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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劫后重逢

熊貓書庫    大漢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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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家,酒宴正酣。

  劉建居中而坐,胡應一旁相陪。胡成光俏臉微紅,與劉建同席而坐,端著酒杯遞到劉建的嘴邊。

  “太子殿下,再飲一杯。”

  “我要你…喂我。”劉建的舌頭有些大,眼睛紅紅的,冒著色迷迷的賊光。

  “妾身不是在喂太子殿下么?”胡成光笑嘻嘻的說道,向劉建靠近了些,方便劉建伸入她衣襟的手活動。

  “我要你…用嘴喂我。”劉建嘻嘻的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半天,才點到胡成光殷紅的唇上。胡成光低下頭,吃吃的笑著。胡應咳了一聲,端著酒杯,挪開了眼神。胡成光端起酒杯,淺淺的呷了一口,湊到劉建面前。劉建哈哈大笑,張開雙臂,將胡成光摟在懷中,嘴就湊了上去。

  “太子殿下!”一個聲音打破了堂上的旖旎,一個身材高大壯實的軍官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站在堂中。兩名甲士手按長劍,護在他的身后,將追上來的胡家奴仆推得東倒西歪。

  劉建勃然大怒,松開胡成光站了起來,一腳將面前的案幾踢飛,戟指大罵。“涂虎,瞎了你的狗眼,敢在本太子面前無禮?就算是鄭當時來,他也不敢如此。”

  來人正是國相府都尉,鄭當時的貼身親衛涂虎。聽到劉建直呼鄭當時的名字,涂虎也怒了,沉聲道:“太子殿下,有人將你給告了,請太子殿下到國相府走一趟,聽候問詢。”

  “告我?誰敢告我?”劉建更加惱怒,抽出腰間的長劍,亂揮亂舞。

  涂虎一伸手,握住了劉建的手腕,輕輕一扭,就將劉建的長劍給繳了。他順手將劍插回劉建的劍鞘,輕輕一推,將劉建推到兩個隨從面前,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胡應一眼。

  “敢告太子殿下,告你的人叫梁嘯。”

  “梁嘯?”劉建一驚,酒醒了一半。“他還沒死?”

  “太子殿下很希望他死么?”涂虎濃眉一挑,笑嘻嘻的問道。

  “呃…”劉建自知失言,連忙捂住了嘴巴。他面色煞白,驚慌失措地看了胡應一眼。

  胡應也非常吃驚,站了起來,卻不敢上前說話。梁嘯還沒死,而且到國相府告了劉建一狀?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這么說,馮疾肯定是撲空了,他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到國相府去搜人啊。

  就在胡應暗叫不妙的時候,涂虎邁步走了上來。“胡君,梁嘯還說了,令郎胡來是他殺的,他的侍妾李蓉清只是被他利用,并非主謀。國相命我帶李蓉清回去問話,還請胡君將李蓉清交給我。此外,你府中的門客馮疾涉嫌殺人,也要跟我回國相府。”

  胡應的腦子嗡的一聲。窮狠窮狠,窮人真是狠啊。這梁嘯不僅將太子劉建告了,還將他胡家一鍋端了。真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絕。

  劉建被荼虎半扶半拖的帶進了國相府,來到堂上。

  堂上只有鄭當時。聽到劉建的聲音,鄭當時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示意他入座。劉建正準備坐下,卻看到席上有一灘鮮血。

  “這…”

  “這是梁嘯的血。”鄭當時微微一笑。“他受了重傷,也許很快就要死了。”

  “那可太好了。”劉建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冷汗,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多謝國相。”

  鄭當時搖搖頭。“太子殿下,你別急著謝我。梁嘯雖然快要死了,可是他還有朋友在城外。如果他不能活著離開江都國,他的朋友就會去長安。太子殿下,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我幫不了你啊。”

  劉建剛剛綻放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去長安?那還得了。這件事一旦捅到天子耳中,那麻煩可就大了。朝廷的大臣天天叫著要削藩,有了這個機會,還能不對江都國下手?一旦詔書下達,輕則削地,重則滅國。不管怎么說,他這個太子肯定是做不成了。

  “這…這可怎么辦?”劉建慌了神,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拜倒在鄭當時面前,痛哭流涕。“鄭公救我,鄭公救我!”

  “那么,梁蚡究竟是怎么死的?”鄭當時收起了笑容,一字一句的問道。

  “梁蚡…”劉建傻眼了,飛快地轉著眼珠,想要蒙混過關。可是一看鄭當時的眼神,他又沒有一點信心。很顯然,梁嘯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鄭當時,鄭當時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的整治一番他們父子了。

  這次惹禍惹大了,就算父王再寵自己,恐怕都不會回護。梁娥可是獻給父王的女人啊。

  劉建癱在地上,像一攤爛泥。

  李蓉清踉踉蹌蹌的走進了房間,梁媌迎了上來,一把抱住李蓉清。

  兩人摟在一起,悲喜交加,涕淚橫流。

  “阿母,我…我沒想到還能看到你們,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閨女,不是在做夢,不是在做夢。”梁媌抹著眼淚,將李蓉清扶到榻邊,讓她坐下。“你的傷怎么樣?”

  “我沒事,我沒事。馮疾受了傷,胡家的人忙著為他療傷,沒來得及拷打我,國相府的人就來了。”李蓉清轉頭看著躺在榻上,睡得正香的梁嘯。“阿母,你們…你們怎么會在國相府?”

  梁媌笑了。“你還是問他吧,連我都覺得像是在做夢。我原本希望請他師傅出手去救你的,沒想到嘯兒略施小計就進了國相府,又說動了國相,派人去胡家救你。”她看著梁嘯,滿臉的驕傲和自豪。

  “我就知道,我阿翁一定會保佑我們,保佑我的夫君的。”

  梁媌心中一動,看了看四周,低聲對李蓉清說道:“閨女,你家原來姓什么?”

  李蓉清一愣:“我家一直姓李,怎么了?”

  梁媌盯著李蓉清的眼睛看了半晌,搖了搖頭,笑了。“沒什么,也許是我看錯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你父親的碑上好像被人添了一筆,李字變成了季字。”

  “誰這么缺德?”李蓉清勃然大怒,蒼白的臉氣得通紅。“我阿翁都亡故了,還和他過不去?”

  梁媌連忙勸道:“也許是哪個少年作弄,你就不要生氣了,到時候改回來就是。閨女,若想不被人欺,只有富貴。你我的富貴就寄托在嘯兒身上了。你以后可要幫我好好的照顧他,不能讓人傷害他。”

  李蓉清紅了臉,睨著沉睡的梁嘯,低低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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