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
王樂向青陽子問道,因為這故事還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只見青陽子仰望著空中星辰,思緒仿佛被拽進了歲月長河當中,雙眼瞇著輕聲說道:“軒虛子與妖女最后就被武道界聯盟一眾高手,圍困堵在這回陽觀山腳下,雙雙自焚而亡,做了亡命鴛鴦。”
“當軒虛子師尊率觀中天階高手趕來時已經遲了一步。”
說到這里,青陽子忍不住嘆了道:“當時這回陽觀的一眾弟子隨著軒虛子與妖女一起戰死,無一人臨戰脫逃啊!”
頓了頓,青陽子指了指老楊夫人向王樂說道:“云衫正是當年那一戰里面,其中一位弟子的后人。”
王樂這才知曉老楊夫人的名字,只見對方幽幽的接過話頭說道:“我田家先祖乃是軒虛子大人的家生子,世代受其恩惠,怎肯棄主逃得性命。”
作為一名紅旗下長大的社會主義高材生,王大少當然知道家生子這一名詞乃是封建時代產物。
封建王朝時,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子女,也就是家奴的子女,世代為奴,往往最受主家信任。
王樂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面前這三人,心想著老楊夫婦與青陽子之間的關系,說不得也是主家和家生子的關系了。
青陽子見王樂的眼神掃自己和老楊夫婦身上,隱隱猜到這小子里在想什么,所以就開口說道:“貧道幼時入歸墟觀修煉武道,老楊作為家生子,跟著一起進入觀中。”
王樂不由得暗自想道:“看來這武道界的社會模式,還是與俗世封建王朝時一樣,并沒有什么改變,而能夠讓族中弟子和家生子一起拜入歸墟觀這一隱世道統,青陽子前輩的家族背景,想必也不簡單。”
這也是王樂進入武道界時間太短,并且始終都在處在應接不暇的險境之中,無法對這方世界的風土人情進行深入了解。
如今也只能憑借自己的細心和敏銳,從眾人言語談論之中,所吐露出的消息來進行推理揣測。
就在王樂心有所想的時候,青陽子也沒心思在家生子這個話題上繼續談論下去,主動話鋒一轉的說道:“軒虛子與妖女自焚而亡后,這回陽觀并沒有馬上因此被放棄,歸墟觀又派遣新的弟子門入駐其中,畢竟白玉京乃是武道界中部區域,最重要的城池!”
聽到這里,王樂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感慨著道:“生活里的男女愛情故事,永遠都要比電視熒幕里狗血愛情劇,更加可歌可泣,精彩得多啊!”
心中想著的時候,王樂眉頭微微擰了起來,臉色也不復輕松,變得嚴肅凝重起來。
因為他知道,軒虛子與妖女這段在青陽子口中的孽緣,遠遠沒有結束,不然的話,這回陽觀的鬼神怪誕之說,從何談起?
果然,這時就見青陽子繼續說道:“當回陽觀一切都回歸正軌,過去的傷痕已經抹平的時候,怪事發生了。”
王樂也不忙著開口追問,平心靜氣的等待著青陽子繼續說下去,此時站在旁邊的老楊夫婦,其臉色也隨之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顯然,青陽子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也許在歸墟觀并不是什么秘聞,只有他王樂這個外人才不曉得。
只見青陽子避開王樂的視線,雙眸內光芒閃爍不定,幽幽的說道:“每當月圓之夜,電閃雷鳴時,這回陽觀就有破碎,血跡未干的新鮮人皮,在雨夜當中隨風漫舞…”
“啊!”王樂臉色劇變驚出聲來,打算青陽子繼續說下去。
青陽子見王樂滿臉駭人之色,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覺得這小子向來殺人不眨眼,怎么就給嚇著了。
但也沒有多心,繼續說道:“觀中總有弟子,無論武道修為強弱,一旦沾上這破碎的人皮,無一例外全都灰飛煙滅。”
王樂雖然很快就恢復平靜,但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卻始終未曾停歇,無法強制壓下來。
成吉思汗地下陵寢,母親王小蝶的墳墓,先后都有流血的新鮮人皮出現,王樂沒想到在這回陽觀竟然也出現過。
區別只是在于這回陽觀出現的新鮮人皮并不是完整一塊,而是破碎散落的。
晃了晃一團漿糊的腦袋瓜子,王樂實在弄不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王樂就向正要繼續說下去的青陽子問道:“正因為這樣,所以回陽觀被遺棄了嗎?但破碎的新鮮人皮與那死去的軒虛子和妖女能有什么關系?”
就見青陽子深吸一口氣,沉聲回應道:“軒虛子師尊聞聽此事后,特地移駕白玉京城內有將近一年時間,終于守到一次月圓之夜,電閃雷鳴的時刻,夜探回陽觀之詭異!”
說到這里,青陽子突然看向王樂問道:“你覺得軒虛子的師尊,貧道這一脈的老祖,他老人家的武道修為應該是什么境界?”
王樂不假思索的回道:“怎么說也是武道天階之境,即便不是武道天階巔峰,也當離此不遠了。”
只見青陽子點頭道:“老祖確實已至武道巔峰之境,乃是當時歸墟觀第一高手,放眼武道界,能與其匹敵者,不過五指之數。”
頓了頓,青陽子輕聲喃喃道:“但他就這么死了。”
“額!”王樂瞬間就懵了,暗想著怎么就死了?那可是武道巔峰之境,乃是真正的人中之雄,萬夫莫敵之輩啊!
青陽子也沒看處在震驚當中的王樂,繼續自顧自的說道:“老祖從白玉京回到觀中,只說那破碎的新鮮人皮是妖女留下,她要通往輪回,重返故土,接著就化道而逝。”
眉頭擰在一塊兒分不開的王樂,這時從無以復加的震驚當中走出,直截了當的問道:“只留了這句話,至于其中的過程都沒說嗎?”
青陽子搖頭回道:“貧道沒有必要隱瞞,這當中的過程至始至終都是一個謎團,無人可知。”
王樂拍了拍額頭,臉上隱現痛苦之色,眉頭皺得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