家后還有服侍著。
嘖嘖嘖…”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還一個個搶著模仿光明殿上百官的丑態。
而后,牛奔忽然道:“不行,這件大喜事一定要大大慶祝一番!
環哥兒,今兒你做東,大家一起去高樂高樂!
好些日子沒聚了,以后怕也沒多少時間了…”他們也都分了軍職,雖都是副官,可也要開始當值了。
賈環哈哈笑道:“沒問題,東來順還是好漢莊,隨你們挑!”
“想得美!這兩處都是你的產業,算什么做東?”
溫博笑罵道,然后和牛奔對視了眼,兩人眼珠子齊齊一轉,異口同聲道:“就去平康坊,逸云居!”
一群頂級衙內聞言,哄然一笑,然后便紛紛附和,還責備賈環昨日不該一個人去出風頭,應該也帶他們去耍耍…
賈環嘿嘿笑道:“去逸云居沒問題,平康坊七大家哪家都成!
不過若是去逸云居的話,你們就不該找小弟我了,風哥才是那邊的常客。
逸云居的清函姑娘,和風哥關系好著呢!”
“喔喔喔…”
一陣少年狼嚎,看向竟有些臉紅的秦風。
牛奔嘎嘎笑道:“風哥兒,真沒看出來,你竟然和相好?俺滴個乖乖!這口味…”
“哈哈哈!”
眾人愈發哄笑。
溫博湊趣道:“丑鬼,是干啥的,俺山里來的,咋沒聽過呢?”
牛奔嗤笑道:“鄉下大腦殼子,又黑又丑又笨!都不知道…
嘛,就是給風哥這樣的少年喂奶的奶媽子!”
“噗!”
一干少年衙內差點沒笑岔了氣。
秦風一擺手,笑罵道:“放屁!人家清函姑娘才十九歲,什么奶媽子…”
“喲!”
“喲!”
“喲!”
“喲!”
牛奔和溫博一唱一和,說相聲似得,連烏遠都忍不住哼哼笑了起來。
眾人更是笑的東倒西歪,牛奔道:“這還護上了?哥兒幾個,走著!咱們一起去瞧瞧,逸云居的清函姑娘,到底是什么姑娘!”
眾人紛紛起哄附和。
說走就走,烏遠將賈環的坐騎牽來,眾衙內翻身上馬,順著官路,往城里打馬趕去。
路過渭河碼頭時,忽然聽到一陣齊齊的號子聲:
“人生!”
“榮耀!”
“責任!”
眾人不由勒馬減緩速度,朝碼頭邊看去。
只見一群光著膀子但多是瘦骨嶙峋的漢子,排列成隊,一個個肩頭扛著一袋麻包,步履沉重的跑著。
一邊跑,一邊嘶吼著口號。
盡管口號震天,可一旁看笑話的人更多,一些女人孩子也在笑…
這些人連碼頭上常年吃苦力飯的苦力都不如,區區一個麻包在身,就好像背了一座山一樣,還喊什么口號,真是笑死個人。
但官道上騎在馬背上的一干衙內們卻都沒有笑,都是出身兵家將門的衙內,眼光自然不是那群普通百姓能比的。
諸葛道用馬鞭遙指道:“這風貌和精神氣,已有強兵的味道了。”
秦風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現下說這些還早,步軍想成強軍,最重要的,還是要修習軍陣,不會結陣,在騎兵面前只能是待宰的豬羊罷了。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就是這個道理。”
談正事,牛奔面上也不再嬉笑,他看著賈環正色道:“環哥兒,我爹說了,旬休時你必須到我家去,學習兵法軍陣,不是玩笑的。”
賈環看著遠方揮汗如雨,步履沉重但死死堅持的兵卒,點點頭道:“嗯,牛伯伯昨天也跟我說了,我知道。
走吧,不看了,現在還只是一群孬兵!
再過段日子再看,保證大不一樣!
駕!”
“駕!”
“駕駕!”
一群錦衣貴少年,縱馬狂奔入京城。
平康坊作為神京城消息流通最快的幾處之一,如何會不知今日大明宮光明殿上發生的事。
因此,對于賈環一行人的到來,只會更加巴結。
清高,也要看在什么人面前清高…
士子清流吃她們這一套,愈清高愈吃香。
可在賈環這等粗坯面前…
還是算了吧。
連清函姑娘,都小心的給“大奸臣”賈環賠著笑臉,保證好酒好肉好姑娘通通管夠…
賈環當場差點沒翻臉,老子雖然一身泥土,蓬頭垢面,可你真當老子是剛種地回來不成?
好在有秦風在一旁幫襯了幾句,清函姑娘才總算下了臺階。
不過牛奔等人卻慫了,雖然之前叫的震天響,眼睛也滴溜溜的轉,卻誰也不敢點姑娘。
真要點一個,哪怕只是陪酒,回家后,少不了被打個半死…
但他們心善,倒是幫賈環叫了個名喚楊絳兒的花魁作陪。
牛奔和溫博等人紛紛起哄,讓賈環表演一下,和女孩子相處到底是怎樣的,也好讓他們開開眼界。
賈環表演了,他讓堂堂七大家之一的楊絳兒,給他手撕豬頭肉吃…
天可憐見的,人家那雙從未沾過陽春水的纖纖素手,是用來捉筆寫春秋,撫琴廣陵散的好嗎?
楊絳兒撕豬頭肉時,委屈的眼淚都下來了…
那清水芙蓉,我見猶憐的模樣,哪里是牛奔這些初哥能扛的住的。
結果賈環就被牛奔等人按到酒桌底下,狂灌了一通酒。
對了,這起子粗坯還看不上逸云居綿綿軟軟的上等清溪花雕,竟派人從好漢莊調來了一缸伏特加!
賈環縱然酒量大,幾乎喝不醉,也被他們灌的暈暈乎乎。
起身后,賈環還讓楊絳兒陪他喝酒,牛奔等人倒沒阻攔,花魁也得陪酒不是…
于是賈環便灌了詩詞歌賦,尤其是經義文章堪稱一絕的楊絳兒楊大家一杯伏特加。
可憐楊絳兒,如玉一般的清水美人,差點沒被那股辛辣之勁暈死過去。
好在,牛奔等人只是玩鬧,到底心軟,趕緊讓人送走了…
可是堂堂楊大家,站著進去,橫著出來的場面,還是被人看了去。
一時間,也不知多少人為之心碎,拍案怒罵…
一通粗坯們哄鬧了整整一下午,將逸云居好端端一個“清凈地”,給糟蹋的不成樣子后,才紛紛醉醺醺的由各自家將護著回家。
盡管模樣都有些不堪,可今日畢竟不同以往,想來回家后家里的大人們都不會說什么。
太上皇終于交出大權,皇權至此才算平穩過度。
而以皇帝對賈環的態度來看,榮國一脈的富貴可期。
大好日子,就要到來!
想來,今日縱酒狂歡的人,絕不會僅僅是他們這些少年衙內!
當賈環由烏遠護著回到公侯街時,遠遠的,就看到一箭之地外的榮國府門前,車水馬龍,甚至還有長長一溜官轎…
李萬機迎上來告訴他,榮國府那邊除了一些世交武勛門第前來拜訪外,還來了許多宗親之爵,也就是一等將軍,三等將軍此等爵位。
這些人多是來尋賈璉的。
再有就是,還來了許多文官。
文官則多是來拜訪賈政的。
比如賈政的老上級,工部尚書盧英,及工部的左侍郎,員外郎,還有戶部尚書孫誠竟也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史家兄弟,還有王家王子騰等姻親上門。
如果說這些人的拜訪,賈環只不過一笑了之,不怎么上心的話。
那么荊州荊王府,這一代荊王贏宜及荊王次子贏谷的登門拜訪,就不得不讓賈環鄭重起來了。
因為縱然有贏皓謀反之例在前,也絕不會動搖大秦開國百年來,唯一一個鐵帽子親王府的地位。
善待荊王一脈,乃是太祖遺訓,連太上皇都要遵守,數十年來,每每厚賞那一脈子孫。
這般尊貴的人,還是他的仇家,親自跑到賈府來做什么?
賈環沉思著,面色肅然,朝榮國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